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當天,我和渣男死對頭領證

第23章 若是沒人疼,撒嬌給誰看?

四十分鐘之後,演出正式開始。

寧惜一襲紅裙站在樂團最前面,提著小提琴的左手還裹著紗布。

樂團指揮揮下指揮棒,她抬起琴弓搭上琴絃。

手指在琴絃上跳躍,滑動,按壓……

手背上的水泡,被紗布蹭破,膿水將紗布都浸透。

每一個音符,都帶著鑽心的疼痛。

寧惜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演奏中。

那一抹紅成為臺上最亮的色彩。

她的琴音在一片樂器的聲音中,依舊跳脫出來,勾動著所有觀眾的心絃。

一曲終了。

全場掌聲雷動。

她成功了!

行禮後,寧惜提裙下臺。

楚瑾晨正提著小提琴,準備離開。

對方越氣,寧惜笑得越燦爛。

“今天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刺激我,我也不會表現得這麼好。”

“不過就是一個開場演出而已,真以為你就是音樂家了。”

楚瑾晨冷哼一聲,氣哼哼地離開。

側臉,注視著她走遠。

寧惜抬起左手,看看手背上被膿水和血浸溼的紗布。

她皺了皺眉,轉身準備回後臺。

他們不是主角,開場演出之後,校樂團的工作就結束。

不少同學已經在換演出服、卸妝準備離開。

“寧小姐!”市文化部的李秘書小跑過來,攔住她,“您準備一下,一會兒演出結束,上臺返場。”

“我?”

“對啊,這是程部長的意思。沒什麼問題吧?”

寧惜縮起左手,“沒問題。”

上臺返場,就意味著會引來更多的關注。

這次的活動是市裡舉行的文化活動,層次很高,對她的個人知名度會有很大的提升。

名利就是一對孿生兄弟,有了名,她的身價也會隨之增長。

父親的治療,哥哥的律師費……

這些都需要錢。

以前的寧惜不缺錢,一向淡泊名利。

因為從來沒有為錢窘迫過,也從來沒有意識到,金錢的力量有多麼可怕。

是生活,給她上了精彩的一課。

要賺錢,要變強,疼也要忍著。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全場演出結束之後,寧惜和其他參與演出的音樂家們,一起返場謝幕。

當她再次站到舞臺上的時候,掌聲比起其他著名音樂家也不遜色。

不少觀眾主動上臺,將鮮花送到她手裡。

拍完合影之後,記者們紛紛拍著相機圍過來給她拍照。

面對鏡頭,寧惜全力配合,藏起左手笑得無比燦爛。

等她重新回到後臺,休息室裡的同學們都已經離開。

她的化妝位上,坐著楚瑾言。

男人手裡捏著一支,從觀眾送她的花束裡,抽出來的紅玫瑰。

一下一下,揪著花瓣。

看到她,楚瑾言將手中,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玫瑰花丟在地上,一腳踩上去。

“敢玩兒我,寧惜,你挺有種啊!”

寧惜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睛。

“楚瑾言,我現在不怕你!”

“你以為,你把你爸藏起來,我就沒辦法了?”

楚瑾言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

注意到她手上的紗布,楚瑾言下意識地鬆開手。

“你手怎麼了?”

“你少在這裡裝蒜!”寧惜趁機抓過自己的包和大衣,“回去告訴你妹妹,只要我在學校一天,她這輩子也別想拉首席。”

轉身,她快步跑出休息室。

“寧惜,你給我站住!”

楚瑾言追出來,廊道里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看到他,迎過來。

“幹什麼的,誰讓你隨便來後臺的?”

趁著這個機會,寧惜快步跑出後臺。

迎面看到一個人影,寧惜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停下腳步。

“誰?!”

“是我。”江律捧著花束,走到光亮處,“這麼慌慌張張做什麼?”

“沒事,就是被你嚇到。”寧惜快步走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我們走吧!”

等到楚瑾言擺脫兩個保安,追出來的時候。

江律和寧惜已經坐進江律的車。

隔得太遠,楚瑾言並沒有看清江律的臉。

只是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還有寧惜抱著花束,任由對方扶進車內的姿態。

男人!

楚瑾言暗暗咬緊後牙。

難怪,她能找到漢斯教授,原來是有人在幫她。

“楚總。”助理將車開到臺階下,“上車吧?”

楚瑾言坐進後座,摔上車門,摸出手機撥通寧惜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再撥,還是一樣。

猜到是寧惜將他的號碼拉黑,楚瑾言憤憤地將手機砸在車座上。

“車號燕A5個9,去查查,剛剛和寧惜一起離開的男人是誰。”

敢和他搶女人!

他倒要看看,是誰活膩歪了。

……

……

海藍色魅影上。

寧惜看一眼反光鏡,確定楚瑾言沒有追上來,放鬆後背靠到椅背上。

江律看出她的異樣,“到底怎麼了?”

寧惜低下頭,嗅著花束裡的香檳玫瑰:“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老婆正式演出,當老公的當然要來捧場。”江律手指輕釦著方向盤,“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男人尾音上揚,聽得出來心情似乎不錯。

寧惜不想掃他的興,“好。”

江律側眸,看她一眼:“今天這麼乖?”

寧惜將左手縮排大衣衣袖:“我哪天不乖了?”

“才怪!”

江律扯了扯唇角,並沒有介意她的小小頂嘴。

二人來到一家西餐廳。

等待餐點上桌的時候,江律靠在椅背上,語氣慵懶。

“今晚的曲子很不錯,我挺喜歡轉音後的那部分,有點破釜沉舟的悲壯。”

寧惜有點驚訝。

她原本以為,他就是忙完順路接她一下,沒想到他竟然聽完整場演出。

尤其是他對她音樂的點評,當真是一針見血。

曲子的尾聲部分,對於左手小提琴的把位難度很高。

當時,她真是拼著一口氣,咬著牙抱著“拼了”的想法演奏出來的。

侍者送到餐點,江律坐正身子,捧過酒杯。

“祝賀你,江太太。”

寧惜用右手拿過酒杯,與他碰了碰杯。

自始至終,都將左手藏在桌子下面。

手背火燒火燎地疼,她始終不動聲色。

若是沒人疼,撒嬌給誰看?

在她和江律的劇本里,她是配角,只能按他的劇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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