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匯看到韋宇跌倒在地上,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一股喜悅的神色:“哈哈,我看你再敢跑啊,再敢跑我直接把你的狗腿打斷,都給我停下!”
於文匯直接把韋宇按在了地上,然後膝蓋跪著壓在了他的後背上,然後用匕首的刃口對準了韋胖子的後頸脖位置,那帶血的刀子已經按在了他的面板上。
它朝著前面的我們兩個大喊:“都特麼給我停下,快點,你們再敢跑一步,我立刻就把這個胖子給殺了。”
聽到於文匯喊話,我們倆回頭都看到了這令人憤怒的一幕。
韋林娟根本沒見過場面,可能殺雞都會覺得害怕,此時看見於文匯拿刀架在韋宇的脖子上,臉色幾乎變得蒼白,立刻就停住了腳步:
“於文匯你瘋了,你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你要殺了韋宇嗎,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處,你還是一個學生!”
“你們這兩個人,都是在合夥坑我、玩我、耍我對不對?我和這個劉問山小子商量好了,我們要進來比一比誰的膽子更大。結果都要跑,我不把你們殺了,我還能怎麼做。”
我緊緊抓著韋林娟的手腕,我看著於文匯的臉色,我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他前面說話時語氣是一種出奇的憤怒,但是到了後面半句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而且話語裡還透露出來一絲難以察覺的黯然傷神和無奈。
“殺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我們走不是為了坑你虐你,只是因為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都沒有做好準備。
這一次遇到野狗就把你傷成了這樣,如果是壞人呢,或者是真的有很棘手的鬼怎麼辦?我們現在撤退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胡攪蠻纏。”
於文匯出奇地憤怒,他的嘴裡一邊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另一邊猛然舉起巴掌,朝著韋宇的腦袋狠狠地扇著:“你們走吧,你們趕緊滾蛋,我立刻就把這個胖子給殺了。”
冰涼的刀尖緊緊貼著韋宇的面板,那於文匯身上的狗血腥味衝進了韋宇的鼻子裡,他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答應陪你進去,我不跑了,我願意跟你進去探險。”
雨依然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從樹葉上滴落下來,打在於文匯的身上,把那些血液一點點沖刷到了泥土之中。
扇完巴掌之後,於文匯忽然就哭了。然後他又笑了出來,一時之間各種表情都擠在了他的臉上,這個人地臉詭異到了極點。
看著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人是我曾經班裡的同學,狀若瘋魔的樣子簡直分不出是人是鬼。
我現在迫切地想要帶著韋林娟離開這裡,但是我不敢走,我不敢賭他會不會真的把韋宇殺了。
如果他真的把韋宇殺了,我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韋宇上次衝到了廢棄教室裡,甘願冒著很大的風險救我,我現在就走了,對不起他。
冷靜的深呼吸兩口氣,我說道:“於文匯,我願意陪著你進去探險,但是你要現在跟我說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迫切地想要進去。
帶著我們進去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現在就陪你進去。”
“什麼理由都沒有,你也沒有任何跟我談條件的權力,你現在必須立刻馬上跟著我走,否則下一秒我就會把這個胖子殺了。”於文匯冷冷說道,絲毫不留情面。
沒辦法,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韋林娟,你先回去吧,我跟著於文匯進去。”
韋林娟還沒張嘴,哪能想到,這時候,於文匯大喊道:“不行,她現在不能走,要進來就一起進來,要出去就一起出去。
否則,我立刻就把這個胖子殺了,你們想出去就出去吧。反正我還小,死不了。”
見到最後一絲希望斷絕了,我沉住氣,大腦瘋狂地思考著,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如此執迷不悟。
“留給你們選擇的時間不多了,我數五聲,你們不同意,我就立刻割掉這胖子身上的一片肉。”
於文匯說著,用刀尖往那個胖子的後背上輕輕一劃。
面板在鋒利的刀子下面,彷彿就像是豆腐一樣柔軟,直接就被割破了,流出了一道殷紅的血線。
“啊!啊啊!”
韋宇的嘴巴里,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殺豬一樣的嚎叫聲。
我心裡看著滴血,扭頭看了一眼韋林娟,她甚至都閉上了眼睛。
“你不要這樣,放開餵魚,我們都和你進去。”
韋林娟說著,眼角隱隱多了一絲水珠,看不清是水還是淚。
“放開他,我們一起走吧。”
我咬著牙,狠狠地瞪著這個於文匯。
我發誓,如果我要是出去了,我第一時間就要想方設法弄清楚,他到底有什麼陰謀,然後狠狠地把他收拾一頓。
敢威脅我,你還是第一個。
於文匯終於把韋胖子放開了。
韋胖子感受到冰涼的刀尖從他的後背拿開,直接破涕為笑,又一邊小聲啜泣著。
“走,為了防止你們再逃跑,你們在前面帶路我在你們後背跟著。”
於文匯沒有從韋胖子的身上完全起來,如果想殺胖子仍然只要手一使勁就可以了。
我心裡惱火。
之前在紅水山的時候,劉汝香就跟我說過,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不放心的心。
而現在,分明是要把後背交給敵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屈辱地答應了。
我和韋林娟在前面帶路,韋胖子跟在我們的身後,而於文匯,則是跟在了韋胖子的身後,離他僅僅只有兩步的距離。
“呵呵,你這個胖子就是不老實,嘴賤。我這次就是要專門對付你。”於文匯忽然這麼沒來頭地說了一句話。
韋胖子嚇了一跳。
“哥,對不起,我到底說了什麼錯話了,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呵呵——呵——”
於文匯冷笑著,臉色蒼白,那戲謔的眼神彷彿像是一隻專門折磨老鼠玩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