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韋真拿從書架上找到正確的文獻,又已經過去了七八分鐘。
在這之間,我們已經打了四五個電話出去。
這裡面有不少還是四大爺的熟人,他還能嘮上兩句。
我們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孰不知在外界,整個桂省的玄門江湖都被我們攪動得風起雲湧。
本來,大家都各自安好,你算卦,他看相,大家互相經營自己的業務,或是待著徒弟,幫助各個大老闆解決麻煩,掙得盆滿缽滿,這忽然間接到電話,聽說什麼七星圍月得異象。
有一些人知道這個玩意,但有一些人就不明白,紛紛打電話給三五好友互相詢問,不少人都陸續收到了我們得電話,很快就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個年代還沒有網路群聊,但是單純的依靠電話也是能把大家聚在一起的。
但是到了現在,七星圍月代表著我們中原勢弱,要被周邊勢力入侵,但是具體是何意思呢?
韋真拿照到了資料,跟我們詳細說著。首先,整個世界格局,龍脈地氣被東西方一分為二,東方便是我們中原主導,象徵著天上的太陰星。而周邊的其他勢力就如同星星一般,是圍繞著我們,一直被我們壓制的。
可偏偏碰到了七星圍月的異象,中原的龍脈地氣就勢弱,其他星星如果趁勢攻伐,就能將中原的龍脈地氣分而食之。
這七顆星星代表了七個異國勢力,由他們主導,來吞食中原龍脈。
龍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們玉門劉氏從數百年前的朱明王朝的龍脈上竊取了一絲,就能保證我們劉氏一族長盛不衰,至今都是聲名顯赫的大家族。
而整個中原地區的龍脈便是一條完整的龍,一旦被其他勢力吞併,從此就能風調雨順、國力昌盛,而我們中原便將一蹶不振,國祚將盡。
而各派玄門也會唇亡齒寒。
便說百年前那場浩劫,無數玄門教派投入到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去。
家國有難,我輩義不容辭。
大家一下子就搞懂了這七星圍月的意思,至於具體的降臨時間,則是在未來的三到五年之間,在這一段時間裡,具體的異象降臨時間會隨著地氣龍脈等變化而變化,捉摸不定,但是韋真拿可以向我們保證,異象降臨之前,他一定能觀察到。
至此,大家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層陰霾,就像頭頂懸著一把利刃,說不定多久之後就會掉落下來。
很快,我們接著和桂省的其他玄門人士聯絡,決定組織茶會,商討七星圍月的異象事情,並且從整個嶺南的其他地區,還有西南、西北和其他地區喊人過來參加回憶,把訊息傳遞給其他地區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韋老哥,你估計就是中原第一個觀察到七星圍月異象的人了。”四大爺這麼說著。
而韋真拿的臉上,一半是激動的神色,另一半就是緊張的樣子。
七星圍月的異象數百上千年都難得一見,而百年前的那場浩劫,第一個觀察到的人是龍虎山的張為民法師,他的名字許多人至今都銘記心中。
而他韋真拿師公的名字,也將至此在中原各地流傳開來。
四大爺眯著眼,笑著看他,他就比較謙虛了:“韋家老四,你不要捧殺我,明明第一個觀察到七星圍月異象的應該是你們劉家的老祖宗才對。”
四大爺笑哈哈:“我們家老祖宗可沒有這個什麼望遠鏡,他也看不到星星啊。”
韋真拿這時候繼續拍著劉老太爺的馬屁:“那不就證明劉老太爺更加厲害了嗎?”
說說笑笑,大家的臉上很快又重新沉了下去。
源源不斷地電話從外面打了過來。
四大爺的手機開始響,韋真拿的手機也在響,都給接通之後,心想這麼討論也不是個辦法,就明天下午,在省城的一家大酒店裡面開辦本次茶話會,就由韋真拿師公來主持,和諸多同道們探討這七星圍月的異象,順道還要把那些降頭術和懸棺地窟的問題給解決。
懸棺地窟是我們目前發現的第一個有異域人參與進來的地方,很有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們還要重新進去,尋找那些東洋國的趕屍邪術士。
這邊討論完參會的時間地點,韋真拿忽然一拍肚子。
“走,我們下去吃飯去,我這前一段時間在醫院裡,吃不到什麼東西,也沒有胃口,整個人都瘦了很多。”韋真拿一邊說著,一邊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往樓下走去。
到了這樓下的餐廳,便見到滿滿一大桌子菜擺上了桌子,管家站在邊上,笑著問著韋家老太爺:“家住,您來了,菜還有三道沒有上來,您可以趁熱先吃這些。”
管家這時候要過來攙扶韋老太爺,卻忽然被老頭子一把推開。
只見,韋真拿掃視一眼桌子上的菜,便說道:“這些選單是後廚定的吧?”
管家有些懵,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咋回事,但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是我讓後廚做的,不符合您的胃口嗎?”
韋真拿搖了搖頭:“是的,我剛剛忘記說了。我的病就是因為不忌口才犯的,我是壯家的師公,你且記好了,從此以後飯桌上不能出現牛、狗、大雁、龜等菜和製品,我不能吃這些東西,明白了嗎?”
韋真拿的話鏗鏘有力,態度格外堅定。
管家愣了一會兒,點點頭,立刻把桌上的兩盤菜給端了下去,那一盤是牛肉燉土豆,還有一個是涼拌牛肚。
“好的老爺,我記清楚了,我這就通知後廚,以後不做包含這些的菜。”
韋真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人,然後扭頭朝著我們笑著:“來,幾位請入座。”
四大爺和劉汝香笑了笑,我們都坐下用餐。
韋家的這後廚的水平卻是很不錯,至少我們吃著都很開心,那紅燒肉燉得軟爛入味,糯糯彈彈,還有魚啊,雞啊什麼的,後面又上了好幾道菜,我吃的滿嘴流油,也算是吃舒坦了。
用過餐後已經是晚上快九點鐘了,四大爺和韋真拿喝了一些酒。稍微坐著行了一會兒後,就要走了。
本來,韋家是有意挽留,讓我們在他家挑選客房睡覺的,只是四大爺謝絕了。
我這時候開始好奇了起來,難道劉汝香在這省城也有房子住嗎?
這時候開車,四大爺開著他的,劉汝香也開著,在一個路口分別後,劉汝香帶著我一路往東邊走。
這越往東邊去就越繁華一些,真不愧是省城,在路上能碰到許多車子,甚至還有不少和劉汝香這差不多的豪華轎車,那車頭和車屁股上都有這種四個圈子跌在一起的標誌。
我忍不住問起煮飯婆:“師父,我們在這省城也有落腳點嗎?”
劉汝香笑了笑:“自然是有的,之前幫一個地產集團的大老闆求過一次花,他們就送了房子,推脫不掉,只好勉強收下。”
“我在其他地方也有房子,只不過平時都不住,交給別人打理,租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看向劉汝香的目光裡,就越發的高興。
畢竟是自己的師父,如果以後劉汝香老了,給她照顧好了,說不定以後遺產統統給我。
來到劉家村這大半年,我也是弄懂了師父家裡的關係。
劉汝香的父親和四大爺他們是平輩,她父親去南方的沿海大城經商了,去年過年遇到一些大單子,談生意太忙了,就沒有回來。
劉汝香也沒有兄弟姐妹,如果她父親以後不在外面再生孩子的話,那這遺產就沒人繼承了呀,可不就是隻能給我!
我高興的笑著,心裡頭都要快笑得合不攏嘴了。
有一個這樣有錢的師父,真好!
我正在心裡感嘆著,然後就穿過一片燈紅酒綠的馬路,直接來到了個小區的大門口。
這個小區不一樣,和我們老家的那個縣城相比,就是那張領導朱德都沒有這個好。
這裡都是非常高的大樓,頂上燈火通明,許多家住戶在裡面生活。這小區的大門口寫著一個什麼花園的牌匾,還有兩個保安站在崗亭處看守。
看見劉汝香開車過來,這個保安立刻舉手敬禮,然後按下遙控器,小區的大門緩緩開啟。
劉汝香開進去停好,讓我帶著一些行李,就跟著他朝一棟樓走去。
這裡人不多,我們坐著電梯到了十六樓。
劉汝香掏出鑰匙,開啟了一戶門房。
“噔——”劉汝香輕輕開啟屋子裡面的燈,立刻整個房間就亮了。
這時候走進去就是客廳,白色的燈光照在潔白如玉一般的瓷磚,那幾乎都在反光。
這這套房子裝修的精緻又漂亮,頭頂的燈具上還有花紋,這牆上甚至都包了一層帶有花紋的貼紙,散發著一股溫馨的感覺。
劉汝香從旁邊的鞋架子上拎起一雙拖鞋,扔給我。
“先換鞋。”
劉汝香帶著我往房間裡面走,給我安排好一間臥室。
床上用品齊全,幾乎就是拎包入住。
我睡在這好大的床上,一躺下去,感覺都要陷進了床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