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的蟉師,把家當都收好,像個回孃家三天就被婆家催著回去的小媳婦。
他門口已經堆了十幾個硬殼做的箱子,就等著走了。
“呃,你這些箱子不會是純粹的箱子吧?”酒元子皺眉問道。
蟉師說道:“大人,當然不是。每個詭皮殼箱都有我的家大,已經全部裝滿了。”
那可真夠多的,酒元子都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東西。
蟉師一心搞研究,長得又太詭化,給神詭的感覺就是一個奇奇怪怪的醜詭,所以一個情偶也沒有過。
現在被酒元子帶走,也沒有半個家屬,算是輕裝上陣,一詭吃土全家不愁。
之前蟉師被帶回墮落王城後,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畢竟地帝和元帝兩位大人殺了這麼多神詭,自己雖然沒動手,但也是萬惡的跟班,長得也沒有什麼優點,肯定會被殺死。
所以他一回來,立馬把自己犯的罪行,一五一十全部交待了出來,只希望死得能安祥一點。
讓他沒想到的是,蜿元首竟然沒殺他,只是把他扣了下來。
這讓蟉師想到元帝大人說過的話,科研技術人員擁有最寶貴的價值。
蜿元首不是普通的神詭,所以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價值了,才沒有殺自己。
當然,這沒辦法和地帝大人比,他一來就受到了優待,無數女神詭就撲了上去。
什麼神裔地位最高,是情偶選擇的第一位,之後才是身居高位的神詭。
黑詭的話根本不會考慮,種族都不是一個,它們只是野蠻的荒野詭物,最低層弱小的渣滓。
但這些女神詭完全忘了這些,也不嫌地帝大人是黑詭了,一個個湊上來只想把他搶走。
呵呵,什麼身份地位和血統,在顏值面前全部都是假的,大家都只喜歡臉而已。
還好,我的心裡只有發明創造。
情偶這種邪惡的東西,只會影響我做研發。
蟉師那大腦袋裡憤憤不平地想著,只想要早點離開,回到自由自在的鋼鐵城。
酒元子也不廢話,伸手就把他的這些箱子全收到了袖裡乾坤中,全然不顧蟉師那欲言又止,彷彿從此失去它們的神情,然後帶著他坐天梯離開了王城。
蟉師跟著來到其它城鎮突然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回鋼鐵城的方向,而且地帝大人呢?
此時他已經離開墮落王城,身形變回了詭狀態。
酒元子一直斜眼瞅著他,看著他只是四肢變了樣,腳又恢復成了彈簧,只有腦袋依舊沒變化。
果然,這是因為他有一點黑詭血統,所以臉直接就穩定不好看了嗎?
酒元子超想問他,這混血是怎麼混的,基因選得如此特別。
不過想想蟉師為什麼會比別的神詭聰明,就明白了。
凡間的人族不就常說,不要近親結婚,血統離得遠點生出來小孩才聰明。
蟉師這都跨種族了,所以才能腦袋這麼大,還聰明到連寧總都看上了他。
“元帝大人,這不是去鋼鐵城的方向。”蟉師怯生生地說道。
他非常害怕元帝大人是想搶自己那十幾箱行李,想把他帶到野外弄死。
酒元子邊往城外走邊說道:“當然不是去鋼鐵城,我給你換了個地方住,有人要給你修一個研發中心,可能讓你當研發主任。”
“什麼?”蟉師感覺自己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聽懂。
“你不是喜歡搞研發嗎?很快你就能全心全意去做這件事,一秒鐘都不用停下來。你的新老闆超級喜歡你這樣的員工,能給他搞研發就是你的福報。”酒元子隨口畫著大餅說道。
她可不知道寧總會開什麼樣的工資給蟉師,反正自己是沒有給過。
雖然元神沙從成本到製作過程,酒元子一分錢的成本都沒有,全部都是蟉師在付出。
但仔細想想,如果沒有自己的話,蟉師的研發才能就會被埋沒,哪有現在這種高升,實現理想的機會。
酒元子回頭看著蟉師,認真地說道:“蟉師,你遇上我,真是你的幸運。”
蟉師一頭霧水,聽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遇上她那簡直比被詛咒了還慘,怎麼可能是幸運,是厄運才對。
想到自己又做了好事,酒元子很滿意,希望蟉師能好好感恩。
她離地飛了起來,用靈力捲起蟉師就向地府的方向飛去。
很快,蟉師看到了那巨大的屏障,頓時震驚地說道:“我被召進大軍了?”
“沒有,這就是你以後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了。你的鋼鐵城等你認清工作場所後,我會讓地弟保護著你去弄回來。”酒元子解釋道。
至於保護只是說得好聽,其實就是讓地弟盯著別讓蟉師跑了。
蟉師一臉的茫然,“這不是地府嗎?”
“是啊。”酒元子在屏障前停了下來,“但現在已經歸我了。”
蟉師聽得莫名其妙,“哪裡面的神仙呢?”
酒元子笑道:“被地弟殺光了,不過你千萬別說出去,只要往外透露一個字,就等著死透吧,這話是蜿元首說的。”
“那你就別告訴我啊!”蟉師欲哭無淚,又是這樣!
整天對自己這個無辜的好神詭,說這種聽了會死的事情,你們就讓我好好待在鋼鐵城獨自當個怪詭不好嗎?
酒元子才不理會他,直接就給他加上了一層空氣罩,“自己拿出惡煞來,讓它們暫時保護你,等地府改造好之後應該就用不上了。”
蟉師可憐巴巴地拿出了一塊惡煞,沒有額外收入的他,手頭上那點惡煞還是他賣力做元神沙,地弟賞給他的。
剛在空氣罩里弄上惡煞,他就趕快指著遠處說道:“元帝大人,我看到地帝大人了!”
“嗯?”酒元子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地弟這麼快就把地府收拾好,還自己跑出來了?
那邊是神詭大軍的方向,她便飛了過去,等看到大軍的駐地時,她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片屍橫遍野,那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神詭軍、鬼詭兵全死了,他們倒在黑色的血水中,只有一個身影站立在獨眼巨詭屍身上。
那是地弟,他真的出來了,還殺光了神詭大軍。
酒元子看著他身上冒出來的黑影,在身後形成這個巨大的身影。
她去墮落王城之前,地弟身上還沒有這東西。
突然,地弟的身影在獨眼巨詭身上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伸出手,捏住了酒元子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
身後的黑影也輕撫著她的臉,而地弟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眼白,雙眼都是黑色的瞳色。
地弟裂嘴笑道:“元,我現在已經是詭道法則的擁有者,你高興嗎?”
“從現在開始,你就完全屬於我,我不准你再離開我半步。”
酒元子抬頭看著他,開口道:“滾!”
“?”地弟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酒元子拿出一根棒棒糖,剝掉包裝紙放進嘴中,抬手就擋開了他的手。
地弟臉上全是驚詫和茫然,甚至還有點惱羞成怒。
“你不是地弟。”酒元子拿出棒棒糖,指著他說道,“別人的法則得到手後,就應該化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被它所掌控。”
“我的地弟不是這樣懦弱無能的東西,就你這樣彷彿繼承了一筆遺產,還沒學會怎麼把這筆遺產變成你可以隨心所欲用的資源,就敢對我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淡淡地看著地弟,目光中沒有往常會表露出來的情緒,比深淵極地那黑暗的天空還要虛無。
眼前看到的不是地弟,彷彿只是一塊石頭,一片空氣。
“你可以滾了,帶著你不知從哪撿來的什麼詭道法則,滾。”酒元子說完便轉身邊吃著糖邊向地府走去,如同往垃圾桶裡扔下了袋垃圾。
地弟愣怔地看著她,突然嘶吼起來。
酒元子的腳步沒有為他猶豫過一秒,就這麼繼續往前走。
“你站住!”地弟閃現到她的面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酒元子依舊用那雙漂亮卻沒有感情的眼睛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
地弟裂著嘴,大喘著氣,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而酒元子詭狀態下的白髮,貼在他佈滿了黑甲的手上,隨著他大力的呼吸而輕輕晃動。
這時,酒元子突然抬手把嘴裡的棒棒糖拿了出來,裂開嘴角伸出長長的舌頭,眼睛盯著地弟,卻緩緩舔了一下草莓味的棒棒糖。
“嘖。”她輕蔑地笑了一聲。
地弟的黑瞳緊盯著她,突然放開手,反而是抱住自己的身體,摳住自己的黑甲就用力撕了下來。
他大聲地嘶吼,不斷撕下自己的黑甲,任憑黑血不斷流出,傷口迅速癒合,又被他暴力撕扯開。
“地弟,法則這種東西,只要你足夠強大,你自己就會誕生出屬於你的法則。別人的東西再好,那也是別人的。”酒元子這回沒離去,站在原地看著他說道。
“我只想看到一個強大獨一無二的地弟,而不是什麼詭道法則的擁有者。”
“那是什麼東西,落魄魔神的殘羹剩飯而已,那位魔神把它們當成寶貝,你怎麼也這麼認為了?”
她笑了起來,“那只是垃圾而已,最多隻能回收。”
“地弟,你就這麼想變成垃圾嗎?這可怎麼辦,我又不是收垃圾的。”
“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只能讓你滾了。”
地弟嘶吼的聲音越發慘烈,似乎在經歷巨大的痛苦,酒元子卻神情淡然,冷漠地看著他。
蟉師則捂著大腦袋蹲在地上,只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顯眼,現在的局勢實在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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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這種2000字的時代,我今天寫30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