民房的旁邊有一個樓梯可以上二樓,來到二樓後才發現有好多間房。
我只好隨便敲響了其中一間房的房門,可是並沒有人,連續敲了三間房門才終於走出來一個大哥,問我找誰?
我微笑著說道:“大哥,你認識舒宏遠嗎?他住這裡嗎?”
那大哥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發現這裡的人好像對外來人員都有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
在他打量我時,我又說道:“大哥,我找他有點事,如果你知道,麻煩你告訴我一下,行嗎?”
邊說,我邊摸出煙,發給他一支。
那大哥接過煙後,才向右邊伸手一指,說道:“你往裡走,倒數第四個房間就是他的。”
“行,謝了大哥。”
那大哥卻又向我問道:“你是找他來要賬的吧?”
“呃……”我愣了愣道,“平時經常有人來找他要賬嗎?”
“有,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有時候還弄得乒乓作響。”
我笑了笑,點點頭說:“那行,謝了大哥。”
跟著剛才那大哥的指引,我找到了舒宏遠所住的那間房。
敲響門後,可是半天都沒有回應,本想透過窗戶往裡面看看,結果窗戶全被報紙封了起來。
這時,剛才那位大哥又向我喊道:“他可能不在家,可能在麻將館裡。”
我又回到剛剛那大哥面前,向他問道:“在哪家麻將館?”
那大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帶你去吧,我們這裡路線有點複雜,跟你也說不清楚。”
“行,那就太感謝了,大哥。”
“沒事。”
這大哥還是熱心,我也繼續給他發煙。
跟著他找到了城中村裡的那家麻將館,位置確實有點難找,要不是熟人帶路,外人根本找不來。
這大哥將我帶到麻將館門口後,就對我說道:“就是這兒了,他平時就在這裡打牌,我就不進去了。”
“行,大哥你等等。”
我去旁邊的小賣部裡,給他買了一包煙。
送走大哥後,我才走進了麻將館裡。
裡面烏煙瘴氣,空氣中瀰漫著許多煙霧,整個房間非常嘈雜,麻將聲、叫喊聲,各種聲音,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讓我一時感到頭昏腦漲。
人還挺多,都在玩著,看客還挺少的。
我眼神掃視了一圈,沒發現米仲德,不過裡面還有兩個房間。
我往裡走時,店裡的老闆將我喊住了:“喂,你幹啥的?”
“找人。”
“找誰?”
“舒宏遠。”
那老闆也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我一眼,問道:“你找他做什麼?”
看來舒宏遠就在這裡了,我頓了頓笑著說道:“我是他女婿。”
“你是他女婿?”
店老闆詫異的看著我,哼了一聲接著又說:“那你來得正好,幫他把欠賬還了吧。”
“……”
“你不是他女婿麼?他在我們這裡欠了點錢,好久了,你幫他還了撒。”
“他人在這裡嗎?”
“在。”
“他欠你們多少?”
“也不多,六千,欠了好幾個月了。”老闆也很無奈的說。
“他人呢?我先去看看他。”
老闆將我帶進了裡面一間房,這裡面就是玩紙牌的。
其中一張大圓桌前坐著數十人,好像玩的是炸金花。
果然舒宏遠就坐在其中,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估計是輸了錢。
這屋子裡的煙霧就更大了,嗆死個人,感覺都能燻臘肉了。
我轉身又對那老闆問道:“老闆,你們這是怎麼玩的?”
“炸金花啊!”
“我知道,我是說玩的多大的?”
“我們是正規場所,玩得不大,一百。”
這還不算大?
而且他們都是用的籌碼,這已經涉嫌賭博了。
不過這在複雜的城中村裡,估計也沒警察來查。
稍稍猶豫後,我對那老闆說道:“給我來一千塊錢的籌碼。”
“你要玩?”
“玩兩把,試試手氣嘛。”
那老闆冷笑一聲說:“看來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老闆爽快地給我換了一千塊的籌碼,我來到舒宏遠身後,先看了一會兒。
他的手氣確實背,不過我感覺他有點不理智,明明前面有兩三家都看牌在走了,他還在那兒悶牌。
看了三把,我發現這三把都是坐在對面那個小平頭贏了。
說不上出千,因為他這三把的牌都不算大,而且在這種場所出千怕是要被打死。
舒宏遠很快就輸得還剩最後一個籌碼了,也就是最後還能玩一次。
發完牌後,他不再繼續悶了,拿起牌在手心裡吹了口氣,一點點看了起來。
身後是不能站人的,規矩我還是懂,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牌。
不過從他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牌,可他還捨不得扔,一直拿在手裡,直到輪到他說話了,他才終於扣了下去。
旁邊立刻有人上前說道:“沒了吧?把位置讓出來,該我來了。”
看來玩這個的人還挺多,後面還排著隊,不過輸贏確實大,贏一把少說上千。
舒宏遠還不想起來,他看了那人一眼說道:“我再看看,你彆著急。”
“你都沒錢了,看雞毛啊!趕緊起來。”
“你知道我沒錢了?”
“那你把錢拿出來看看啊!”
“我憑什麼給你看?一邊待著去。”
那人也不罷休,繼續說道:“趕緊起來聽見沒?沒錢還坐著幹雞毛啊?”
我不在猶豫,立刻將剛剛兌換的一千塊籌碼擺了過去,開口道:“誰跟你說沒錢了,這不是錢麼?”
舒宏遠看見籌碼那一刻,眼睛一下就放光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當即認出了我來。
“是你呀!”
我衝他一笑,說道:“叔,要不讓我來幫你玩兩把,輸的算我的,贏的算你的。”
“有這好事?”
“試試唄。”
“行,那你來。”
舒宏遠立刻讓出位置,讓我坐了下來,旁邊那個人識趣的走開了。
我向舒宏遠瞭解了一下規則:一百塊錢的底錢,輪著來,一百封,還有就是必須都悶一圈,喜錢是三十、五十、一百。
差不多這就是我們這邊的規矩,我不知道其他地區是怎麼樣的,反正這邊基本上都是如此。
開始後,我跟著悶了一圈。
舒宏遠就對我說道:“看牌吧。”
“看啥牌,還有這麼多家呢,就看牌。”
“看吧,我這位置風水不行,我玩一上午了,都是點子牌,連個對子都拿不到。”
“那我看你還一直悶著。”
“我那不是想多贏點麼。”
“那我也想多贏點。”
“小子你別學我,這些人都是長期打牌的,你跟他們鬥不過的。”
“這玩牌就是運氣遊戲,怕啥?”
說話間,我已經跟著悶了三圈了,每一次都是五十,三圈就是一百五了。
我前面也有兩家看牌走著的,這些人確實都是長期玩牌的,從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他們的牌是大是小。
舒宏遠又對我說道:“看吧,你看人家都看牌來著呢。”
“別急。”我看了那小平頭一眼,說道。
舒宏遠嘆口氣說:“你小子太魯莽了。”
又跟著悶了一圈,小平頭終於看牌了,因為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四家看牌走著了。
輪到我發言後,我終於開啟牌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