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來到公司我有點渾渾噩噩的,被最近這些事情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
公司裡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也遲遲搞不定,如今又要面臨無家可歸的風險。
我惆悵地趴在辦公桌上,忽然之間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生活過成了這個樣子,我的工資不算低,每個月最少都能拿到七千,可問題是為什麼還是沒錢?
不上班沒錢呀,上班也沒錢用,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了?
想來,還是我那套房子不該買,至少不該在這個時候買,它給了我太多壓力了。
可又卻不後悔買,因為房子就是我最後的底氣,至少在何歡回來時,我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她面前,告訴她我在她最喜歡的地段買了一套房子。
那就繼續熬唄,我還不信活人能被尿憋死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曆,還有十天發工資,那我就再堅持堅持,等發工資後不就有錢租房子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苦的日子都過來了,它還能怎麼苦?
恢復狀態後,我才開始正常辦公,處理積壓的一些工作。
忙得中午了都還不知道,還是葉婷婷來到我辦公室,才讓我知道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
一進辦公室,她就向我質問道:“現在都幾點了?你給我買的飯呢?”
“你沒看我正忙著嗎?”
“再忙也得吃飯啊!趕緊下去給我帶飯,我餓了。”
“自己去,我還有事走不開。”
“去給我買回來,再回來弄。”
“自己去。”
“你去不去?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裡。”
本來心情就不好,這還要被她欺負,我瞬間來氣了,抬頭看著她道:“你有完沒完?是不要要拿那段影片說一輩子?”
可能她沒想到我突然發火,以至於有些惶恐的看著我。
我沒再理她,繼續低頭辦公。
她又不依不饒地走過來,直接給我電腦關機了,然後居高臨下的站在我面前,看著我說道:“再活一遍,去還是不去!”
這我真忍不了了,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她道:“你到底有完沒完?誰讓你把電腦給我關了?你是不是手賤啊!”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你手賤嗎?我是在玩還是怎麼了?你一上來就給我電腦關了,我惹你了?”
“我讓你給我去帶飯,誰讓你這副態度對我?”她有理有據的說道,好像還是我的錯了。
我冷笑一聲,看著她道:“首先,我沒有義務幫你去帶飯;其次,是你先對我這種態度的!”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抱胸覷看著我說:“所以,不去幫我帶飯了是吧?”
“是,”我迎上她的目光,硬氣道,“葉婷婷你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工作上你要有什麼向我商量的,我可以跟你商量,但是工作以外的事情,我絕不會再做。”
她憤憤不平的瞪視著我,又伸出那纖細的食指指著我道:“好,你給我等著!高暢,你完了!”
我冷笑道:“隨你便,大不了這工作不幹了,誰幹得下來,誰來幹。”
“你混蛋!”
“你再罵一句試試!”
“混蛋!有本事現在就滾啊!你沒本事,因為你還需要這份工作,你沒了工作房貸怎麼還?”她陰陽怪氣的說著。
我一臉冷漠的看著她,我的承認她說得對,可我真的不想再受著窩囊氣了。
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取下工作牌,扔在辦公桌上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還在後面衝我喊道:“有本事你就走,你要是敢回來,我一輩子都瞧不起你。”
……
坐在公司樓下的梯坎上,我狠狠地抽著煙,頭頂陽光明媚,可我心裡卻是陰霾一片。
還想著將這十天熬過去就好了,結果現在好了,啥都沒了。
不是我任性啊,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再這麼下去我感覺自己真的太卑微了。
在公司樓下坐了一會兒後,我才離開了,沒有回頭,我不會再回去了。
現在還很早,無處可去的我,只好又去了唐建的酒吧。
這次我提前給他打了電話,以防上次那樣的尷尬。
到他住處後,唐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還拿出酒對我說:“我正想找你喝酒來著,不過你這大中午的,不上班嗎?”
“不上了,愛他媽誰上誰上。”
“啥意思?”唐建滿臉疑惑的看著我,說道,“工作受氣了?”
“受氣還好,主要是……算了,不說了,煩。”
“煩就喝酒,這可是我從老家帶上來的桑葚酒,養腎的,多喝。”唐建邊說,邊給我倒上一杯。
我跟他大中午就喝了起來,我感覺我真的是越來越墮落了,可我明明真的很努力啊,為什麼還把生活過成這個逼樣子了?
“行了,暢哥,喝酒就安心喝酒,別想別的,你看我被戴了綠帽子我都沒說啥。”
我盯著他道:“你?被戴綠帽子?”
“可不麼?”
“說說,怎麼個事?”我夾起一塊豬耳朵一邊吃著,一邊好奇問道。
他喝了口酒,說道:“今天上午我碰見謝清清(他前女友)了。”
“嗯,然後呢?”
“然後?”他冷笑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時,他雙眼憤怒,臉上的肉緊繃著說道:“我看到她跟一個死胖子手挽手走在一起,倆人還從一家酒店裡出來,你說這叫什麼事?”
“我靠!”我頓時不淡定了,“真的假的?小清不至於這樣吧?”
“什麼他媽的叫不至於?暢哥,人不可貌相,你別看她長得單純就不會幹壞事,她幹起壞事比誰都厲害。”
“那萬一人家是跟你分手後談的呢?”
“我開始也這麼想,所以也沒覺得有啥,還是正常打招呼……可那男的後來找到我,警告我以後離小清遠點,說他們在一起很久了。”
唐建停頓一下,又說道:“我問他多久,他說有半年多了。他媽的,半年前我還沒跟她分手呢,我就把那死胖子揍了一頓。”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又喝了口酒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一個人對你變心了是有明顯變化的。”
我贊同唐建說的,所謂忙,不過是把時間留給更重要的人。
常年遊走於女人之間的唐建,不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