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爺這時候慢慢走了過來:“無妨,我們也沒什麼,被說兩句也不會掉一塊肉。不往心裡去就是了。”
劉汝香也是抿著嘴笑了笑:“自然如此,不知韋老爺子當年行走江湖時有沒有被人說過騙子?我想這是我們每一個師公都會經歷的。”
韋真拿笑了笑:“哈哈,真是如此啊!我當年剛來省城的時候,那是一天聽三句騙子,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了。”
我們眾人都笑笑。
我站在邊上看著,學著,總覺得他們聊天都好厲害,四大爺和劉汝香一人給一個臺階下,這就大事化小,小時化了,轉眼間就無事發生了。
韋真拿扭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玉龍,把你這不成器的姐姐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我知道了,爸。”他這兒子把姐姐直接拖了出去。
而那些管家也走了只留一盒孫女朝爺爺身邊靠攏。
“爺爺,你醒了就好,我剛剛在外面擔心死了,還好有這幾位高手幫助。”這小丫頭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說話好聽。
“乖孫女,莫擔心,爺爺好著呢,爺爺以後還能再陪你兩年。”韋真拿笑了笑,捋著自己下巴上的鬍子。
“孫女,你去跟廚房說一下,準備晚宴,我今天要好好招待一下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
著穿著紫色連衣裙的少女俏皮的撒了個嬌,然後就小跑著出去了。
整個別墅的大廳裡就只剩下了我、劉汝香、四大爺和韋真拿四個人。
“感謝幾位出手相助,尤其是這位老兄,這一手點七星燈的法術,真是震撼到我了。剛剛做法術的時候,我雖然是好似昏迷的狀態,但實際上仍有一部分直覺。”韋真拿不得不感嘆了一聲。
“我也做過那麼多年的師公,這法術有什麼含金量我也是看一眼就能明白的。”韋真拿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羨慕的神色。
“過譽了,韋老哥。”四大爺拱了拱手。
他和韋真拿按理來說時一個輩分,所以平輩相交。
“實不相瞞,我們玉門劉氏這次大老遠的過來,其實就是想找您商量一件事情,現在的嶺南玄門江湖,不太平啊。”四大爺說著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
韋真拿笑了笑:“究竟是什麼風波,能影響玉門劉氏的數百年基業?”
“不開玩笑,”四大爺忽然很嚴肅的說了這麼一句,“劉汝香,你來說說把。”
劉汝香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心中已經打好了腹稿,當即把之前碰到的黃為中飛天降頭,以及懸棺地窟東洋國痕跡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劉汝香一邊說著,旁邊的韋真拿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
“怎麼會這樣?我們這嶺南地區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出現異域玄門人士了。”韋真拿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自己的大腿,低著頭,心中像是在開始沉思。
他一直在想著,然後忽然問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有其他國家的異域玄門人士要入侵我們這嶺南地區?”
劉汝香緩緩搖了搖頭:“按照我的個人推斷,這個答案几乎沒有可能,或者說,這可能會使最好的結果了。”
韋真拿的神色微微一愣:“怎會如此!”
劉汝香這時候娓娓道來:“這一次出現的並不是來自一個地方,飛天降頭術是南陽地區的,而那趕屍自殘之法應該出自東洋國,而且我們目前不確定是否有更多的異域玄門人士參與進來。那麼這就不像是簡單的傳法活動了。”
“畢竟我們這裡和異域的語言不通,那些人不會說我們的話,我們也不會說他們的話,想要傳播法教幾乎難如登天。”
這一點,我們都比較認同這個道理。
就好比,一個貓教一個狗去學貓語,根本不可能。
韋真拿沉思著,臉上漸漸出現了一絲陰鬱的氣息。
“請問,劉家的老太爺是如何說的?”
“老太爺沒多說什麼,只說這是一個坎兒,可能跟天象有關,讓我們都盡力。然後就讓我們來省城了。”劉汝香平靜地說道。
韋真拿這時候回憶著老太爺的話,反覆在嘴裡唸叨著。
“天象,天象……”
韋真拿好像想不明白了,立刻就讓我們扶著他去樓上的書房。
“你們劉家老祖宗讓你們找我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韋真拿這一邊上樓梯,忽然就一邊笑出了聲。
“為什麼,韋先生何故發笑?”
韋真拿捋著鬍子,神色有些洋洋得意:“我這人愛好天象,觀星,不騙你,以前我還沒生病的時候,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去山上觀星。”
“觀星是一門很有用的學問,也是地理堪輿中最頂級的學問,還和命格星宿有關,這門學問其實相當複雜。我來找找,馬上就看一下天象。”
韋真拿這時候上了樓,到了他自己的書房裡。
我是真被驚呆了,沒想得到這老頭子的書房裡,竟然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書櫃,裡面的書簡直各式各樣的都有,有紙質現代印刷的,有古代印刷本,還有古代的竹簡絹帛,甚至在邊上還有國外的,記載著不少外國字母的羊皮紙!
這書房裡的東西太多了,我看得都要瞪掉了眼睛。
韋真拿帶我們往深處走,到了拐角處,那角落裡放著一個什麼架子,被紅色的絨布給蓋住了。
韋真拿一把掀開紅包,赫然發現這裡面竟然是一臺望遠鏡。
韋真拿請四大爺幫忙抬著,然後往這樓上的陽臺走去。
我們一行人走樓梯,好不容易才上去。
韋真拿手都有些生,墨跡著除錯顯微鏡,花了好久才調好,然後慢慢把眼睛湊上去觀察,還請我們去看。
眼睛一貼著望遠鏡筒,就能看到那天上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塵,就像是一顆小燈泡一樣,上面還有許多坑坑窪窪和裂縫。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色,差點就著迷了。
韋真拿一邊笑著,一邊重新除錯望遠鏡,最後趴在鏡筒上面望著,忽然猛地手一抖,老東西差點就驚叫了一聲,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什麼情況。”劉汝香立刻問道。
韋真拿顫顫巍巍指著面前的這副望遠鏡那瞳孔像是地震一般,猛地緊縮:“看看這裡面,這裡面不對勁,七星圍月,七星圍月,有大劫難!”
韋真拿渾身顫抖,那嘴巴上下牙齒開始打架。
“到底是什麼情況?”劉汝香不明白,急慌慌的刨根問底。
韋真拿面色一沉捂著臉就開始說了起來:“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們百年前遭遇的那一場浩劫嗎?”
“那一次戰火紛飛,我們這中原大地差一點就要國土淪喪。”韋真拿的臉上格外莊嚴。
劉汝香和四大爺全都不明白地望著韋真拿,我也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在一百多年前的時候,出現了七星圍月的異象,周邊國家群起而攻之,從玄門開始,斬斷我家國龍脈,因此導致江山傾覆!”
韋真拿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恐的神色。
“這就下去,我要查資料。”
韋真拿這時候又看了看那望遠鏡裡面的景象,確定是那傳說中的七星圍月異象無疑,立刻就到了下面的這小圖書館裡去找資料。
韋真拿這時候一邊照著,一邊開始吩咐四大爺:“劉家老四,現在情況危機,你立刻去準備一下,打電話,這就給我們整個嶺南地區的玄門大家們打電話通知,我們要立刻商討對應辦法。”
韋真拿從書房裡面拿出來一個小電話本,交給了四大爺,讓他按照上面的電話號去撥打。
很快,四大爺就撥通了第一個電話。
這是被譽為省城第一相師的“萬大河”先生,傳說他看面識人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不僅連我們中原地區的面相能看,甚至連那些外國的異域人也能看面相,還頗有準頭,不乏有人從萬里之外的地方趕來專門為了看面相。
四大爺撥通電話之後立刻就自我介紹了一番,對面的萬大師顯然也是聽說過玉門劉氏和這韋真拿的名頭,就讓我們繼續說。
四大爺說了這七星圍月的天降異象,以及之前出現的那些黃為中飛天降頭和那地窟裡面的東洋國人事件,對面的大師也是格外重視。
“我這就知道了,我馬上就通知其他嶺南地區的玄門同道,一同商議情況。”
很快,這個電話結束通話,四大爺繼續按照電話本上面的號碼撥通打過去。
這一個人更加巧妙,沒想到就是那之前一直說的風水大師陳光戈。
四大爺還是有些意外,趕緊表明身份,按照之前的說法介紹了這眼前的緊急情況,順道還問了,他的弟子黃為中究竟是什麼情況,現在在哪裡?
陳光戈說情況比較複雜,他也是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這個記名弟子黃為中既然闖下了那麼大的禍事,平時他很少過問。
很快,他也同意一同商討解決,還說好了讓我們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到他那去吃飯,順便談談黃為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