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陽看見李氏哭成淚人,主動跪下認錯:“母親,兆川他雖然養這些玩意兒但他也不是故意要毀了這棵海棠樹啊。”
“故意也好,意外也罷,要不是裴世子早些發現這洞,這樹早晚得被嚯嚯死!”
“拿家法來!”
這沈府屬老夫人最大,誰不知道老夫人除了寵沈溫淺兄妹兩,那就是十分珍惜這棵樹。
沈重陽救不了兒子,無奈只能轉頭看著沈溫淺,對上他清冷的眼神。
沈溫淺感覺到心寒,她的親父看她如同仇人一般,她始終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這件事終究是家事,老夫人趕著讓他們先回去。
取到了盒子,為日後解決了隱患,沈溫淺比誰都高興。
至於她和沈榮珠一家的恩怨早晚會算清的。
離開沈府時,兩人心情都頗好,倒是沈榮珠因為弟弟被打的事情,留在府裡抱怨了許久。
“父親,二弟被打這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長姐,她就是看不慣我們過得好,您不知道那日因為換婚,長姐不僅打了世子一巴掌,連我也打了。”
兩母女抱在一塊哭,沈重陽眼裡泛著寒酸,若不是母親護下他們兄妹二人。
若不是沈溫淺這個女兒還算有點用,他肯定不會讓他們活到現在。
至於沈元淮那個兒子如今眼睛毀了,早已經是個廢人,他也不用擔心他有出頭那日。
“將你長姐嫁妝分過去的事情你斷不可告訴其他人。”
“前陣子宋家送來了兩萬兩銀子,你們不是沒了個莊子嗎?今日回去的時候,就帶上吧。”
這些年,宋家每年都會送錢過來,只是沈溫淺不知道。
她不知道也好,他們侯府沒少為宋家帶來好處,這錢該拿的。
最後沈榮珠帶著兩萬兩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沈府。
回到觀瀾苑後,沈溫淺連忙把盒子開啟,取出了裡面的鐵墜子,又讓蘭心找了個錘子過來。
這東西要扔掉,但不能以這種方式。
還給嶽翎王世子是不可能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打算把它敲成廢鐵後再拿到鐵鋪去融化成其他形狀再扔掉。
她在屋裡敲得砰砰響,誰知道剛出去的裴寒紳又返了回來。
看見她在鬼鬼祟祟敲東西。
“你又在做什麼?”
沈溫淺聽見動靜,連忙把手裡的東西往袖子裡塞。
“你不是出去了嗎?咋又回來了?”
裴寒紳盯著她藏在身後的袖子並未拆穿她。
這個女人身上太多秘密,早晚他會一點點挖出來的。
“你今天那盒子裡是什麼?”
“就是兒時玩樂的東西。”
沈溫淺把盒子再次開啟,裡面除了兒時練的字,就是玩剩的東西,沒什麼值錢的。
裴寒紳眼尖地發現裡面有一顆琉璃珠,腦子裡驟然浮現了一些回憶。
“你這些東西我幫你處理吧?”
說著,他已經把盒子拿到手裡。
沈溫淺見他沒發現,就想著把他打發回去。
“拿去吧,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會兒。”
裴寒紳見她眼眸閃躲的樣子,頓時恍然大悟,配合她:“那你睡吧,我去書房讀書去了。”
說著,他就抱著盒子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那個…..今天謝謝你,回門和挖東西的事。”
女子聲音軟乎得很,比平常好聽很多,裴寒紳莫名的後背一緊。
“客氣,咱倆不是盟友嘛!”
更何況,他既然要策反她,自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說完,男人就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出了觀瀾苑,裴寒紳鬆了口氣,總感覺今日的空氣都是甜的。
若安見主子今日心情不錯,主動走到他跟前:“爺,這盒子要扔掉嗎?”
“要你管?”
男人拿著盒子走進了書房,裴寒紳扭動了一下書房最右側放著一盞燈,放著書的那排牆緩緩開啟了一道暗門。
他走進暗室裡從架子上拿出來一隻琉璃做的貔貅,貔貅雙手相對,成抱球的姿勢。
裴寒紳將盒子裡的琉璃球取出來,放到貔貅手裡,剛好對上。
看見物歸原處,他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裡溢位了藏不住的喜色。
傍晚的時候,裴老侯爺叫他們過去吃飯,準備商量兩個孩子入學的事情。
沈溫淺從院子裡出來,恰好在拐角處遇到裴寒紳。
兩人一起往前院去,誰知道在假山附近聽見沈榮珠的聲音。
“小姐,老爺給的這兩萬兩,您當真也要用嗎?”
那麼多都拿去放印子錢萬一回不來怎麼辦?
“怕什麼?有舍才有得,而且這錢花的又不是我們自己的,而是宋家的,不要白不要!”
聽見人走近,沈溫淺下意識拉人往假山裡躲,只是那假山裡不算太大,讓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得只剩半臂。
裴寒紳低頭看著面前的人,翹長的睫毛眨動著,更要命的是女子獨有的香味一直往他鼻間撲來。
沈溫淺抬頭看著他,眨了個眼示意他不要動也不要說話。
“反正她又不知道宋家每年都會送錢過來,她更不知道她娘給她留的一大半嫁妝都被爹弄成了我的。”
“她就是個傻子,嫁個紈絝,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聽見這番讓人震驚的話,裴寒紳下意識低頭去女人的臉色。
上一世,他只知道這女人事事為了大哥與他爭搶,卻不知她家裡有這樣一個糊塗爹。
當真是畜生不如,連正妻留給女兒的東西都給了繼室的孩子。
“交給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去辦,等以後我做了誥命夫人,必定給你安排一個好婚事。”
丫鬟白桃聽完主子的話,又提醒:“小姐,奴婢最近發現夫人放在大公子院子裡伺候的那個丫鬟棠雪有些不老實,您不如找大公子要到身邊來,這樣也好放心一些。”
聽見這話,沈榮珠笑得更燦爛了:“白桃,你想多了,玉郎不是一個貪戀女色的人,那丫鬟即便脫光了,玉郎也不會看她一眼的。”
白桃覺得主子太天真了:“小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公子再如何也是男子,男子哪有不貪戀女色的?”
沈榮珠就是有這個自信,裴松玉是原書的男主,寡性不好色。
那個棠雪,夫君根本瞧不上,那是婆母安排的人,她若是要過來,打了婆母的心思,婆母必定會搓磨她。
主僕二人往前走著,假山裡突然發出了聲音。
沈榮珠頓時心頭一緊:“誰?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