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下的空間非常大,大得遠遠超過了韋林娟的想象。
兩個人跟著這些保安往走廊的深處走去,幾十米後轉了一個彎兒,然後上了幾級臺階,又來到了一個走廊。
在這個走廊的盡頭,有著一間正對著走廊的房間,極為特殊的是,這個房間裡面是明亮的燈光,從毛玻璃裡面透了出來。
幾個保安把於文匯兩人帶到了門口。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裡面的人,不要說話,不要吵鬧,如果敢鬧事,現在就把你們殺了,沒人知道的。”幾個保安員冷笑著。
“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們死了,都只會認為是你們失蹤了。對於失蹤的人口,可沒有人會管你們死活。”其中一個大漢冷笑著,揚起了手裡的大砍刀。
韋林娟緊緊盯著面前的這兩扇玻璃大門。
在這裡面,傳來了不少電子儀器的滴滴答答的聲音。
於文匯什麼話都沒有說,站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累,他蹲在了地上,最後乾脆直接席地而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有半個多小時了。
於文匯有些憋不住了。
他扭頭朝著保安隊員問道,不過聲音倒是壓低了很多:“張醫生還要多久才能出來?我們都在這裡等那麼久了。”
“閉嘴,張醫生今天的手術剛剛開始沒過多久,你要是再敢說話,我直接射死你。”一個保安隊員面色慍怒,拿著手裡的獵弩對準了於文匯。
於文匯咬著牙,重新低下了頭。
韋林娟坐在邊上,也是把這副模樣盡收眼底。
她心裡隱約有了一些判斷。
首先可以看出來,於文匯和這些人的關係並不好。其次,張醫生在這個地方有著非常高的地方,而且面前的這個玻璃房間,裡面就是手術室。
一個手術室,為什麼要專門建在鮮有人跡還不為人知的地下?
裡面難道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韋林娟心裡十分忐忑,她隱約記得一些報紙上面提到過,人的身體可是很值錢的。
內臟器官都可以當作商品來買賣,以此來給很多生病的富豪們治療。
結合剛剛於文匯提到的那句“貨帶來了”,難道她就是要活摘內臟的貨物嗎?
韋林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小臉剎那間變得蒼白。
本來這裡並不熱,但她還是著急的額頭上汗如雨下。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粗獷的中年男人聲音:“外面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還沒等於文匯開口,一個保安員就說了:“張醫生,是那個小孩子,那個於文匯來了,他要找他妹妹,然後找你。”
於文匯忽然就喊了一聲:“我妹妹呢!”
聲音有些大,其中一個保安當即就生氣了,一把捂住於文匯的嘴巴,然後扭頭跟身後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身後那人當即拿起長刀,舉起來就往於文匯的後背上砍了一下。
並沒有想象中鮮血淋漓的場景,於文匯只是疼得臉色一白。
刀背大概又刮破了好幾層皮。
於文匯壓制住心裡的怒火,緊緊攥著拳頭,他恨不得手上能一把槍,把這些狗日的全給打死。
韋林娟用視野的餘光看著,一時間心裡舒服了很多。
這些五大三粗的保安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至於怎麼走於文匯,則不關她的事,她甚至還有些解氣,打死你個狗東西。
於文匯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抬頭惡狠狠地瞪著手術室的大門。
出乎他意料,大門很快就被開啟了。
一個戴著口罩,渾身穿著藍色防護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人約莫四十多歲,膚色白皙,一雙眸子裡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離他太近的目光。
他的一隻手沒有戴手套,乾淨無比。
另一隻手上戴著白色的橡膠手套,上面沾滿了猩紅的鮮血。
他用那隻乾淨的手關上了身後的門,然後,慢慢脫下了那隻沾滿血液的手套。
他冷哼一聲,把脫下來的手套重重地砸在了於文匯的臉上。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鮮血,上面似乎還粘連著一些黏糊糊的結締組織。
就這麼甩在了於文匯的臉上,他搖了搖頭,把身上的口罩晃在了地上。
“把人都帶過來。”這個張醫生大步流星地朝著走廊的前面走著,輕輕吩咐身後的幾個保安。
“好,知道了。”
保安的聲音非常小,他們兩個人押著於文匯的胳膊,另外一個人拽著韋林娟身上的繩子。
一行人跟著張醫生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這是一個令人感覺到恐怖的地方。
辦公室裡裝修非常簡潔,沒有多餘的東西,一邊放著一個高大的鐵皮資料櫃,櫃子前放著一張漆黑的辦公桌。
而在房間的其他三面牆上,赫然都是敞開的實木貨架。
這些貨架上面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
這些玻璃罐子的裡面,淡黃色的液體之中浸泡著各種東西。
小白鼠、兔子、蛇、各種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的動物碎塊,以及一些植物標本。
二其中整整一面牆上,出現了極為驚悚的一幕。
有鹹菜罈子大小的玻璃罐,裡面浸泡著一個個拳頭大小的人類胎兒。
這些胎兒已經完全發育除了手腳、眼睛,除了肚子上還有一顆臍帶,不然沒有人會以為這是胎兒。
胎兒的眼睛緊閉,臉緊緊朝著下面一層的貨架。
低頭往下看去,這一層的玻璃罐子有四個,一個罐子裡面放著一隻手,一個罐子裡面放著一塊大腦。
另外的兩個罐子,一個放著一隻腳,另一個,裡面居然裝著一對從女人身上割下來的胸脯!
韋林娟在看到這面貨架的一瞬間就低下了頭,上下牙齒不停地打著顫,渾身都顫抖了一下。她的腦海之中,那些嬰兒、人體器官的樣子揮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都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但此時被切割下來泡在玻璃罐中當成展品擺出來,那種讓人戰慄的感覺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她心裡不得不冒出了一個恐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