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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成了

木匠按照吩咐,將木柴丟入爐內,火焰猛然躥高,爐內的木炭比以往少了三成,這是李平的策略,如果不成功,就需要回爐再造,這就浪費了。

木炭燃燒噼啪響,看不到爐內的情況這還是他們冶煉生鐵的頭一次,可畢竟是老技工了,即便看不到也知道一爐的時間,只要掐準時間即可,所以郭齊進並不太擔心。

像他們這樣的爐,燒一次也就一個時辰左右,時間漫長眾人開始漸漸散去,只剩郭齊進等人。

一炷香的時間眼看還有四分之一,百般無聊的李平,聽到郭齊進一聲大吼:

“開!”

“嗯?這不還沒到點?”

韋青等一干人爐工都很詫異。

“愣著幹嘛,開爐啊。”

郭齊進急著大吼,一邊趕忙將鐵鉤將爐口給勾開。

李平趕緊示意搖風扇的木匠停手。

眾人圍了過來,便見到一股熾青粘糊液體從爐下方緩緩流出,順著磚道,淌進鐵板,許多人一臉驚愕,李平卻是笑眯眯。

“嘿,這就溶啦?怎麼會這麼快?”

爐工們紛紛驚奇。

“眼瞅這香還有一半呢。”

“成了!”

郭齊進和喘著粗氣的李平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一陣激動。

隨著爐內的鐵水流盡,爐工們開始打量這神奇蓄熱室,從渣口挖出爐渣的時候,又驚呼一聲。

“這……可不止少三成木炭啊,平哥,你太牛了。”

爐工們不約而同向李平投去敬佩目光。

“看這樣,咱們每天還能多燒一爐。”

他們每天是多能燒六爐鐵,如今李平改造的爐火把每爐燒的時間縮短了四分之一,自然能多再燒一爐。

節省三成木炭,還能多燒一爐鐵,這一來一去,可比以往拉昇了一個幅度。

“就這平哥兒搗鼓出的玩意,每年能多收一千兩。”

烏赫拉已經算出了大致的數目,幾百號人頓時沉寂下來,互換了個眼色,一時間都興奮起來。

“那也不是咱們能全拿到手的。”

韋合良冷哼道,出聲提醒了一句,無論如何改造產出多少鐵,四分之一都要被人拿走。

“那也夠了,至少比以前更好了不是嗎?”

齊木匠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風扇,畢竟這玩意可是他一手造出來的。

“咳……燒塌了一層,可不能接著煉了。”

韋青乾咳一聲,提醒眾人,鬼知道這李平還真能搞出來,這像找蛋縫的蒼蠅一樣。

“塌了,也沒啥,再建一層。”

郭齊進樂呵呵地拍打著李平的肩膀,看李平的目光也全變了,之前的疑慮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欽佩,這小子可真是不簡單。

降低成本,提高產量,這對工人亦或是老闆而言,還有什麼能比這兩件重要。

李平和木匠們砌了新的一層爐,再叮囑一些東西后,也算完美結束。

“有些偏差,總體來說還……行!”

李平有些汗顏,如果不是郭齊進冶煉技術經驗豐富,燒塌了這爐子,那可就麻煩了。

對郭齊進來說,絲毫不在意這點偏差。

“平哥,你透個底,真會鍊鋼啊?”

鍊鋼當下不著急,李平笑著向烏赫拉點了點頭,下一步計劃要落到烏赫拉身上,有了這爐火改造案例,對方毫不猶豫答應,按李平的要求開足馬力。

不止省了三成木炭,還能多燒一爐生鐵,這對爐工們來說可是學習的機會,大夥都圍在爐前上下打量那蓄熱室。

接著他們又把李平拉了過來,嘴裡唸叨問他,這一個小磚屋有什麼秘訣所在。

李平也只能暫時敷衍了一下,同時還邀請他們到他的課堂上學習手工業知識,不忘提醒要保密。

想著不用再欠戚老爺的債務,爐工們平時陰沉的臉都掛滿了笑容,接著開始為爐火加固施工的準備工作。

這次改造只是長期規劃之中的第一步,銀子是沒法直接落到郭齊進他們手中,不過卻能幫他們擺脫戚老爺的債務,從泥潭裡給拉出來,要解決完糧一事還得看烏赫拉那邊的進展情況。

思緒轉動間,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

李平抬頭一看,竟是鄭一休。

對方來得有些突兀,不由皺了皺眉。

這鄭一休平日可不屑來這骯髒凌亂黑黢黢的礦場,他是縣裡的衙役兼永漢鎮這一帶的里長。

換在李平那個時代,那就是體制內人權,黑白通吃的地區一霸。

唯一不同的是,鄭一休還不太敢過多欺壓永漢鎮這幫礦工,基本都只是搞一些小動作。

“李平在哪?哪個是李平?”

鄭一休指著眾人,一副頤指氣使模樣,眾人紛紛讓開道路,李平從隊伍中站了出來。

這王婆子告狀挺利索的。

郭齊進一邊講解著為什麼爐子坍塌,但鄭一休卻不在乎什麼原因引起,見到李平站了出來,冷眼一笑。

“三四天沒在礦場幹活,你,可以滾了。”

鄭一休冷冷說著。

李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放以前可能早就祈求放一馬,可現在,這工作沒了就沒了,他可不指望每個月拿點微薄的薪水,還要在礦場幹十個來個小時。

“郭齊進!”

鄭一休冷眼從李平身上移開。

“你家這幾年的債稅,該繳清了吧。”

李平皺眉,這鄭一休,在打什麼主意?

“債稅?”

郭齊進一愣。

“怎麼?裝糊塗呢!”鄭一休道朗聲道:“康熙四十七年,欠稅一兩三錢,四十八年,欠一兩一錢,四十九年,欠一兩二錢,五十年,欠一兩四錢,算火耗,甲首銀錢等雜費,總計十四兩八錢,今年五十一年,輪到你甲首,過去甲首歷年積欠總計八十九兩七錢四分,加上其餘,總計一百八十兩四錢,令你三日繳清,明白嗎?”

鄭一休顯然有備而來。

之前他看過郭叔家單上的債稅好像並不多呀?李平接著才明悟,原來是幫他補上了,而他們還拖著債。

“想來你們家也沒啥可以賣的……除了……咳,如果三日內繳不清,你就等著魏知縣魏老爺的傳喚,好好在牢房裡待著吧。”

鄭一休看向李平的目光充滿了戲謔。

到這,李平終於明白,這傢伙打得什麼主意了,上一次他打攪了戚老爺讓盼盼做丫鬟的事,如今讓鄭一休來翻舊賬,好讓郭叔迫不得已再一次把盼盼賣出去。

“鄭大少,陳年債稅,怎麼就輪到我家賠付這……還有,債稅家家有,你怎麼就盯著我們家?”

郭齊進陰鷙的臉賠笑著。

“喲呵,輪到你教訓我哩?你們家有債稅,是不是就該追繳?你還有理了?另外大清律法那條規定當年債稅就歸當年賠付?我看你老糊塗不成?”

鄭一休啐了一口。

郭齊進一時語塞,雖鄭一休沒有人道,但按律法來說的確如此。

鄭一休四下張望了一會,壓低著嗓子,朝郭齊進道:“你也知道,我這人鄉親有難能幫絕對幫,我並非有意為難你,這樣……你,把你們家二丫頭打扮好些,這幾日別讓幹活了,三天之後我來接人,這債稅呀,棘手,不過我會幫你解決。”

接著鄭一休臉色驟變,又壓著嗓音:“你可想好了,不送人的話,你得到縣牢,說實話,這礦場我不在乎是誰租,只要我一句話,戚老爺就能轉給王莊。”

將目的敘述完畢,以他們的情況有什麼能力繳清這債稅,最後也只能乖乖把那丫頭送來,李平臉色沉重,卻讓鄭一休心情大好。

鄭一休挺直腰板,衝著李平冷笑道:“李平啊,李平,再過三天咱們也算親戚了,別忘了來喝喜酒,哈哈哈……”

李平和郭齊進對視一眼,立馬醒悟,原來垂涎盼盼的不是戚老爺,而是鄭一休這傢伙。

郭齊進兩眼冒火,就要衝上前先掐死這傢伙,李平拉住他,給了個眼神。

“你確定真有這事?”

鄭一休頭也不回冷哼一聲:“不然呢?”

“這惡賊!”

郭齊進看著鄭一休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緊捏著拳頭,說是來討積欠,實則來勒索他女兒。

不僅如此,眼下李平剛改造好了爐火,這鄭一休又用礦場來壓迫,整個永漢鎮都靠這礦場生計,若不是肯,被戚老爺轉讓給王莊,一村人吃什麼?他郭齊進如何對得起父老鄉親?

“叔,你若信我,這事我來解決。”

李平安慰著郭齊進把怒意散去,先前他看過自家的滾單,覺得康熙五十年有些熟悉和詭異,方才聽鄭一休再說一遍,他這才想明白了。

正好,要鬥這傢伙,最好一棍子打死,否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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