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一起走出麻將室,終於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我感覺整個人一下就活過來了。
我覺得我起碼三天不用抽菸了,已經在裡面吸飽了。
從麻將室出來後,舒宏遠就抱怨道:“你小子真是不聽話,要是聽我的早點收手,現在咱們可以去吃火鍋了。”
“現在也可以去吃啊!走,我請你,咱在喝點。”
他盯著我道:“你小子是不是舒可讓你來的?”
“叔,你怎麼覺得是他讓我來的呢?”
“不然你怎麼找的得我?他給你錢的吧?”
我笑了笑道:“還真不是她讓我來的,她也沒給我錢,是我自己找來的,至於怎麼知道你的住址,我是無意間在舒可那裡聽到的。”
“真不是她讓你來的?”
“你覺得可能嗎?她可能讓我來找你,還來跟你賭錢嗎?”
舒宏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平時讓她拿點錢我花花都不幹,不可能。”
“所以說嘛,別多想了,走我請你吃火鍋。”
……
城中村外面的一家巷子火鍋店裡,點上菜和酒,我就這麼和舒宏遠喝了起來。
他向我問道:“不過你來找我幹啥子?”
我嘿嘿一笑,說道:“叔,你不是舒可的父親麼,我正在追求她,所以你知道我跑來找你幹嘛了吧!”
“哦,你想讓我幫你追她?”
“算是這麼個意思嘛,怎麼樣叔?你覺得我還行吧?”
“人看著還不錯,就是有點莽撞,剛才我讓你收手,你就該收手了。”
“叔,那種情況我哪想著收手啊!這不想著多贏點,幫你把欠債還了麼。”
舒宏遠嘆口氣道:“其實我跟你一樣,都是想贏更多,輸了又想贏回來。”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叔。”
“你以後還是別玩牌了,既然你想追求舒可,就好好的,雖然我沒怎麼管舒可這丫頭,但我比誰都瞭解她……她最討厭就是賭博了。”
“是嗎?”
“嗯,我當初……”舒宏遠突然欲言又止,又一聲嘆息道,“算了,不說這些,喝酒。”
和他碰了一杯後,我又開口道:“要不你也不賭了吧?我們都不賭了,以後咱們一家人就住在一起,多好啊!”
舒宏遠忽然恍惚了一下,突然又冷笑一聲道:“你跟誰一家人呢?舒可答應你了嗎?”
“她暫時還沒有,不過叔你答應就行了。”
“我可管不了她的事。”
“管得了,只要叔咱們都好好,舒可不會真的責怪你的。”
舒宏遠苦笑著說:“你知道她不會責怪我?她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我了。”
“我覺得不是,你看你每次去找她,她雖然都對你很冷漠,但她是不是每次都把錢給你了?”
舒宏遠一聲重嘆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不說這些了,喝酒就喝酒。”
“是你不想面對,不過叔,既然你不想聊這些那就不聊了,不過以後我還能來找你玩吧?”
“你找我有什麼好玩的?”
“看叔你喜歡玩什麼,我陪你唄。”
他笑看著我說道:“你為啥要來陪我?”
“剛才說了啊!希望你幫我撮合一下我跟舒可。”
“我也跟你說了,我管不著她,她喜歡誰,不喜歡誰,我也管不著。”
“你管得著的,叔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賴上你了。”
“你這小子怎麼不聽勸呢。”
我端起酒杯說道:“叔,這不跟你一樣麼,固執。”
他看著我,笑了笑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
他這才終於對我說道:“行,你這小子確實有點意思。”
“那叔你這意思是同意我來找你玩了?”
“我不同意還能怎麼著?”
我又笑了笑,而這時,舒可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也不知道她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我擔心是醫院的事,便對舒宏遠說道:“叔,你先別說話,舒可給我打電話來了。”
舒宏遠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接。
我這才接通了舒可的電話,她向我問道:“高暢,你回重慶了嗎?”
“現在還沒,怎麼了?”
她“哦”了一聲,又笑了笑說道:“我才剛起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吧?”
“嗯,都叫你少喝點了,你不聽勸啊!”
“沒事,我覺得偶爾這樣喝醉一次也挺好的,至少昨天晚上我很高興。”
說完,她又向我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走,我來送送你。”
“不用,我等會兒去醫院看看我媽就得走了。”
舒宏遠卻毫無防備的開口道:“我說舒可,這個叫高暢的小夥子,你到底怎麼看的?我覺得這小子人不錯哈,你可以跟他交往交往。”
沒想到舒宏遠突然說話了,嚇我一跳,電話那頭的舒可自然聽見了,她愣了片刻向我問道:“剛剛說話的是我爸嗎?”
我只好應了一聲,說道:“是,我來找他了。”
舒可忽然沉默了一會兒,向我問道:“那他知道我讓你來找他了嗎?”
“不知道,放心吧。”
“哦,不過……”她停頓一下,又說道:“你盡力而為就行了,不用太放心上了,這種情況畢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知道,那先這樣吧,回頭打給你。”
掛了電話,我看向舒宏遠說道:“叔,你咋突然說話了呢?”
舒宏遠喝了口酒,說道:“不是你讓我幫你撮合撮合嗎?我還不能說話咯?”
“倒也不是,就是你突然這麼說,讓我有點意外。”
“不意外,這有啥意外的。等下次我去找她要錢時,我再幫你溝通一下。”
我順勢問道:“叔,你每隔多久去找她要錢啊?”
“這說不準,沒錢就去找她唄,反正她有錢。”
“你知道她到底有錢沒錢?”
“她那麼大一個醫生當著,難道會沒錢嗎?”
我笑了笑道:“叔,醫生難道就一定得有錢嗎?而且她現在還不是主刀醫生,你就別為難她了吧。”
舒宏遠大手一揮:“那我管不著,反正我把她養這麼大,她不能就不管我了,好歹我也是她的監護人,她必須管我。”
我發現不能這麼和他交流,而且這樣太明顯了。
於是我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喝下這杯酒後,我又向他問道:“叔,下午你有啥安排嗎?”
“沒安排,你想幹嘛?”
“要不咱們又去上午那麻將館裡,賭錢唄?”
“你還有錢?”
“有,怎麼樣?去不去?”
舒宏遠似乎猶豫了一下,揮了揮手道:“算了,你那運氣跟我一樣黴,別跟錢有仇。”
“那咱找個地方喝茶?”
“這行,不過你不上班嗎?”
“今天休息,這不是特意來陪你麼。”
舒宏遠笑了笑道:“你不是來陪我,是想來幫你追我女兒吧?”
我嘿嘿一笑,說道:“那叔你願意不?”
舒宏遠故作一副深沉的樣子說道:“從目前來看,你小子還是挺不錯,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