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把林香玉抱到床上,就要親香,卻被佳人止住。
沒等朱祁鈺發問,林香玉便將一條絲帶遞了過來。
朱祁鈺好奇地問道:“我玩的女人少,懂的也少,這是做什麼用的?”
“殿下用絲帶將奴家的眼睛蒙上,不就可以盡情地侮辱奴家了嗎。”
朱祁鈺恍然大悟:“哦哦,原來如此,我想說什麼都可以嗎?”
林香玉笑道:“這個自然,奴家可是殿下花二十萬兩買回來的,殿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朱祁鈺讚道:“甚妙,甚妙,從此君王要不早朝了。”
……
一夜無話,一夜無事。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朱祁鈺便急急忙忙出了門,又去了五位勳貴家哭祭。直到下午,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
又休息了不到半個時辰,正式冊封的旨意便下來了。
朝廷還挺重視,派了左都御史王文親自來傳旨。
朱祁鈺開開心心地接了旨,便拉著王文要留下來吃飯。王文忙推辭道:“殿下苦留,本不該辭,只是這旨意分成了兩部分,臣還得去郕王府再傳一次。”
朱祁鈺這才作罷,又讓成敬陪著王文去郕王府傳旨,順便遣散郕王府的姬妾。
王文告辭,帶著成敬又來到郕王府。
郕王妃汪氏、側妃杭氏,聽聞有旨意,忙迎了出來。
王文也不敢多留,傳完旨就急勿勿地走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汪氏、杭氏接完旨都比較平靜。
甚至杭氏還有點小高興:本來還以為要和汪氏沒完沒了地繼續鬥下去呢,若是汪氏以後再生出個兒子來,那自己的兒子朱見濟就只有郡王當了。卻沒想到,突然間自己的兒子,搖身一變,正式成了親王,這下省心省大了。
汪氏也不太介意,畢竟自己還是正室,在郕王府裡說一不二。郕王府的祿米剛剛又從一萬石被漲到了一萬二千石,以後日子更好過了。
成敬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有點無言以對,自家殿下這人緣混得是真差。
反正眼前這位王妃,是絲毫沒有表現出要去遷就朱祁鈺的意思。現在少了朱祁鈺在上面管著,家裡沒了成年男主人,王府其他人更是暗暗高興,
怪只怪原來的郕王朱祁鈺技術太糟糕,而汪氏、杭氏還比較年輕,所以對性也沒什麼興趣,如今少了朱祁鈺也完全無所謂。
成敬愣了半晌,只得回道:“啟稟太妃,殿下有言,府內姬妾,若是願意離開,賜白銀三百兩,以自由身放還。”
然而這話一出,汪氏只是哦了一聲,作為回應。其他姬妾也反應平淡,並沒有想離開王府的意思。
成敬也不再多說,反正意思自己傳到了,你們愛走不走,跟我沒關係。
汪氏也懶得作戲了,連賞銀都沒有給成敬。雙方就此正式拜拜了。
等成敬灰溜溜地回到齊府,卻見自家裡主人都不在,而院中一群親衛,正抬著十幾株六七尺高的大珊瑚,往外面搬去。
成敬見狀,忙逮住一個親衛問道:“殿下呢?王妃呢?你們幹啥呢這麼熱鬧,抄家嗎這是?”
親衛笑道:“可憐的殿下,又被逮到宮裡去了。王妃在隔壁漢王府,為咱家齊太妃娘娘收拾宮殿呢,這些寶貝都是王妃命我們抬過去,給咱家老孃娘裝飾屋子的。”
成敬聞言,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又趕去了隔壁漢府。
卻說朱祁鈺又被抓到了宮裡,一進本仁殿便朝陳循等人抱怨道:“你說你們一個個都是學富五車的頂級精英,有政事你們就處理了不就得了,幹嘛非得把我抓來抓去的。”
陳循無奈地回道:“殿下莫如此說,有些事情我們說了能算。還有好多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下決斷的。”
朱祁鈺只得到一旁榻上坐了,向眾人笑道:“監個國真不容易啊,還是得早點把皇兄迎回來才好。行,那你們就說吧。”
陳循聞言,將一大摞奏本捧到朱祁鈺面前,率先奏道:“殿下,這些題本是文武百官彈劾鎮遠侯顧興祖等逃回來的罪臣,要求將這些拋下皇帝,私自逃跑的罪臣明正典刑。
並且大臣們還彈劾英國公張輔等勳貴,以及隨行的尚書、侍郎、都御史、學士等文官,未能及時匡正陛下,以至陛下受制奸臣,蒙塵受難。大臣們希望糾治這些文武官員扈從不力之罪。”
朱祁鈺擺擺手:“對已經殉國的文武大臣,就不要再糾纏了。戰事失利,也不是這些大臣的錯,該賜祭的賜祭,該追封的追封吧。
國難當頭,對於逃回的大臣勳貴,許其戴罪立功。令鎮遠侯顧興祖充任副總兵,守阜成門。若是守城有功,便赦其前罪。其他罪臣,依此例行事。”
陳循奏完,于謙又上來回道:“殿下,獨石、馬營等處守將孫安、楊俊等人,上書言瓦剌勢大,分兵難以抵抗。希望能聚集於居庸關下駐紮,以為京師聲援。如何回覆,請殿下示下。”
朱祁鈺聞言,幽幽地看了于謙一眼,方才回道:“準其所奏。”
于謙繼續說道:“昌平伯楊洪派人送來黃紙文書一張。虜寇自言是陛下手書詔命,送到了宣府城中。楊洪不敢擅專,特派人送回朝廷辨別。”
朱祁鈺取過黃紙,細看了一遍,便遞給了陳循:“伱們平日裡對陛下的字跡見的最多,你們傳著看看,好好鑑定鑑定。”
在朱祁鈺來之前,大臣們其實就已經看過了,此時又裝模作樣地傳看了一遍。
然後,場面就僵住了。
反正朱祁鈺是以不熟悉皇帝筆跡為由,死活不肯對黃紙文書的真偽下結論。
在場的大臣們也不肯輕易下結論。
這個事情很得罪人的,尤其是以後皇帝要是回來了,就等著秋後算賬吧。
朱祁鈺對此事倒是比較佛系:反正你們大臣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我無所謂,和我沒關係。沒有好處的事,就讓我背鍋得罪人,那萬萬不能。
於是殿內眾人面面相覷了半晌,朱祁鈺才說道:“誠如陳閣老所言,有些事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所能決斷的,還是派人去請太后吧。”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眾人立時應了,派人去請太后。
等到孫太后來到本仁殿,看過黃紙文書,也是沉吟不語。
孫太后也頭疼,這文書上又是諭令給也先等人賞賜財物。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皇帝親筆,但是要是承認了文書為真,那大家是奉詔還是不奉詔?
不奉詔就是抗旨,奉詔吧話,也先對財物的索要,還能有停止的一天嗎?
孫太后也明白其中關鍵,半晌才回道:“此書是詐偽,以後再有這樣的文書,令守將不問真偽,一概拒收。”
眾人聞言,忙齊聲高呼:“皇太后聖明。”
孫太后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聲,眾人也不理會,反正大家拿到了太后旨意,便可以理直氣壯地行事了。
然後場面又尬住了,眾人希望孫太后確定完黃紙真偽,就可以回後宮去了,但又不好開口直說。
朱祁鈺看得想笑,卻也不願開口。
孫太后卻向眾人問道:“馬順被你們打死了,如今錦衣衛的主官還空著呢。錦衣衛負責內宮宿衛,事關本宮自身的安危,我能不能問問,你們打算讓誰接掌錦衣衛?”
眾人聞言,又面面相覷了。雖說任命錦衣衛是朝廷的事,但也事關內廷的宿衛,孫太后關心自身安危,問一問也在情理之中,眾人也不好反駁。
於是眾人對視一眼,便齊齊看向朱祁鈺。
朱祁鈺見鍋又來了,只得無奈起身回道:“啟稟太后,臣以為國舅孫繼宗老成持重、沉穩幹練、勤勞國事、忠貞可靠,宜當晉升為都指揮同知,掌錦衣衛事。”
“准奏。”
孫太后非常爽快地就同意了,不待眾臣反應,便起身回慈寧宮去了。
朱祁鈺笑道:“我也乏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議,都散了吧。”
孫太后前腳走,後腳朱祁鈺也起身走了,只留下一臉疑惑的大臣們。
孫太后與朱祁鈺兩人都同意的事情,如今也沒人能推翻的了。
大臣們只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陳循將於謙、王文拉到一邊,好奇地問道:“於尚書,你和殿下接觸的比較多,你說說殿下最近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