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經營,不管生意好不好,保證每天準時開門營業,酒吧裡的衛生和服務也得做好,絕對不能抱著一種得過且過的態度。”
唐建聳了聳肩道:“今天是個例外,這不是跟你喝斷片了嗎。”
“那你現在趕緊去開門營業,別耽擱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的注意唄,我今天晚上就試試。”
“現在還沒主意,你先去開店,我有主意了再跟你講。”
“一定啊!”他拍著我的肩膀說,“高兄,我現在窮得就只剩這酒吧了,酒吧要是也垮了,那我真完蛋了。”
“那你就認真點,別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
唐建嘆口氣說:“我也不想啊!可這天天沒生意,我都沒信心了。”
“總要有個過程,好了,不說了,你趕緊去開門吧,我也得回去了。”
“不去酒吧玩玩?”
“玩啥呀,都讓你去認真做事了,還想著玩。”
唐建笑著說:“這不是你去了也算半個顧客麼,別人進來,至少能見著有人啊!”
這倒也是個道理,我現在回去也沒啥可做的,便答應了。
和唐建一起來到酒吧,那小姑娘正在門口等著呢,唐建一開門她就鑽了進去,比我們還著急似的。
唐建一臉無語的看著她,說道:“我說,你成天就那麼閒嗎?”
“就是閒啊!來你這兒打發時間。”她一邊說,一邊坐到了吧檯前的高腳椅上。
唐建又無語地搖了搖頭道:“怎麼說?今天還要喝點不?”
“喝呀,來酒吧不喝酒等於白來,上酒。”這姑娘看上去特別有江湖氣。
“還喝啊?昨天都喝成那樣了,算了吧,坐著聽聽歌得了。”
那姑娘點頭道:“也行,你去唱唄。”
唐建朝我甩了個眼神,說道:“高兄,咱倆多久沒一塊唱歌了?要不來一曲?”
“我就算了吧,你自己唱。”
“來唄,怕啥。”他走到舞臺上,又朝我招了招手。
我仍然擺擺手說:“不了,你自個唱吧,我坐會兒就回去了。”
那姑娘也隨即附和道:“建哥你自己唱唄,萬一他唱得不好聽,等下本來有顧客來了聽見這鬼哭狼嚎的,都給嚇走了。”
這姑娘可真是一點也不跟我客氣的,上來就直接懟了我一句,我也不想說啥。
唐建卻幫腔道:“胡說八道啥呢?我告訴你,你旁邊站著的這位,要是當初去音樂學院,說不定現在早就成名了。”
唐建這麼一說,那姑娘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鄙夷。
唐建有朝我招呼道:“暢哥,趕緊來,露兩手給她瞧瞧。”
對我來說,沒這必要,可架不住唐建一直邀請,我只好走了過去。
他順手拿起一把吉他遞給我,然後自己走到電子琴面前,然後除錯了一下裝置,對我說道:“暢哥,想唱哪首?”
“隨便。”
唐建沉默了一下,對我說道:“《春泥》吧,怎麼樣?”
“可以。”我點點頭,順手抄起吉他。
唐建準備好之後朝我點了點頭,然後給了我一個拍子,我們便唱了起來。
“漫天的話語紛亂落在耳際,你我沉默不回應,牽你的手,你卻哭紅了眼睛,路途漫長無止盡,多想提起勇氣,好好地呵護你,不讓你受委屈苦也願意,那些痛的記憶,落在春的泥土裡,滋養了大地,開出下一個花季,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裡,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雖然觀眾只有那個姑娘,可我跟唐建依然唱得很投入,我們的默契很高的,畢竟合作那麼多年了。
我跟他的嗓音也幾乎不同,他的嗓音偏低沉,我的則偏高,所以這合作起來的效果是很好的。
也在這首歌之後,店裡終於來了三位客人,他們就是奔著歌聲來的,說是來重慶旅遊的,剛好路過這裡聽見歌聲就進來了。
唐建去招呼他們落座後上了酒水,然後又繼續坐到舞臺上對我說道:“暢哥,怎麼樣?這生意不就來了麼,咱倆再唱兩首。”
“還唱?”
“唱啊,人家都說是奔著歌聲來的,人家進來了咱們又不唱了,算什麼事?”
“你自己唱唄,我給你開個頭就行了。”
“別廢話,趕緊的,下一首,我來了啊!”
我有點被趕鴨子上架了,可總不至於扔下吉他就走了,只好繼續跟著唱了。
這一唱又是接連兩首歌,連一口水都沒喝,不過還真把顧客唱進來了,我甚至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沒錯,又是溪月。
哪兒都能碰見她,不過上次她就來過這裡,估計也是碰巧吧。
唐建先看見的,他向我仰頭示意了一下:“暢哥,你看那不是那天那個上等美女嗎?”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在酒吧門口看見了溪月,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帶帽衛衣,頭髮也是簡簡單單的紮在腦後,看上去特別簡單。
可即便是這麼簡單的穿著,讓她站在人群中也是那麼耀眼。
我趕緊放下吉他,說道:“不唱了不唱了,你自個唱唄。”
唐建卻抓起吉他又遞給我,說道:“別呀,你怎麼看著人家來了就不唱了,這種時候就得多表現表現。”
“表現個毛,不想唱了,嗓子疼。”
“來,喝點水。”他又遞給我一瓶水。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說道:“真不唱了,你自己唱吧,我歇會兒。”
“那我你去幫我招呼一下客人,那邊又果盤,你切一下給客人端過去,我唱。”
“我靠,你把我當服務員打整了是吧?”
“那你唱,我去做。”
我真後悔跟他來酒吧了。
打死我也不唱了,端茶倒水都行。
好在客人不多,一會兒就忙完了,那個姑娘還來幫我一起招呼客人,弄得自己成這兒的主人了似的。
不過這也挺好,這些事情以前都是小清在做,這個姑娘看起來比小清更健談。
溪月自然也看見了我,不過我們並沒有交流,甚至一個招呼都沒有。
她也並沒有離開,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向我喊了一聲:“服務員,我來這麼久了,怎麼都不接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