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雲間咖啡館。
兩人在角落裡相對而坐,女子兩根蔥指捏著湯勺,不停地在杯子裡攪動著。
“你可真難請。”女子聲音好聽,似嗔似喜道。
男子攤手道:“我也不知道所拉姐會找我,否則我肯定老實待在宿舍,哪裡都不去。”
這對男女正是姜玉樓和劉所拉。
姜玉樓和唐月雯分別後,回到學校,正好碰到了找上門來的劉所拉。
兩人怎麼說也是朋友,劉所拉要請他喝咖啡,他也就答應了。
只是兩人來了咖啡館後,他就覺得這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尤其是所拉姐的語氣,不像是對普通朋友的。
為了避免尷尬,姜玉樓直接問道:“所拉姐,你今天請我喝咖啡是有什麼事嗎?”
“怎麼,沒有事就不能請你喝咖啡了,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劉所拉橫了他一眼。
姜玉樓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當然可以,我既不是什麼商業大佬,也不是國家政要,有人請喝咖啡,我還求之不得呢。”
劉所拉點點頭,緊接著又板著臉道:“你知道就好,以後我要請你喝咖啡或者吃飯,記得隨叫隨到。”
姜玉樓笑了笑,還有這種好事啊。
“撲哧。”劉所拉也被自己逗笑了,“好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咱們共同創作的那首歌火了!”
姜玉樓眼前一亮,“是《我和我的祖國》嗎?”
這話很多餘,實際上兩人也只合作過這一首歌。
“嗯,是老師託了關係,上了幾檔廣播節目後,觀眾反饋非常好,就這麼火了起來。”劉所拉看著眼前的男生,感激地說道:“玉樓,這都是你的功勞。”
這首歌的成功,對她來說是個非常不錯的履歷,以後要在國內發展的話,會是很好的加分項。
而這,百分之八十都是眼前男生的功勞。
姜玉樓連忙道:“所拉姐言重了,我頂多就是個填詞人,最重要的譜曲不都是你完成的嗎?更何況歌曲能火,除了詞曲外,杜老的幫助也很重要。”
劉所拉莞爾一笑,“你什麼都好,就是太謙虛了。在樂壇,你有能力就是有能力,謙虛並不重要。”
“所拉姐說的是。”姜玉樓並不反駁。
“其實今天來找你,還有個事想要向你諮詢。”說到這裡,劉所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啟齒。
姜玉樓好奇道:“哦,什麼事?”
沉吟片刻,劉所拉開口道:“歌火了,老師說可能會有記者採訪,我想問問到時候該怎麼面對記者的提問。”
就這?
姜玉樓還以為是什麼難事呢,結果就是劉所拉麵對突然的爆火,不知道怎麼面對媒體的採訪。
“所拉姐,這些杜老師應該會教你怎麼應對,你為什麼會想到我呢?”
“可能我不想讓老師認為我是個連採訪都不知道怎麼應對的小女孩吧。”
那讓我知道就沒有問題嗎?姜玉樓心道。
“那為什麼是我呢?”
“因為你是我認識的人裡面面對採訪次數最多的同齡人吧。”
是這樣啊。
瞭解了劉所拉的想法後,姜玉樓說道:“其實這很簡單。咱們國內的採訪不同於國外,採訪前都會告訴你大致的採訪範圍,會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他們也不會問關於你隱私的問題,最多就是創作經歷,有沒有面對困難之類的。”
接著,他又詳細說了一番面對不同的採訪該如何應對的策略,當然也只是說了個大概,他是不會越俎代庖的。
劉所拉鬆了口氣,“謝謝,有你說的這些,我瞬間感覺採訪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喝完咖啡後,兩人在店門口分別,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姜玉樓若有所思。
……
東京,角川書店編輯部。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端著一杯咖啡,悠閒的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男人叫野田廣智,是一名編輯。
伸了個懶腰後,他在工位上開始了今天的工作,即,整理來自全國各地的投稿。這些投稿裡,有點是真正的作家,也有夢想成為作家的人。
可是,角川書店對投稿稽核非常嚴格,別說是業餘作家了,就算是以作家為職業,並且出版過作品的老作家,投稿都不一定會被錄取。
他喜歡這份工作,雖然賺不了大錢,但是勝在穩定。
就在他熟悉地將投稿分門別類時,一封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咦,來自華夏燕京的投稿?”
野田確實很驚訝,他還是第一次收到外國寄來的投稿。不過上面的文字卻是日語,難道是在華日裔寄來的?
有時候,機遇來得就是如此奇妙,本來很久才會被他真正翻閱的信件,卻因為郵寄地址被他提前看到,並引起了他的興趣。
“角川書店已經這麼有名了嗎?”雖然是疑問句,但是野田的內心無疑是驕傲的。
“信件很厚,感覺裡面裝了一本書呢。”野田內心的好奇更嚴重了。
他拆開了信件,發現裡面並沒有手稿,反而是一封信和一本書。
這下,野田大失所望。
在一封信和一本書中,他選擇了先閱讀信件。
很快,野田透過信件知道了怎麼一回事。
信裡提到,這個叫佐天的女人是島國人,目前在華夏的燕京上大學。她讀到了一本叫做《情書》的小說,認為非常棒,很適合島國讀者閱讀,因此寫信寄到了角川書店的編輯部,希望國內也能引進這部小說。
野田失笑道:“這位佐天小姐的眼界太淺了,一部華夏的小說,又能有多好呢。”
不過,他還是拿起了那本小說,一看裡面的內容,立刻傻眼了。
“八嘎,這個白痴,以為所有人都懂中國語嗎?”
原來佐天淚子寄過來的是中文原版《情書》,她在華夏待了一年,勉強可以看懂中文小說,但是對於野田來說,想讀懂中文小說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生氣的野田直本來想將小說和信扔進垃圾桶,但是猶豫了一番,還是放進了抽屜裡。然後就開始忙著工作,將小說的事情忘記了。
直到下班時,拉開抽屜他看到小說後,又記起了那封信的內容。
“算了,帶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