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挽月樓開業那天起,曹安就定下了鐵律!
不論是官妓還是良家,不可強逼,除非你情我願!開青樓的也是人,這起碼的道德還是要有吧?
少女明顯就是不情願的,否則也不會……
她怯生生的道:“是、是常大爺,是他挑中了奴婢!人伢子威脅說,若是敢反抗,就把奴婢全家都弄死……”
被賣到那種人手裡,生死去留還有的選嗎?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少女竟如此剛烈,險些把曹安沁死在浴桶裡。
……
常春跪在地上,一臉的後怕。
他怎麼也想到,這事兒竟然是他一手造成的。
“郎君息怒,小人真的不知啊!”
他不敢再去攀扯旁人,只能不停的為自己辯解:“小人買她們時,都是親口問過的!是人伢子那邊……”
瑪的,該死的人伢子!
此刻他誰都不恨,就恨那些喪良心的人伢子。
若不是他們把這些奴隸嚇怕了,也不會弄出今天這種滑稽事兒來,這幸虧是曹安命大,否則……
汴梁怕是要翻天了!
“廢話!”
曹安氣急了,指著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你特麼當著人伢子這麼問,誰敢不願意?回頭都得被打死!”
“是,小人知錯!”
常春低著頭,仍舊後背發涼。
簡月容也低著頭站在曹安身邊,踟躕了少許後,跪下道:“郎君要罰就罰奴家吧!是奴家讓常春去買人的,沒想到……”
啪!
曹安猛拍了下桌子。
“起來,動不動就跪,哪兒學的毛病?!”
簡月容哆嗦了一下,趕忙起身。
“說她沒說你啊?”
常春也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眾人站在原地,沒一個敢說話的。
嘭!
這時,房門被撞開。
趙允升焦急的衝了進來,喊道:“曹安呢?人呢?何人刺殺,抓到了沒有?”
“別喊了,某沒事兒。”
曹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幽怨的看了眼外面。
當時場面挺混亂的,樓下又有不少客人在,這事兒恐怕想瞞也瞞不住,這不就傳出去了麼……
瑪的,老子一世英名啊!
“怎麼回事兒?是不是趙從約乾的!”
趙允初先是仔細看了眼曹安,這才放心,又怒道:“瑪的!這孫子辦事兒越來越不要臉了!竟敢在城內搞刺殺……你等著,某這就去上摺子,彈劾!”
“行了,不是他乾的。”
曹安無奈,只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
趙允升也和曹安之前那樣,愣了好一會兒,接著大笑起來:“要麼說你厲害呢!哈哈!被一個女妓……哈哈,大宋頭一遭啊!”
“你特麼!”
曹安怒了,猛地起身,不小心扯動了傷口。
“嘶!”
簡月容紅著眼蹲在一旁,一邊抽泣,一邊給他上藥。
“瑪的,老子的名聲,一朝盡喪啊!”
曹安趴在床上,惡狠狠道:“不能就這麼算了!羅漢……”
羅漢推門進來。
“小人在!”
“去,把那家人伢行給老子砸了!”
曹安怒氣難消,咬牙道:“說好了的你情我願,為何又弄個這種‘烈女’來?這不是坑騙消費者麼!砸了,以後再不與這家合作!”
“郎君放心,小人肯定給您出了這口惡氣!”
羅漢同樣怒火中燒,冷著臉出去召集人手。
出門就遇上了常春:“某跟你一起去!”
羅漢看他有些癲狂的模樣,不禁皺眉道:“咱這是去砸店,你可別下死手昂!萬一死了人,又是麻煩!”
“放心,某下手知道輕重!”
也不管羅漢同意了沒,常春拎著棍子就出去了,顯然是已經忍耐道了極限,不發洩,恐怕會崩潰。
……
人伢子何其無辜?
不過那少女已經捱過打了,剩下的就是常春和簡月容這兩個參與者,以曹安這護犢子的性格,自然不會狠罰自家人。
人伢行裡。
掌櫃丁大勝坐正在跟一群小弟賭博拼酒。
手下潑皮從外面進來,道:“老大,出事兒了!曹安遇刺,險些被人沁死在浴桶裡,如今街上都傳瘋了!”
“曹安死了?”
丁大勝不可思議的楞在原地:“誰敢在城內刺殺?曹安可是官身,而且背後不少大人物,誰幹的?”
“不清楚,不過人沒死,被家僕救下了。”
小弟剛才就在挽月樓,不過也只瞭解個大概:“聽說是被一個新來女妓給弄了!大概是想用強來著……”
“哈哈!”
丁大勝和幾個手下紛紛大笑:“人才啊!青樓的東主,對自家女妓用強,還差點兒被……哈哈!什麼汴梁第一潑皮,某看就是汴梁第一笑柄!”
嘭!
大門被人一腳踹碎。
常春第一個衝了進來,咬牙瞪著丁大勝:“笑得挺開心啊!”
“常掌櫃?”
丁大勝看了眼破門,臉色微變:“這是何意?某什麼地方得罪了?!”
“瑪的,你還敢說!”
常春根本不廢話,掄著棍子就衝了上去,只一棍子就撂倒了丁大勝,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瑪的,敢動手!兄弟們,弄他!”
丁大勝吃痛,怒吼道:“在老子的地盤上找茬,瑪的,今天就是曹安來了,老子也絕不罷休!弄死他!”
“你要弄死誰?”
羅漢也帶著一幫小弟衝了進來,冷道:“給某砸!一條凳子也不要放過!”
根本不由得丁大勝等人反應,羅漢帶來的一幫人就如餓虎撲食一般,眨眼間屋裡一片狼藉。
“停!”
眼看丁大勝幾人被打得連還手都難了,羅漢這才制止了手下,又一把拉住了上頭的常春……
“敢坑某家郎君,看你是活膩了!”
羅漢冷笑著上前,一腳踩在丁大勝臉上:“今天就是個教訓!以後再敢什麼人都賣,老子肯定讓你生死兩難!”
“有種弄死老子!”
丁大勝被打得奄奄一息,可還是奮力掙扎道:“曹安又如何?難道就不講理了嗎!老子怎麼惹你們了?”
“呵呵!”
羅漢踩著他的臉,冷道:“你賣給挽月樓的女人,險些害死某家郎君。怎的,你還有理了?買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不許強逼?你特麼自己找死,怪誰!”
“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