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願遵大王號令!”
幾個武夫倒是非常乾脆,異口同聲的表示遵令。現在可不是汴梁淪陷、二帝北狩後的混亂時期,大宋王朝的聲威猶存。所以身為大宋皇位有力競爭者之一的趙楷,當然有足夠的威望壓制住黃無忌、向克、何灌、何薊、何蘚、劉錡、馬旺等七個武人。特別是陳記、秦檜這兩個在武人們就高一等的文官都完全支援了趙楷,他們這些低文官一等的武人哪裡還敢提出不同意見?
至於王曉德、白思德這兩個內侍,更是任由趙楷擺弄了。
看到底下的“七武將”、“兩文官”、“兩內侍”都一致聽命了,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精神抖擻的趙楷就有點飄飄然了......當天選之人的感覺可就是好啊!
“很好!”趙楷看了看手下的十一個小弟,又扭頭看了看兄弟趙植,以及在一邊旁聽的妹子趙多富、妻子朱鳳英和小妾潘採蓮,也將他們的表情收入了眼底。趙植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好像馬上要給趙佶的人抓回去賜死一樣!
趙多富則是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大概在琢磨岳飛是誰?
朱鳳英的眉心擰成了團,小嘴兒撅著,好像對趙楷的行為非常不滿——不好好篡位當官家,居然出城抗金!
而潘採蓮則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趙楷,看來她是無條件支援趙楷的。
“既然諸君都和孤王同心,那孤王就要在陳橋驛這裡重編部下的2400餘兵馬了!”趙楷一字一頓,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孤王的兵馬雖然只有2400餘人,但是來路卻有四個,一是皇城司;二是勝捷軍;三是三衙軍;四是天駟監的廂兵。來路不一,各自的身份也不一樣。有些是親從官,有些是親事官,有些是禁軍騎兵,有些是禁軍上兵,有些是廂兵。因此原來的待遇也不一樣,有高有低。如此即不利於團結,也不方便指揮。
所以孤王決定,要將陳橋驛這裡的2400餘兵馬打散後混編為孤王直屬的天策軍!”
趙楷又把宋版李世民的概念拿出來了!
因為他已經發現,有不少人還挺吃這一套——估計是下面也覺得趙家天子慫得不像話了,所以也夢想著能有個李世民一般有種的官家吧?
趙楷頓了頓,又道:“今後孤王麾下不再有親從官、親事官、禁軍、廂兵,只有天策衛士!天策衛士中無官者,將分天策騎士和天策軍士,騎士者,馬兵也,凡能騎善戰者,皆隸天策騎士。軍士者,步軍和馬伕兵也。其中天策騎士所得錢糧比之禁軍馬兵加倍,天策軍士的錢糧也比禁軍上兵加倍!
此外,孤王還會從原任為親事官的天策衛士中選出300近衛,待遇一如騎士。
而2400天策衛士將會分為八個將,其中騎兵將5個,步軍將1個,馬伕將1個,近衛將1個。騎兵將、步軍將、馬伕將、近衛將所轄衛士都為300人,等孤王接管河北諸軍及諸州府軍縣後,再逐步增加到3000人。”
根據宋朝的《將兵法》,一將之兵並沒有定數,少的一兩千也可,多的四五千也有。而300人編為一將,顯然是有點往大了吹牛的意思。不過考慮到趙楷很快就要總領河北兵馬,應該也能找到足夠的兵將把空缺的編制給填上,所這個牛也許真能實現。
而趙楷將手中的一將之兵拆成八個將,又打散原有的體系重新編組,然後分別交給八人統領,同時還給手底下人加了遍軍餉,當然是為了加強對自己的嫡系武裝的控制了。
這些手段看著平平無奇,但卻非常的實在,而且也是趙楷目前可以做到的。
聚集在陳橋驛的2400人可是他的老本,如果不能牢牢抓住,什麼宏圖大志都是空的。
所以趙楷根本等不及到河北,一出了東京開封府,就在陳橋驛進行整軍了。
趙楷接著就開始給手下封官了,“5個騎兵將的正將,將由向克、黃無忌、何薊、何蘚、劉錡出任。1個步軍將的正將由何老將軍出任。馬伕將則由馬旺主持。而孤王的親衛將則由王大官任正將。”
他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看著已經站起身準備行禮領命的八人,點點頭道:“諸位,孤現在只能給你們300人的一個正將,但等以後到了河北,你們早晚都是統領、統制、都統制,乃至一州一府之太守!”
他頓了頓,繼續給手底下人畫大餅,“宋金之戰可有的打了,以金賊之強,以我朝兵馬之弱,沒有幾十年的交兵,根本打不出一個太平盛世。所以朝中那些妄想用300萬歲兵買一個平安的人,實在是痴心妄想。”
說到這裡,趙楷忽然露出了燦爛的笑臉,“天下可有的好亂了,咱們君臣的仗也有的好打了......你們跟著孤,還怕打不出一個開國,不,是中興功臣嗎?”
大傢伙聽著這話,又看著趙楷一副興奮得意的表情,都有點無語了。這大宋江山是你家的嗎?怎麼要天下大亂了你還那麼開心呢?
......
東京城,艮嶽。
因為趙楷突然停留在陳橋驛不挪窩了,弄得他爹大宋官家趙佶很有一點心神不寧,吃飯不下,睡覺不香,連皇宮大內都沒心情住下去了。在宣和八年正月初二這天,乾脆搬到猶如人間仙境的艮嶽居住了。
不過到了艮嶽之後,趙佶的心緒依舊不寧,一邊盼著趙楷和金人談判成功——他還以為趙楷駐軍陳橋驛是為了和金人和談。他那麼慫,當然希望趙楷能求饒成功。
而另一邊又捨不得自己的皇位了——皇位是好皇位,不好的只是金人發兵來打他這個皇帝。如果金人不來,那當皇帝可比當太上皇快樂多了。可是他一想到趙楷賣國求饒成功後,肯定也靠著金人的支援回開封府逼宮,他的心情就鬱悶到極點了。
正月初四日這天一大早,又是一晚上沒怎麼睡著的趙佶剛剛洗漱完畢,胡亂用了一點早飯,還沒來得及傳旨召集宰相和重臣上艮嶽議事,左右就有人來報——領樞密院事蔡攸和同知樞密院事童貫求見,有要事報告。
“要事?”趙佶馬上露出複雜的表情,“快,快宣!”
蔡攸和童貫馬上就被內侍帶到了趙佶寢宮外面的書房,看見兩人進來,趙佶也不等他們行禮,就連聲問道:“如何?是不是和談有了訊息?”
“不是,”蔡攸道,“鄆王殿下的兵馬在昨天晚上就離開陳橋驛了!”
“離開了?”趙佶呼吸都急促起來了,“往開封府來了?”
“沒有,”童貫說,“往滑州而去了,估計會直接穿過滑州進入開德府地面。”
“這是......去河北了?”趙佶想了想,“金人呢?金人的大軍到哪裡了?”
“金人的先鋒部隊已經到了相州境內,”童貫回答,“但是沒有打相州城,而是往安利軍而去,估計很快會開到黃河邊上......”
“什麼?已經談崩了?”趙佶馬上慌張了起來。
童貫搖搖頭,“也許根本沒有談......”
“那他在陳橋驛停留的三四日在幹什麼?”趙佶都急了,“童貫!你馬上派趙良嗣去金人的軍營,去和他們說,朕已經命令鄆王全權處置和談、和親事宜,還給了鄆王三百三十萬財貨和一個帝姬......讓他們去找鄆王談判!
一定要告訴金人,鄆王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