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罵一聲:“滾!”
我轉身告訴劉汝香:“今天早上我的同桌韋宇跟我說了,昨天下午就有一批穿著黑色夾克的人到他家去,說他們家是違建,必須要拆除。我估計,你們這些人來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吧?”
劉汝香聽到後,冷冷地看著面前幾個黑夾克男人:“你們從哪裡來,就給我滾回哪裡去。不該乾的事情,不要多伸手。”
劉汝香轉身對著劉家的幾個老人和村裡的其他劉家人說明情況。
不過,她用的不是普通話,而是狀語,簡述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經過,大機率這幾個黑夾克聽不懂。
這時候,我們家的那個七老爺掏出了手機,立刻打通電話,對著一個人吩咐了幾句。
電話還沒結束,七老爺就神色高興,轉頭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的脾氣向來就是劉家村最暴躁的那些,常常與人吵架吵得面紅耳赤。
他指著面前的幾個黑夾克:“狗東西,你們幾個何家的狗崽子,不要以為你們做了什麼齷齪事都沒人知道。放在兩百年前,我們劉家是土司家族,你們何家算什麼東西,給老子種地的農奴。”
那幾個穿著黑夾克的氣壞了,其中一個攥著拳頭,衝上來就要打人。
我前面說過,七大爺是我們劉家最厲害的幾個師公之一,武藝定然不俗。
看到這人敢近身,一隻手攥成拳頭,精瘦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直接朝著那個黑夾克打去。
就在兩拳相撞之時,七大爺那隻拳頭陡然間化成一隻鐵爪,掐住那黑夾克的手腕,然後猛地往自己這邊使勁一拉。
黑夾克重心往前移,那兩隻腿本想踏出來站穩,可那擦得油亮的皮鞋上已經被一隻粗布鞋緊緊踩住。
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立刻摔了一個狗啃屎。
“我可去你媽的,你敢動手?”七大爺一腳踏在那黑夾克的背上,抬手化作一個手刀,結結實實的劈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痛嚎聲不斷,那其他幾人也頓時慌了。
“活膩歪了,你們敢打我們?你們想造反啊!”
“趕緊給我喊執法人員過來,給這些刁民統統抓走!”
那些黑夾克氣急敗壞,一邊出手指著我們劉家村人,另一邊嘴巴上嚇得哆哆嗦嗦,身子一直往後面的車子上靠。
這時候,有人趕緊打電話,呼叫執法人員來支援。
七大爺冷笑著,指著面前的這幾個黑夾克:“老子告訴你們,我今天既然敢出手治你們,就意味著能把你們吃得死死的。你們使勁掙扎,不過是踩中野兔套子的狗罷了。”
不一會兒,果然來了一輛公務用車,閃著紅藍色的燈光。
那些黑夾克們猖狂地笑著,指著不遠處的車子:“你們這群刁民,全給你們關進去,一個什麼破村子,還想造反了,我們說你這是違建,你特麼就是違建。”
正說話的功夫,那輛公務車近了。
只是車身上印的字卻不對勁,居然是“檢查”。
幾個黑夾克一瞪眼,望著車上下來幾個動作幹練的人員。
“何大林,何四海,何……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們是市裡的檢查人員,我們接到舉報,你們家裡有大量貴重金屬,大量現金,你們涉及違法犯罪。”
為首的工作人員態度強勢,直接轉身吩咐身後的幾人:“手銬呢,給他們帶走。”
幾個何家人嚇得臉色蒼白,彷彿有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不要,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明明叫的不是你們來的啊……”何大林呆若木雞,此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工作人員冷笑:“放棄徒勞的掙扎,請你們就規定地點、規定時間對你們的違法違紀問題做出說明。”
何家人傻眼了,有一個人更是愚蠢,居然轉身就要跑。
“你能跑得住嗎?”
沒等檢查人員反應過來,何七爺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直接把那剛跑出去幾步的傢伙給按在了地上。
黑色的夾克上,多了許多汙泥。
一行人全部都被戴上了銀手銬,扭送到了車上,就連他們開來的小轎車也被檢查人員給開走了。
我們劉家的眾人才覺得,這不過是虛驚一場。
還以為是多大的人物,沒想到就是幾隻小蒼蠅。
那個老族長顫顫巍巍來到劉汝香面前,問她,她有沒有使什麼手段。
劉汝香倒也沒有隱瞞,說出了兩天前我們動他們何家人祖墳的事情。
老族長捋著一大把白鬍子,沉思一會兒,然後說道:“小香,以後,這種事情少做,損陰德。”
劉汝香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才知道,原來這麼幹是有損陰德的啊。
師父為我犧牲太多了!
回到家中,我對於這黃毛混混的鎮長叔叔嗤之以鼻。
雜魚罷了,這也算是一樁事情徹底結束。
後來,劉汝香去達豐鎮打聽了一下何家的訊息,直接被嚇了一跳。
何家人盤踞本地,瘋狂攫取巨量財富,當天抄家的時候,銀手銬足足用掉了一大箱,還來了一輛運鈔車。
聽說何家破滅之後,殘餘的那些人也被以前的仇家落井下石,只能狼狽地逃到外地苟活。
這一次,劉汝香給我擦了許多屁股,我心裡其實一直都有些愧疚。
後面沒過幾天,我就問著劉汝香:“師父,你改動何家祖墳,是傷陰德嗎,這怎麼辦?”
劉汝香沉聲說道,臉上絲毫沒有一種負擔的感覺。
“陰德。你做好事,就可以積累陰德,等身死之後來到陰間,便算作一種功德,有利於投胎轉世,不過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就沒有什麼大用了。”
我聽得一知半解,只想知道,劉汝香的陰德損失後會怎麼辦?
師父微微一笑:“既然陰德會損失,也就可以獲得。”
“獲得陰德並不難,為師便有一技,叫做施食,這又叫做賑孤。所謂施食,便是指飼養孤魂野鬼,用香火供奉來招待這些東西,施食的法師就可以得到陰德。”劉汝香一邊說著,一邊從屋裡陸續取出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