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不是答應和你一起進來了嗎。”我緊緊攥著拳頭,我知道,現在並沒有脫離於文匯的威脅控制。
從他剛剛的那番話裡,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一次他就是為了專門針對韋胖子的。奇怪,韋胖子和他有什麼仇怨?根本沒聽他說過。
“不準回頭,繼續走!”於文匯沒有搭理我,揮舞著手裡的刀子。
我害怕他再去傷害韋胖子,掉轉過頭,沒有再去看他。
但是,我的腳步放的是十分的緩慢,我記住了於文匯的走路腳步聲,耳朵幾乎豎了起來,如果他有所行動,或者走路的節奏有所變化,我立刻就能感知到。
“咔嚓——”
“咔嚓——”
深層的樹葉和碎枝並沒有被雨水淋溼,腳踩上去,依然會有聲音。
“再往右拐一點。”
身後的於文匯指揮著我們。
只是走了幾步路,然後就能看看不遠處的另一棟大樓牆體。
“就是前面那個大樓,我們到那裡去。”於文匯說著,超前面指了指。
不知道到了那裡,這個小子優惠搞出什麼鬼名堂。
離大樓近的位置,頭頂的大樹都稀疏了很多,大雨又淋在了我們的頭上。
我把披在韋林娟頭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然後走出了林子,腳步加快,來到樓底下的無言下面避雨。
這棟大樓和前面遇到的那個不太一樣,有五層樓高。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養老院要修這麼高的樓?
年老的人身體都不好,還有各種基礎疾病,有的上下樓都非常困難,而且一個不小心摔倒了,那可就是沒了半條命,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總之,這裡到處都透露著一股不對勁的氣息。
“哼哼,走,接著往前面走,尋找入口。”於文匯在後面吩咐著。
我們腳步沒停,繼續順著樓底下走。
很明顯的能看到,這裡是樓的背面,入口再另一邊。
希望另一邊的大門是關著的。
我在心裡暗暗祈禱。
只要大門是關著的,那於文匯還能說什麼呢,自然是隻能回去了。
可偏偏就是事與願違。
順著大樓的背面轉了一圈,我們又看到了紅色的大鐵門。
於文匯讓我把鐵門推開。
我都不敢使勁,但還是輕輕一推,大門的軸承就發出了“吱呀”的聲音,然後我身邊的光就湧了進去,一點點照亮著裡面的黑暗。
我朝著門裡面打量著,才發現地上鋪著的是地板磚,根本沒有什麼灰塵,甚至一點兒也不亂,而在房間裡,幾乎放滿了許多高高的像是一堵牆一樣的巨大鐵櫃。
這是什麼東西?
我轉身問著於文匯:“這是什麼地方,鬼樓裡面就是這樣的?”
於文匯沒有回答我的話,只催促我趕緊走。
等進去過後,於文匯才冷笑著:“你們不時好奇鬼樓裡面是什麼,這下子,我就帶你進來了。”
我冷哼一聲。
“那可不是我們自願進來的,都是你逼著我們進來的。”
於文匯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高興的笑容。
“沒事,馬上你們就知道鬼樓裡面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我看著這笑容,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好像知道這裡面是幹什麼的,這種資訊差,給了我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哼哼哼。”於文匯忽然間轉身,然後緊接著,他直接拉住大門,直接關上了。
諾大的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屋子頂部有幾個臉盆大小的玻璃窗,上面還沾滿了灰塵,透進來的一點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
一時間,我成了睜眼瞎。
我心裡狂怒:“於文匯,你在幹什麼!”
“你關門幹啥!”餵魚也大叫著。
我立刻就朝著大門那兒跑了過去,要去重新把大門開啟。
可就在我剛摸到大門的時候,身後的黑暗之中忽然就傳來了韋林娟的驚呼聲:“啊!啊!放開我!”
韋林娟驚叫著,這道聲音彷彿如同驚雷一般,直接在我的腦海裡炸響。
我的心臟猛烈的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蹦了出來。
渾身血脈噴張,我一把拉開了大門,回頭望去。
於文匯把韋林娟背在了背上,然後朝著不遠處一拐彎,身影立即就被高大的鐵櫃子擋住了,再也看不見。
“混蛋!狗日的於文匯,你放開韋林娟。”怒火幾乎要從渾身每一個毛孔裡鑽出來,我攥緊拳頭,雙腿爆發出一股力量,飛快地朝著於文匯消失的地方追過去。
韋宇看到了這一幕,也氣憤地不得了,怒吼著一聲就跟著我衝了過去。
幾個人的腳步聲在房間裡不停地迴盪著。
我根據韋林娟哭喊的聲音來分辨位置,在這數不盡的高大鐵櫃子裡穿梭著。
“啊,放開我,劉問山,救我,救我!”
我聽不到於文匯的聲音,只能聽到這偌大的屋子裡有著一股哼哧哼哧喘粗氣的聲音迴盪。
我跟著跑過去,卻發現怎麼也沒辦法找到,韋林娟的聲音幾乎像是在從每一個鐵櫃子後面閃過,而當我追到那聲音的源頭之後,很快,她呼救的聲音又從其他地方傳了過來。
“韋林娟!韋林娟!”我大吼著,面紅耳赤,我恨不得身上能湧出來一股神力,把這屋子裡面所有的高大鐵櫃都給推倒!
“問山,救我!”韋林娟依然還在大喊著,幾乎哭得泣不成聲了。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剛剛還要綁架韋宇,現在轉過身就綁架韋林娟了?
於文匯的腳步沒有等我,在我憤怒的嘶吼聲中一點點變得越來越遠。
韋林娟的哭聲也越來越小。
“啊啊!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心裡幾乎要發狂了,我恨得捶打著這些鐵門。
而於文匯此時已經從剛剛那個擺滿鐵櫃子的大廳裡離開了,他此時仍然把韋林娟背在背上。
韋林娟在反抗,已經用手把他的整個脖子、肩膀抓的流出了一大片鮮血。
於文匯愣是忍著劇痛,沒有叫出來一聲。
直到現在,他才在漆黑的走廊上把背上的韋林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