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生百萬年,我被認證為大帝
- 秦封身懷長生之命,可與世長存,但這也是枷鎖,他永無法證道成帝。 他擔心自身長生秘密被那些無敵者發現,便隱藏身份在漫長歲月中探尋自己的無敵之路。 他活過了一百多萬載歲月,見過輝煌,經過黑暗,葬下過一個又一個璀璨時代,成為世間一個不為人知的禁忌生靈。 然而這一世。一個神秘的宇宙網路降臨世間,那裡宛如一個真實浩瀚的大世界。 即便當世有活著的大帝,憑其通天之能也無法撼動這個宇宙網路,不能洞悉其中一切秘密。
- 墨水白的
![長生百萬年,我被認證為大帝](/static/bqgm/nocover.jpg)
山,群山,綿延不見盡頭的鬱郁群山。
湖,大湖,清澈可見卵石的澄澄大湖。
日暮西山,卻沒有一絲紅霞,水映蒼穹,反倒是有些昏暗陰沉。
陣陣山風中,湖邊浣衣的少女抬起頭,望了望天空漸漸堆積的烏雲,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隨著她纖細手臂動作的加快,一道道漣漪從她身前向著湖心擴散,破碎了她倒映在水中的清秀面容,也破碎了清秀面容上從左額蔓延而下囊括了半張臉的可怖紅斑。
漣漪一點點蕩向遠方,終在不知何處被廣闊的湖水承收,歸於平淡。
終於洗淨擰乾最後一件衣服,少女剛端起裝著衣服的木盆,大雨恰恰落下,嘩嘩啦啦的打在湖面上,碎裂了平鏡。
少女急忙轉身欲走,卻一頭撞在結實的胸膛上。
將鏡湖打得七零八碎的大雨並沒有淋溼少女,因為她頭上撐著一柄雨傘,一柄由一個麻衣少年撐著的雨傘。
“看著天氣有變,我就來了”少年的衣服布料雖然粗糙,卻洗得非常乾淨,他接過少女手中的木盆。“總算及時”
少女微微有些發愣,但僅僅只是片刻,她低下頭去,有著紅斑的臉上浮起一抹比紅斑更紅的紅暈,與少年並肩一同向回走去。
雨漸漸大了,打得青石小道兩旁的古樹噼啪作響,夾雜著猛烈的山風,那柄小小的雨傘似乎已經不夠替兩人遮擋風雨。
看到少年為了將更多傘下空間留給自己而被淋溼的半邊身體,少女指了指路旁一株冠葉如蓋的大樹,示意過去。
“好”少年溫柔的回應。
於是二人來到了那株樹下,噼噼啪啪的聲音在頭頂響個不停,樹下的兩人卻格外安靜,少女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少年也只是筆直站在她身邊,端著木盆,像是那株大風大雨下堅定不動的古樹。
“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許久,少年開口,聲音溫柔,像是冬日初晴的陽光。
少女仍舊低著頭,臉上紅暈更甚。
“我要走了。”少年輕嘆一聲,目視前方,眼神如同大雨濺起的水霧般迷離“小啞巴。”
他側低下頭,望著身旁的的女孩,凝視著女孩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紅斑,最後目光落在女孩驚羞不已的眼睛裡。
“像,真像啊”少年眼中迷離更甚。
被稱作小啞巴的女孩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不安,她抬頭望著凝視自己的少年,又羞又驚,腦中一片空白,不自主的想起了三個月前。
沉重烏雲下,她送歸洗好的衣服時路過一間酒肆,習慣性的朝裡面張望,尋找那個爛醉如泥的身影。
可這次並沒有看到喝醉的少年,等了很久也依然沒有發現,終於,在酒肆外徘徊很久的她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滾滾滾,醜東西,你進來幹嘛,客人看到你,哪還有心情進來吃飯!”可是她剛剛走進酒肆,就被眼尖的小二一眼看到,隨即阻止。
小啞巴埋著頭,只是顧自進入酒肆,尋找著少年。
“嘿,今天你是撞鬼了,這麼犟?“見到平日裡總是低三下四的女孩今天格外異常的舉動,小二有些納悶,但是這也讓一向欺軟怕硬的他更加惱怒,一巴掌重重扇在小啞巴臉上。
“讓她進來”就在小二還要動手的時候,酒肆掌櫃開口了。
“好,好嘞。“小二連忙轉身堆笑著回應,卻在小啞巴與他擦肩而過的一刻恢復了傲慢兇狠的神色”你他媽識相的話最好趕緊出去!“
小啞巴沒有理會小二的警告,也不在乎自己火辣辣的臉,只是疾步走到櫃檯前,甚至忘記了平日裡總是被她刻意遮掩的臉上紅斑,望向掌櫃的眼中只有焦急。
掌櫃瞥了眼小啞巴,就嫌棄的移開了目光,他將一張賬單推到小啞巴身前“你替那酒鬼小子存的錢已經用完了,他今天又來,我沒給他酒,他就搶,嘿嘿,你說,他搶得了嗎?“
掌櫃冷笑中帶著幾分殘忍,他頭也不抬的撥弄著櫃檯上的算盤,言語漠然“我給你算算啊,他今天搶了我們一罈酒,砸碎三壇,打傷兩個夥計,桌椅七八張,一共三兩四十八文錢,怎麼辦?“
小啞巴聽著老闆的冷笑,眼中浮現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被焦急取代,猶豫片刻,扭頭跑出酒肆,消失在漫天大雨裡。
“喂,醜八怪,怎麼走了?急什麼,老子替你想想辦法,把老子後半輩子伺候舒服“看著小啞巴突然衝了出去,小二朝著她的背影大笑著調戲道。”老子就幫你給掌櫃求求情!“
“劉二,我看你他孃的是真餓了“酒肆內有看熱鬧的客人開起了玩笑。
“我說何爺,這您就不懂了吧,你別看那小啞巴臉上長成那樣,可那身段,嘖嘖嘖,真是一絕啊!”小二同樣也嘻嘻哈哈的說著,眼底卻實實在在的閃爍著淫光,他舔了舔嘴唇“晚上把燈一吹,誰還管她臉上有什麼?”
“哈哈哈,你這小子!”客人大笑起來,想到女人清秀動人的背影,不禁也有些心動:“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
“劉二,我看你是皮緊了,還有時間跟各位老闆吹牛。”掌櫃冷哼一聲,嚇得有些得意忘形的小二趕緊又夾起了尾巴。
酒肆慢慢恢復平靜之際,一道身影又從外面雨幕中飛快地衝進了酒肆,腳上泥水濺了一地。
小二隻覺得眼前一花,不久才藉著光亮看清是小啞巴,此刻她渾身溼透,盡是泥濘,也分不清臉上是汗是雨,只是扶著櫃檯彎腰大口喘氣。
之前被掌櫃訓斥,在眾人面前有些丟臉的他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拎起大門邊的木棍就朝著小啞巴走去,神態兇惡“他孃的,我看你今天是真撞鬼了!”
“先等等”
就在小二手中木棍正要落下的時候,掌櫃漠然的聲音傳來,他看著大口喘氣的小啞巴推給自己的一塊由絲巾包裹得很好的物件,掌櫃微微掀開一角,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震驚“這是替那個小鬼付賬的?“
不知道跑了多遠多久,小啞巴累得上氣不接小氣,絲毫不見以往的自卑,此刻的她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少年的下落。
“為了一個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的人,有必要嗎?”小啞巴的行為讓老闆不禁感嘆,他從那絲方巾中掏出一環金鐲子,放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朝著小二揮手“領她去把那個酒鬼帶走。”
於是小二罵罵咧咧的領著小啞巴來到了酒肆後院的馬圈,他剛開啟馬圈門,小啞巴就衝了進去。
不久,她用瘦弱的身體扶著渾身是血,滿身髒汙,爛醉如泥的少年,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走出酒肆,走進漫天大雨。
這是她與少年在這個世界裡的第一次正式相遇。
接著就是三個月裡與少年的相處,三月時間裡,少年依舊每天早出晚歸,到處賒酒大醉。
而她也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找到少年,將他扶回自己那個殘破的茅草屋。
一同替別人洗衣服的大嬸們都勸她,說那少年除了生得俊俏,簡直一無是處,整日就知道喝酒,在這世道,生得俊俏能當飯吃?
她只是笑笑,沒有反駁,始終日復一日的照顧著那個少年。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個從不說話的女孩為什麼會對那個嗜酒如命的少年那麼好。
很多人都以為這只是醜陋女孩對美好的一種幻想。
直到七天前的那一晚,少年又在外喝得酩酊大醉,她在成群路人圍觀,盡是厭惡嫌棄的眼神中扶著少年往回走,像是別人眼中落魄不堪的兩條髒狗。
以前向來足不出戶,深居閨閣的她哪裡受過這樣地指指點點。
那一聲聲嘲笑,一道道目光羞得她恨不得鑽到地下去,可是她又不能,因為她還扶著這個爛醉如泥,不知羞恥的少年。
她不管,這個少年,就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可是走著走著,明明之前還爛醉發瘋的少年忽地停了下來,怎麼也拉拽不動。
她疑惑的抬頭,看著對方一動不動的站著,凝望著天空。
她順著少年的目光望去,看見一輪圓月,繁星點點,光明動人。
然後,皎皎流光中,總是大醉的少年三個月來第一次與她說話“顧夏蟬,是你嗎?”
他語氣凝重輕柔,完全不像一個喝醉的人,小啞巴只覺得心裡一顫,一股酸楚從心間湧出,遍及全身。
以後極漫長的歲月裡,顧夏蟬無數次回憶起這個月光明媚的夜晚,那時她美麗的臉上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起笑意,眼中卻又帶著深深的痛苦與悲傷。
她多麼希望,那一刻時光就如此永久凝固。
可是很快,少年笑了,大笑,瘋癲的大笑,他笑得前仰後斜,笑得手舞足蹈,笑得若癲似狂“我知道,不是你,你不是她!我已經死了,死了!這是夢,只是夢,這是地獄,是我的地獄!”
然後少年彷彿用盡力氣,仰面倒地,睡了五天,整整五天。
小啞巴知道他會醒,卻不想他醒,她希望少年就那麼永遠睡著,那樣便不會再痛苦與悲傷。
可是顧夏蟬卻希望葉望醒來,她不希望葉望就那麼一直睡下去。
要是那樣,他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彼此了。
………
“可惜你不是她啊“一聲低語將少女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少年伸手,擦去她額頭的雨水“我要去找她了,小啞巴,哪怕這裡是真的地獄,我也一定會重新回去找到她,我答應過她的。”
“以後別總是低著頭,自信些,你其實一點也不醜的。”少年溫柔的朝著少女笑了笑,他將一隻金鐲子塞到少女手裡,握著她的手將其捏緊“這是你很寶貴的東西吧,別再給別人了。”
說完這句話,少年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他本就白皙的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人脫力般倒了下去,滾出大樹蔭影。
絲絲殷紅的血從他背上滲出,卻又瞬間被雨水沖刷消散。
小啞巴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樹下,手裡捏著那隻冰冷的金鐲子,一動不動,只是眼睛斜斜的看著滾出大樹下被泥水沖刷的少年,看著鮮紅的血從他背上流出,然後被雨水衝散。
不知過了多久,噼噼啪啪的雨聲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顧夏蟬發瘋一般衝出樹蔭,緊緊摟著少年的身體。
“葉望,葉望!”
這一世從來沒有說話的她那麼自然的喊著少年的名字。
那個她記了兩世的名字。
“葉望,是我,我就是顧夏蟬,我一直在的”小啞巴臉上雨淚並流“葉望,別,別又丟下我一個人!“
可是那個名叫葉望的少年只是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躺在顧夏蟬懷裡,身體冰冷。
“我不賭了,我不賭了,我認輸,我認輸!”顧夏蟬緊緊摟著葉望的屍體,用臉貼著對方的面龐,她衝著盡是雨水的天空大吼,喊破了聲,語無倫次“出來,你出來,別死,別再拋下我啊,出來!只要你再能救活他,不管這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求你,求你!”
“我當然能救活他,就像我們第一次打賭時那樣“無邊風雨忽然寂靜,一瞬間,時空凝固,雨滴滯空不落,風吹樹梢不搖。
整個世界,只剩一道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冷漠森嚴“可是這一次你又輸了”
“是,是我輸了,只要你能救活他,我願意跟你走”顧夏蟬滿是絕望淚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希冀,像是溺水者抓住救命的稻草,她瘋狂點頭,“只要你能救活他,我這次願意一切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好”那聲音冷漠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