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呢?我在這山中修行惹了你們誰?”放出神識感應著高臺對面的眾人,李修元冷冷地說道。
高臺上下一遍死寂。
修羅村民也靜靜地沒有發出一聲歡呼。
天地間只有落霞山上嗚嗚的風聲,雪已經停下,高臺的四周沒有任何聲音。
左手被斬的君無憂忍住了疼痛,在君無語的幫助下將斷手接上,又喂他吃了兩粒丹藥,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李修元打。
便帶著自己的哥哥和嚇得心驚膽顫的公孫明滅匆匆離去,聽著漸漸遠去的馬蹄聲,李修元收了輪迴劍,轉身往落霞山上走去。
“嗡!”的一聲金光閃耀,只見一道金光閃耀,一道法陣將落彩霞山與修羅村分割開來。
看得花天宇和花沉魚兄妹震驚無語。
在兄妹二人看來,今天這場戰鬥,分神境的李修元沒有一絲獲勝的可能。
尤其是當魔域天之驕之君無憂無意中破入洞天之後,他已經失去了征戰修羅戰場的機會,他當是修羅天域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誰曾料到,如此驚天地的一戰,卻結束的如此草率。
從君天語慘飛出去的那一剎,兄妹兩人終於知道修羅天域的傳奇誕生了。
分神破洞天?難道說李修元是神仙轉世重修?只不過,這個只是傳說,從沒有人見過,不想今天在李修元身上活生生地體現出來。
難道說李修元已經擁有以分神斬洞天的實力,那修羅天域年青一代的破虛之境算什麼?他們兄妹二人又算得上什麼?
雪地裡的兄妹二人震驚著、思考著。
修羅村圍觀的村民根本沒有想什麼,他們看都看不懂先前這場修行強者之間的戰鬥。
不過在他們的心裡,山上的小道士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戰勝那個莫名其妙的劍客,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這場戰鬥結束的太快,因為當事人離開的匆匆......修羅村的男女老少還來不及喝彩歡呼時,便看到高臺之上人去樓空的場景。
連山上的小道士也失去了蹤影。
“哥哥,李修元是神仙?他怎麼可以斬了君無憂的手!”
花沉魚看著李修元消失的方向喃喃地
問道。
目瞪口呆的花天宇終於比先前那刻稍微清醒了些,看著妹妹不可思議的表情,臉上也也是深深地震驚和無助。
過了半晌才喃喃吼道:“我不甘心!李修元你讓我輩還有什麼修行下去的慾望?!你要讓我們盡皆絕望嗎?!”
兄妹二人紛紛往落霞山上衝去。
“嗡!”的一聲音金光升起,將兄妹二人無情地阻擋在外面,不讓他們踏入半步。
正如李修元適才所言:“我只是安靜地呆在山間修行,招惹到了你們誰?”
從修羅村裡走出來的張老頭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兄妹二人,搖搖頭道:“他現在不想見你們,你們要麼離開這裡,要麼我給你們在村裡找個地方住下......”
無論是花沉魚還是花天宇以為李修元能打敗君無憂,皆是投機取巧,否則怎麼可能以分神之境力扛洞天之力?
這場戰鬥若是傳出,恐怕修羅天域沒有一個修行者會相信。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修元只是用了一把長滿鐵鏽的破劍,斬破了君無憂手裡的靈劍!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靈劍啊?
只怕是千枚靈石,也換不回一把靈劍。就算如此,也被李修元一劍斬碎,毫不留情。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他只出了二劍。
其實李修元是出了三劍,只不過看在兄妹二人的眼裡,只看見李修元隨手斬出了不可思議的二劍。
在兄妹二人看來,如果不是李修元調了落霞山上的神力,強如洞天之境的君無憂會輸得如此悽慘。
一隻左掌被李修元斬斷,雖然不是整個左臂......但是如果救治不及時,終其一生,君無憂都將會是一個殘疾之人。
這已經從公孫明滅的挑戰,變成了李修地跟君元憂之間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只不過,兄妹二人不知道的是。即使沒有今日一戰,李修元跟君無憂依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眼前,公孫明滅將這一天提前了許多。
兄妹二人跟著張老頭往修羅村裡走去,邊走邊說道:“前輩,李修元為何會將氣撒在我兄妹二人身上,我們又沒做錯什麼?”
張老頭轉身往那座高臺看了一眼,靜靜地說道:“你們來晚了,之前李修元可是一劍斬斷了......他好象從那青年的嘴裡聽
到了些什麼。”
張老頭也不是多事之人,這種事情他才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含糊其詞,讓兄妹二人自己去猜。
花天宇看著妹妹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那笨傢伙,肯定將那破事跟李修元說了,否則以他的脾氣如何會把氣撒在我的身上?!”
花沉魚一愣,怔怔地說道:“他要跑來找李修元發瘋,我哪裡管得了這些破事?”
花天宇一聽,卻險些跌倒在地:“因為你啊,這事情因為那笨傢伙為了你吃醋......”
張老頭看著二人平靜說道:“你們先住了二天,我上去問問他。”
......
就這會的光景,李修元已經漫步回到了離道觀不遠的山間小道之上。
對於眼前這聲足以影響整個修羅天域格局的驚天一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險勝一招。
若不是藉助落霞山上的天地之力,以及佈置在山下村口的那二道符文大陣,說不定這會倒在地上的人已經是自己了。
腳踏山間積雪,他努力讓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穩定,喃喃自語道:“下回遇見,可不能拼命了。”
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在自己的境界恢復到破虛之前,就是拼著不要臉,也不能跟洞天境的君無憂拼命了。
那不是逞英雄,而是送死!
相差整整二個大境界,他剛才在君無憂斬出地道烈日之劍的剎那,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若沒有輪迴劍法,若不是自己在忘川橋上苦練了百年......
就算有落霞山的相助,自己只怕也是重傷的下場!
他和君無憂誰都討不到好處。
也正是如此,心驚膽顫的他連花天宇兩兄妹都懶得去理會。自己這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嗎?
紅顏禍水,古人果然誠不欺我。
李修元對敵人向來沒有憐憫之心,雖然他今天在最後斬出輪迴劍後一剎留下了一些力量,在是在他看來,他跟君無憂的仇恨只怕是越來越深了。
曾經的傳說,驕傲的修羅天域青年一代最強者,果然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可以比擬的,雖然他沒有看見君無憂最後的那一抹神情。
低頭看著腳下一道道若有若無的腳印,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天空的某處說道:“感謝你借給我天地之力,他沒事也不會拿
來亂玩......只要別人不來招惹我。”
在他看來,我不去惹你,你們最好別來犯我。
當下的李修元,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懵懂懂,一無所知往山下闖的小道士。
他已經從一隻任土匪宰割的肥羊,成長到了可以攪九天風雲的神龍了。
說到神龍之體,李修元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道我那神龍之體,今天可是沒有絲毫髮揮出來哦!
若是說到神龍之體,眼下的李修元,單憑自己的肉身之力,也不弱於洞天之境的君無憂了。
“還有有一些實力,看來以後也犯不著象老鼠一樣躲著貓了。”
呢喃一番之後,李修元覺得自己也太小心了,無事之下竟然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經歷了三世輪迴的他,又在奈何橋上苦修了百年,終不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少年了。
......
修羅村中,安頓好兄妹二人住下之後,張老頭便匆匆離去。
他要問一下李修元有沒有靈藥,將受傷的村民儘快治好。
兄弟二人住的是張老頭在山下無人居住的石屋,也是他在家破人亡之後重新修建的小屋,只有要李修元不在的時候,他才會時不時下山來住上二天。
花天宇一邊煮茶,一邊看著妹妹蒼白的臉色,靜靜地說道:“我知道你依舊不相信李修元有這樣的實力,覺得他隱藏了實力,但事實就是如此。”
即便進了石屋,臨走的張老頭又生了一盆炭火,花沉魚的身體還是微顫,緊緊抿著小嘴,強忍著沒有驚叫起來。
她沒有見到李修元之前的那一劍,但是她看見在這後面的一劍。
她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哥哥,都無法接下這漫天的繁花,這已非人間之力。
“因為你沒有看懂二人的戰鬥是怎麼回事,君無憂的境界已經超出我們的認知,但是李修元的一劍卻超出了君無憂的認知。”
花天宇看著妹妹說道:“這裡面的隱情,只有我們改天見到君不語,才能從他嘴裡問出一些隱情,李修元恐怕是不會說出來的。”
花沉魚終於聽明白了一些,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連牙齒也在輕輕地打架。
花天宇不解地看著她,說道:“你害怕什麼?他又不會對你出手,眼下他只是生氣想找個理由不理我而
已。”
花沉魚沉默片刻後,苦笑著說道:“這場禍事的起因卻是因為我,若是我跟那呆子好好說清楚,他也不會傻傻來找李修元拼命了。”
花天宇毫不留情地說道:“你也不懂,想法太過於簡單,以為已經是破虛三重的公孫明滅,即便是打不過李修元,也不會受到傷害。”
“而那公孫明滅想的太多,腦子又不會想事,竟然在這裡苦等了二個月,竟然將去了大楚的李修元等回來了。”
花天宇給妹妹倒了一杯熱茶,自己也捧著一杯喝了一口,今天這驚天一戰,說不嚇人那是自己騙自己。
即便是破虛中期的他,當時看著空中那毀天滅地的二劍,也是嚇得手軟腳軟,半天說不出話來。
喝了一口熱茶的花沉魚感覺恢復了一些氣力,看著哥哥苦笑道:“這個妖孽!他還讓不讓人活啊?”
花天宇沒有停下,看著她繼續說道:“妹妹你愚蠢啊,他便是再強對我們只會是好訊息啊,你怕什麼?他不強,我們去了修羅戰場遇到危險去找誰救命?”
花沉魚一聽,頓時明白哥哥的意思,看著他笑道:“說來也是,他可是我們在修羅戰場上的保護神,他不強,我們怎麼辦?”
“對啊,他不強我們怎麼辦?”花天宇這一刻將君無憂的麻煩暫且忘掉,而是展望即將開啟的修羅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