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世界靠陰魂鬼怪之道修道成仙，此為聖靈大道。
要麼煉魂，要麼煉屍……要不是大量獻祭生靈，陰魂纏身。形成詭孽……就不知這凡間人口會是如何的削減了。
如今他們已經行走在凡間，人聲鼎沸，不知這陰修世界的殘忍。
這肉包子的香味飄起來勾人，不過聽說災荒年間流行包兩腳羊。
姜寧寧心事重重，但是聞到肉包子的味道的時候又變了一個人。
回頭看了一眼姜陰，姜陰在此刻也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錢來買了一個包子。
只不過在這世間有些不差錢的修仙世家或者凡間老財……也會花錢買童男童女，包仙童包。
這幾日他們不停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在這城中停了下來。
稍作休息片刻又得上路。
姜寧寧也在修煉，凡境有三關……只有破了三關才能正式修煉。
只不過這三關就已經攔下了無數之人。
分別是玉閭關、玉夾關、玉枕關……只有三關破盡才能夠開啟體內大藏。
才能真正的踏入仙途。
姜寧寧從小就浸泡在各種藥池，經年累月……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如今也只能運氣突破玉閭關、玉夾關兩大關卡。
第三關玉枕關只能勾到邊緣。
姜寧寧覺得自己的體內氣機再積累一下的話應該就能夠破關進入到黃境。
這樣子的話自己就能夠真正的進入到仙途，她覺得自己只要再吞服幾顆氣機丹就能夠突破最後的大關。
“你想突破了，是嗎？是想要氣機丹了吧。這是突破凡境的最佳靈藥，數萬年發展下來，只要普通人願意，折壽三年。就能夠製作一枚。”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忍不住的泛起了噁心。同樣也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放心好了，並非是奪人命做的，而是用人壽做的。也就十倆銀子。經過歷代陰修改進，已經改無可改。透過奪人壽，配合一些靈藥煉成這起啟之丹·氣機丹。你沒吞服過氣機丹，就難撐體內大龍攻破三關得以修道。修道一途屍山血海……為了這長生永壽何事做不出來？”
姜陰也只不過是略微感慨一二而已。
只不過用銀子買人壽，早就已經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
現在是直接買小羊，然後當成牲口一樣餵養。
等到年富力強之後就是收割之時，是為人藥。
更別說這氣機丹也有等級劃分，高等級的氣機丹不用凡骨。
姜陰也不過因此感嘆一下而已。
因為自己當年也吃氣機丹，卻完全不清楚其中究竟代表什麼？
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聖人何以稱聖？不過藐視眾生罷了。
如果自己不是犧牲品，如果自己代替了大哥……走到了高處的話，那會如何？
姜陰直到如今而言，這樣子的假設並不成立，但是他也有想過那樣子的話自己肯定……也與現在的兄長一樣。
只不過現在自己沒站在那個位置，沒有變成那個人。
姜寧寧現在是矛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藥不吃了嗎？那要如何突破？
如果沒法突破的話，那麼自己……
“你糾結有用嗎？你能改變有什麼嗎？這個城鎮萬千之人……都告訴他們吃人煉出來丹藥可長生……有多少人介意他們吃的是不是人？再來你看看那邊，那邊賣的是美人盂，她們只吃大人物口中吐出來的濃痰。”
人性之惡昭然若顯，而且普通百姓對於人口販賣視若無睹。
或者說就連普通老百姓也在想怎麼娶一個屁股大的能夠幹活賣力氣的好女人。而另外一邊的姑娘們……也是想著哪怕是當妾……也想一腳嫁入豪門。
人命在這世間不值錢，就跟稻米一樣，一茬又一茬。
“那邊的公子快點上來玩啊！”
姜陰氣質很不一般，又帶著半邊面具用來隱藏身份造成了不一般的神秘感。
是個普通人就能夠看出姜陰不一般。
這白衣公子，真是頂好的相公。
自然是惹著那些青樓女子春意盪漾。
“你看透這世間了嗎？”
突然問了那麼一句，要如何回答，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姜寧寧瞬間就變得有些猶猶豫豫，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你看我對你說的這些……影響你要不要活？你要是不想活的話，那邊有口井跳下去就行了。”
姜寧寧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姜陰，不知道這位老祖宗究竟在說些什麼？
“你覺得無理取鬧嗎？你覺得我現在是哄你去死，是嗎？但是你沒有去死啊。如果你不想活的話，早就可以去死了。死很容易，活著很難。但沒人想死，除非活不下去了。世間艱苦，你為何不去死？你自然會去想世間艱苦與你何干？你想的是你還有很多事情未了。很多事情沒做……苟活一下又何妨？你看我如何？你覺得我是死了還是活著？”
姜寧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姜陰。
老祖現在不就是和個活人沒有差別嗎？
“我不過就是一個有千年道行的活屍罷了，看起來活著，但身體和死人沒有任何的差別。但我還活著，不是嗎？只要活著總能夠看到點什麼，發生點什麼。”
姜寧寧又忍不住地想了一件事，那就是若是老祖現在是個死人。
那有件事情她想問問。
“聽說死人會去陰曹地府，所以陰曹地府是存在的嗎？”
姜寧寧好奇的就是這個……世界上面存在的陰曹地府嗎？
“我這死而復生的人哪知道那麼多，陰曹地府？我看是沒有，我只覺得這千年的時光，幾乎全部的時間都是黑的，我不知我。我是誰？誰是我？姜陰是否還活著？是否這具身體只不過是由一道不起眼的執念而控，或許陰曹地府並不存在吧。”
他倒是灑脫說出了這樣子的話。
姜寧寧覺得自己腦子又陷入到了一片混亂中，有太多的事情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後來他們離開了鎮子，到了山間地頭中。
在這個時候他們繼續走著，姜寧寧想知道的是自己還能不能繼續修煉？
或者自己想不想繼續修煉？
姜寧寧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想要繼續修煉。
因為如果自己不繼續修煉的話，什麼事情都改變不了。
“我想要繼續修煉。”
“想要向我復仇還是想要自己活的精彩？還是覺得凡人壽短。你居然做出了抉擇，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從來都沒有拿走你身上的東西。”
姜寧寧身上就有氣機丹，她只是還沒有想好自己要不要服用。
但是現在終於算是下定了決心服用了。
姜寧寧沒有想太多，掏出來一顆氣機丹，然後服用了下去。
然後開始執行體內氣運大龍，接著一口氣衝破了三關！一瞬之間進入到了黃境。
凡境三關突破之後，自己就算是一個真正的修行人了。
只不過這一路來自己吞噬了多少人壽。
“走吧。”
姜寧寧看著自己的祖先，姜陰究竟在想些什麼？究竟在想些什麼？
姜寧寧所做的事情並沒有被他所阻止。
姜寧寧好不容易在當下鼓起勇氣，然後問他。
“姜陰仙祖……”
“把我叫的有些老了，以後還是把我叫公子吧。”
姜寧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可是一位千年前就活著的人物啊。
但是他也不敢過於忤逆這位老祖宗，老祖宗自然要自己叫他公子的話，那就叫吧。
“姜陰公子。”
姜陰也只是在此時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若是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直接問吧。若是我想回答的話，會回答的。”
“公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逍遙快活，自由自在……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了。只不過這點小要求，他們也不想滿足我。也對，我走了始終有害他們的大計。走吧，你母親大機率已經做成了血源追蹤屍。”
不過這屍體要正式拿出來用也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夠把那位淮陰司馬推出來的好媳婦煉成煉屍。
可惜了最後那位婦人最終沒能逃出我兄長的魔掌。
但最終這件事情也不過就是感嘆一下罷了。
某人的舉手投足之間就改變了別人的命運。
因果報應就是那麼回事吧。
姜陰相信這世間種下什麼因就能夠獲得什麼樣的果。
就比如說現在在這荒郊野嶺之間……他們居然遇到了其他的修士。拿著魂幡應該是魂修……不過看樣子應該只不過是位黃階修士。
是一個女子，對方看也不看就直接揮動了魂幡。
從中數位陰魂冒了出來，黃階修士就已經能夠在空中飛行。
這兩位看起來雖然不太一般，但是都在走路，也看不出來有多強。
故弄玄虛，收拾他們應該極容易。
但就在這個時候，姜陰拿出了個笛子開始吹奏了起來。
笛子名為“催魂”，在吹奏笛子之後，那些放出來的陰魂開始扭曲起來……紛紛扭轉過來，不受控制，馬上反噬了那位魂修女子。
當日所有的姜氏強者都紛紛受到了反噬，姜氏最終才淪陷到那種地步。
“我等始終行走在險途之上，靠著他人的屍、魂……終究有反噬的危險。如今你突破凡境，以後的修道之路該怎麼走呢？煉魂還是養屍？”
作為小姑娘當然不喜歡學習這些，心裡面忍不住的撲通撲通的跳著。
“那就慢慢想，慢慢看，想想看自己究竟想要學些什麼吧。”
一個月後――
姜氏祖地已經完全恢復，姜陽並不在乎這些理所當然之事。
他現在所在乎的是自己的那位好兄弟，怎麼樣也該有所結果了吧。
姜氏所發動的力量不可謂不大，而那蠢貨居然還帶著一個女孩……結果只見到相似的人直接撲過去放眼，千里萬里之內卻不再見其人。
就算是找到的也不過是假的，那傢伙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輪到他們這邊就感到難以置信了，如今他們幾乎什麼地方都找了，甚至也開始監視凡間。
結果卻找不到任何一處地方……有他。
他現在會去哪裡？
難道說他去加入了其他的勢力嗎？是說有誰願意庇護他？
姜陽以為馬上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卻那麼久了沒能解決。
這個弟弟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不過現在他已經煉製了血源追蹤屍，乾癟的小人從一個爐鼎中飛了出來。
姜陽就如同自己的弟弟所說的那樣。
姜寧寧的母親早就已經煉成了用來追蹤的法屍。
姜陽對這種事情毫無感覺，如果有必要的話，對於他來說至親之人也不過是消耗品罷了。
但在仙道巔峰的人必定是他姜陽。
在法屍發動之後，姜陽在一瞬之間就確認了一個方向。
他並不想假借別人之手，有些事情靠自己也能給對方留個體面，更何況對方是自己的兄弟。
死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在待在祖地……為自己的將來而效力。
姜陽一瞬之間就是千里之遙，想不到才兩個月不到……他就已經走出了幾萬裡。
但是這幾萬裡對如今的姜陽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而已。
一瞬之間，天幕落下，周遭千里之內盡在掌控。
結果最終他只找到了一個玩偶。
上面只寫著……
「兄長因果不斷，你實在太過著相了。」
姜陽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把這玩偶給解決了。
這千年以來，自己這個愚弟的旁門左道的功夫也越來越厲害了。
姜寧寧此刻在顫抖，因為現在他們待的地方是一處亂葬崗。
“這裡曾經爆發過大戰，死的人太多了，而且死的大多數都是仙人。才變成如今這種狀況。這是那場上古的周天之戰。此戰奠定了周朝無上版圖，從此之後東勝州只屬於大周……萬年未變。只不過那大周朝和已經被替代的“祭朝”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就是殺的人比以前少了罷了。而且這裡的每一位孤魂野鬼也不見得無辜，他們在來這裡決戰之前不知有多少人命死在他們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