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微微皺眉,靜靜地說道:“我為何要跟你解釋?難道說你也想跟我打一場不成?我的劍只會殺人,沒有觀賞價值。”
“滾遠一些。”
花天宇他著他回道:“我很清醒,還沒瘋狂,為何要找虐?”
“不瞞你說,我也怕得要死......這可是我頭一回跟洞天境拼命。”
李修元望著屋外高臺上忙碌的村民和張老頭,靜靜地說道:“一會我還得上去檢查一下他們修補的那條裂縫。”
花天宇一聽,忍不住嘲諷道:“既然你不忍心,又為何要一劍斬了它呢?搞得現在還得費事去彌補。”
李修元回道:“換成你試試,為何你不早些出現阻止那傢伙找我決鬥?我坐在山上修行也惹著他了嗎?”
說完這話,李修元故意看了花沉魚一眼。
花天宇想了想,搖頭說道:“還確實很麻煩,我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那傢伙我也管不了,他又不歸妖域來管。”
李修元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那不就是了,以後不管誰來這裡找我麻煩,惹得我火起,我照樣會一劍斬了他。”
便在這時,屋外不遠處的高臺之上響起了一聲喊叫。
李修元看了兄妹兩人一眼,說道:“我去看看,你這裡待著,把這道茶喝完。”
花沉魚看著他問道:“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李修元搖搖頭,抬腳往屋外走去,不一會就飛身上了高臺之上。花天宇看著自己的妹妹說道:“不用去理他,他這是沒事找事做。”
這是李修元頭一次飛上高臺,之前無論是他跟公孫明滅手,還是跟君無憂手,他都沒有上來過。
張老頭看著他問道:“這石縫有些地方還要澆灌泥漿,你得想個辦法。”
李修元看著他微微點頭,說道:“辛苦了。”
說完仔細往岩石縫裡探去,過了好一會才抬頭問道:“村裡還有廢舊的鐵器麼?”
張老頭想了想,看著他說道:“之前你要打農具的時候,還買了不少廢鐵都堆在村裡,現在日曬雨淋也沒什麼用。”
李修元一聽拍了拍手,笑道:“這不全都派上用場了,讓村民們把那些廢鐵都搬到這裡來
,我有用處。”
張老頭一聽,轉身大叫了一聲,帶著一幫身強力壯的村民往修羅村而去,高臺上只留下一幫孩子上上面嬉戲。
在李修元看來,自己讓張老頭配的泥漿倒進一些石縫中,那便將融了廢鐵化為鐵水倒入,這樣的堅硬程度夠撐得起這座未來的大陣了。
他相似乎已經看見了這座在陣在將來的某一天,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張老頭就帶著一幫村民陸續將堆在村裡的廢鐵搬了過來。
這時候,李修元開口說道:“大家先回家歇息,等我處理好這些細縫大家明天再接著幹,以後在這上面曬東西就方便了。”
村民們想的自然是跟李修元一樣,紛紛看著他說道:“多謝小先生幫忙了,晚上讓張老頭請你喝酒了。”
李揮修揮揮手,讓村民們一一離去。
只留下張老頭一人,在這裡陪著李修元繼續沒有完成的活計。
見村民已經離開,李修元便一揮手放出神龍之火,將一塊塊的廢鐵堆在石縫上面,然後開始融煉......
神火燃燒之下,在張老頭目瞪口呆之中,這此廢鐵不到片刻就化成一道通紅的鐵水,緩緩往石縫中滲去......
李修元看著他說道:“我打算把這坐高臺打造成一座大陣......再花些功夫將村口的圍牆、門樓,山腳地折陣加固一番......以後這些大陣你都可以操控。”
張老頭怔了怔,帶著希冀的口氣問道:“這麼說來,以後這村子和山上會越來越安全開?”
李修地思考後說道:“我總是要離開這裡的,把這裡打造得牢固一些,我離開的時候才會少一份牽掛。”
張老頭早就知道李修元早晩會離開,如今是分神境的他也不再耽心道觀的事情了。
看著他說道:“這個冬天,你就在這裡好好生活吧,以後我們不去招惹別人,自然也不會惹上更厲害的傢伙。”
在他看來,只要李修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整個修羅天域都知道了,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打修羅村的主意。
畢竟這裡太小了,沒有什麼值得世人去惦記。
整整花了二個時辰,直到木屋中的花沉魚放聲喊李修元回去吃飯,李修元這才收起了神龍之火。
只見一座方圓數十丈的青
石鋪就的丈高石臺,中間竟然有一道黑色的裂縫,如被雷劫劈過一般醒目。
張老頭看著他回道:“等我們明天鋪上石子泥漿,就看不到這些黑色的鐵水了。”
李修元淡淡地笑道:“整平整一些,讓孩子們可以在上面玩耍。”
......
回到木屋,花沉魚已經擺上了碗筷。
花天宇看著他說道:“你整得這麼結實,難不成還想著在上面跟人再打一場不成?還是想讓這裡成為一座紀念的風景?”
李修元說道:“我想讓孩子們能夠在上面放心地嬉戲,村民們可以放心在上面晾曬穀物,讓過往的行人知道不要來打修羅村的主意。”
花沉魚一怔,她沒想到李修元的心如此細膩,不僅想到了村民,還想到了玩耍的孩子。
不由得看著他說道:“這個主意好啊?這個大一個晾曬場,這修羅村的村民真的有福氣。”
李修元平靜說道:“應該說是修羅村養活了我,我做的再多也是應該的。”
花天宇在一旁淡淡說道:“我說你真矯情。”
李修元微微一怔,回道:“多謝。”
匆匆吃過午飯,花天宇兄妹回屋歇息,李修元趁著天色尚好,開始在高臺的石塊上銘刻符文大陣。
既然你們還沒來得及殺過來找我的麻煩,我便安靜地在這裡挖坑。
落霞山是我的地盤,我在這裡已經銘刻了千萬道符文。今天我要再銘刻一座殺陣,歡迎你們來找我的麻煩。
此時的李修元已經非當年那個剛剛跟鬼谷子學符出師的少年,而是經歷了三世輪迴,飽受滄桑的神符師。
只見他在堅硬的青石上銘刻符文,如行雲流水。
從他第一眼看見這座巨大的石臺,那座巨大的殺陣便開始在他的腦海裡排兵佈陣了。他要在這裡打造一個獨一無二的殺陣。
讓來犯修羅村的人感到害怕,不敢再來侵犯。
第二日,張老頭帶著村民在高臺之上澆灌泥漿石子,李修元在高臺之下雕刻符文。
第三日,石臺之上開始的零星的雪花飛舞,李修元一個人安靜地在高臺的周圍行走。
第十日,整座高臺的大陣已經完工,呆在木屋裡的兄妹二人受不了,跑出來撫著青石之上的符號問道:“你在做什麼?
”
李修元看著二人笑道:“這風吹雨打日曬霜降的,我只想讓這座石臺多陪伴村民幾十年而已。
花天宇一聽,肅然說道:“所謂聞道有先後,得道無定時,原來你不僅是小道士,還有佛門悲天憫人的情懷。”
花沉魚看著忙完的李修元嗔道:“打從我們來到這裡,你就一直不停地忙碌......這會忙完了,跟我們聊聊大楚跟銀月公主的大戰吧。”
花天宇的心裡也是這般想的,當下拉著李修元的手往屋裡走去。
邊走邊說道:“你的運氣不錯嘛,這日子都沒什麼風雪,倒是老天可憐你了。”
李修元看著他說道:“我這番辛苦也是這了修羅村的村民,老天自然得關照我一些了,只是下雪嘛,什麼時候不能下?”
正說話間,屋外嗚嗚颳起了寒風,有漫天風雪飄飄灑灑落下,在人眼裡的世界,瞬間分不出哪是臺高,哪是風雪。
花覺魚望著屋外突如其來的風雪,幽幽說道:“李修元,你跟清月公主在大楚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仗還打完,你就跑回來了?”
李修元拍了拍自己的手,靜靜地回道:“誰說還有戰爭?在我離開的那一刻,大楚銀月便再無戰事。”
花沉魚一愣,看著他不可思議地問道:“這就打完了,哪誰贏了?大楚輸了不成?這怎麼可能?你不是親自去了戰場麼?”
李修元搖搖頭,一邊開始煮水,一邊回道:“大楚沒輸,銀月王國沒贏,這樣的結果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花沉魚一聽,看著哥哥花天宇吃驚地說道:“這怎麼可能?據說那女人跟君無憂一樣,都是吃不得虧的傢伙。”
看著跟前的兄妹二人,李修元靜靜地問道:“為什麼?難道二國交戰一定要打個你死我活才能結束嗎?”
花天宇笑道:“你別問我,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經歷戰事,這事我沒有發言的權利。”
化沉魚靜靜看著他,問道:“你如何證明?”
李修元莞爾一笑:“我如何要證明?你們可以去天風王國跟長孫皇后打聽一下,她應該收到戰場的訊息了。”
花沉魚想了想,猶豫片刻後搖了搖頭。
“既然你說已經結束,那便結束了吧......畢竟對我們妖域沒什麼影響,我
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打擾長孫皇后。”
花沉魚也想去天風王城玩玩,但只是單純想著逛街,她可不敢去打擾貴為一國的皇后娘娘,就象她平日在自家不會輕量去打擾自己的母親一般。
花天宇悠悠回思著曾經的過往,輕聲說道:“算了,不去打擾皇后娘娘了,改天我帶著妹妹去逛逛就行了。”
李修元點了點頭,看著二人問道:“這個冬天你們是跟我在這裡修行,還是回妖域陪你們的父母?畢竟明年秋天修羅戰場就要開啟了。”
花天宇低頭想了想,喃喃回道:“容我再想想。”
化沉魚看著他笑道:“這事我聽哥哥的安排,他去那我就去那。”
李修元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我這個冬天,怕是要留在這裡,等著魔域的人來找我的麻煩了。”
“你既然怕麻煩,又何必惹下這些麻煩呢?”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