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時候離開書院進到未知之地,然後又因為上古蒼龍的原來來到了蠻荒大陸。
由於時間流速度的不同,李修元不知道書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蠻荒的秋天已經過去了十天。
再過一個冬季,他獨自來到這裡就差不多有一年的光景了。
從長城到蠻荒的定安城,看似兇險卻又平靜如水。
長城的暗探們沒能找到懸賞一萬靈石的李修元,蠻荒也沒能找到懸賞八千靈石的長城符師。
李修元就象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一切全賴於他臉上的面具替他遮掩了一切的氣息。
眼前的他只是一個蠻荒的散修,一個名叫修羅,會釀酒的少年。
坐在府城大元帥府的藏書樓裡,邊上有西門孤星在陪著他。
王憐花沒有等到秋天,就拉著皇甫青梅往府城而來。李修元趕著釀了一些酒留下,按之前的約定把酒坊給李秋水代看。
按之前的規矩,酒坊依舊每天只開半天的門。便是這樣,在李秋水和城主府的宣傳之下,小酒坊的生意漸漸地好了起來。
李秋水一聽一天只是守上半日,倒是無所謂。她正好趁這機會,好好享受一下不同的美酒。
李修元對她的承諾是待到春天,幫他釀上一缸美酒,包她如意。
西門孤星看著一頭鑽進書中的李修元,無奈地說道:“根據我所知道的事,我老孃過來就是要把我跟公主的親事定下來,你說會不會這個冬天就讓我娶她為妻?”
李修元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問道:“你想明白了,你喜歡不喜歡她,能不能接受她這火一樣脾氣?要我看來,就算你再突破兩個境界,你也打不過她......”
西門孤星眉頭微皺,感覺十分為難,要說不喜歡那是騙人,畢竟兩人打小就在一起玩,只是長著長著不知道這女人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火爆了。
只不過經過李修元一番痛批之後,皇甫青梅似乎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對西門孤星的態度總算收斂了一些,時不時還露出溫柔的笑容。
望著低頭看書的李修元,猶豫片刻後回道:“打從你上回說了她一頓後,那個好像有一些變化,沒之前那麼厲害了……”
李修元感受到西門孤星投來的目光,抬起頭來笑道:“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過客,最後過日子的還是公主,只要你能忍受她的公主脾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以好像輪不到我表達意見了,因為我母親已經來了。”
西門孤星看著他無可奈何地說道:“不用想也能知道,我母親這會跟跟公主的母親商量這婚期的事情,我只要能拖一天,算一天。”
李修元搖搖頭,看著他說道:“你還是得好好想想,你喜歡她嗎?只要沒成親,一切都還來得及。”
西門孤星眼珠子一轉,瞪著他說道:“話說你一點都不怕她,要不你娶了公主如何?”
李修元聽著他蠻不講理的話,惱怒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把自己的未婚妻讓給別人?當初在城主府你就別跟她訂親啊?有你這麼不負責人的男人麼?”
“我這不是打不過她麼?”西門孤星猥瑣的嘆了一口氣,嚷道:“我那天要是不應承下來,估計她會一劍劈了我。”
李修元冷冷看著他回道:“那也是你活該,為了躲著她竟然去搶民女跟你成親,換成我是公主也會一劍劈了你!劈你多少回也不解恨!”
西門孤星拂袖怒道:“那也是我自己的私事啊!”
“你趕緊走吧,別呆在這裡陪我,這麼多的書你連一本都看不進去,你的心已經亂了,回去好好想想要不要娶公主為妻。想好了,就不要再糾結這事。”
李修元揮揮手,不耐炳地跟他說道。
從定安城到府路的一路上,這傢伙就是一怨婦似的,但凡有一點空隙就要跟李修元哭訴一番,李修元早就忍無可忍了。
西門孤星微嘲一笑說道:“那你在這裡慢慢看,我出去逛逛,明天你陪我去街上晃晃,我帶你去買幾身衣裳,別整天悶在這樓裡看書。”
揮揮手,起身離開了藏書樓。
看著西門孤星離去,李修元這才敢讓破妄之眼發揮作用,一目十行地往書中鑽了進去。
他花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將定安城藏書樓典藏讀完,卻始終找不到一絲關於神龍的傳說,讓他迷惘悵然了許久。
而眼下唯一的機會就看在這大元帥府裡的藏書樓裡,如果在這裡再無收穫的話,恐怕只有讓上古蒼龍失望,自己跟那蒼龍神血失之交臂了。
而眼下的他,已經來了府城日,光是在藏書樓裡就呆了三天。
......
大元帥府中的花廳裡,身為大元帥夫人的莊婉兒正跟王憐花二人商討皇甫青梅和西門孤星的婚事。
皇甫青梅回家也沒將西門孤星的醜事說出去,只是把二人已經定親的事情跟父母攤開了說,反正兩人的事情雙方的父母就有知道。
莊婉兒看著王憐花喃喃說道:“那時我本以為青梅只是跑去定安城玩玩,沒想到她竟然偷偷把這麼大的事情辦了,也不跟我們打一聲音招。”
王憐花是個聰明人,看著莊婉兒臉上的神情,猜到她在悵然何事,低聲說道:“這不是沒成親嘛,兩人打小在一起,感情頗篤,這婚事我跟他父親說了就放在府城裡辦了。”
“還是你家夫君知書明理。”莊婉兒緩緩點頭,緘默片刻後說道:“不象青梅,跟個野孩子似的,那有自己上門跟人定親的嗎?”
花廳外的侍女都豎著耳朵,想要聽花廳裡的大人物們在議論什麼,想要知道公主是不是要出嫁,何時出嫁的事情。
王憐花帶著緊張的神情,笑道說道:“這可不能怪她,是我見她兩人這事也不好再拖了,畢竟兩個孩子都長成大人了。”
莊婉兒忽然間細眉微挑,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決定快刀斬亂麻,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要不就在中秋吧!日子好,我們府上啥都有,也用不著準備什麼。婚後她倆想住哪都成,我就不再管她了。”
女大不中留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自己的女兒名聲在外,在府裡的公子少爺估計早就讓她收拾過好幾遍了。
除了眼下這個青梅竹馬的男孩,她還真想不出來誰敢娶她。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將二人的婚事定了下來。王憐花笑著抬手捂住嘴,眼眸裡滿是震驚與喜悅。
不管怎麼說,兩人的親事能定下來,對雙方的父母都是一件好事。往後再也不用替各自的兒女操心,這成親之後,就算有什麼摩擦也都是一家人的事情了。
王憐花喃喃說道:“我也跟你想的一樣,這成親之後隨他們喜歡,想住哪裡都行。要不讓他們在府城住上半年,回定安住上半年......”
莊婉兒沒想到王戳花如此開通,看著她笑道:“這府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喝兩個小傢伙的喜酒,等著看我們兩家的笑話......這回可以讓他們死心了。”
“哎呀星兒你回來的正好,過來坐下,我們已經替你把親成定下來了!”
王憐花看著從花廳外走進來的西門孤星招手笑道。
西門孤星剛從藏書樓出來,腦子裡想的全是李修元說的那番話,沒料到剛一進花廳就聽到這個訊息,這無異於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早知道這樣就不去問他了。”暗自嘀咕了一句,走上前跟莊婉兒見了禮,看著兩人問道:“母親公主呢?這半天了都沒見到她人影。”
王憐花看著莊婉兒笑道:“看見沒有,這才一會不見就惦記上了。公主帶著你妹妹去逛街了,說什麼你那兄弟穿得太寒磣,想給他買兩身衣服,別丟了大帥府的面子。”
西門孤星心想我剛才還想帶著他明天去逛街呢,這下好的,自己的老婆和妹妹替那傢伙買下了。
沉默片刻後,西門孤星看著兩人問道:“不知訂的日子是哪天,究竟來得及準備嗎?要不要跟大帥請求一下?”
“問個屁!我們已經定了日子,就在中秋那天,算算日子也快了。”
莊婉兒瞪了他一眼,眉開眼笑說道:“這往後你們自己的日子可得好好過,不能跟從前一樣成天打鬧,像什麼話嘛,說出去讓人笑話。”
西門孤星欲哭無淚看著這位岳母,拱手回道:“晚輩記住了。”
王憐花咳了兩聲後問道:“那跟你一起來的小男孩呢,我怎麼一天到晚也見不上他一面,都躲去哪了?”
“那傢伙是書呆子,已經在藏書樓裡呆了三天了,我剛從哪回來,他正捧著書啃呢!”西門孤星一想到李修元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王憐花看著他的神情,心中大感不公,冷哼一聲說道:“都是男人,為何修羅那小傢伙在藏書閣裡可以一坐三天,你連一天也呆不住就想往外溜?”
西門孤星想了想,認真地回道:“他才十五歲,我這都二十了,怎麼能跟他比?!”
“廢話,你這是給自己找藉口,是不是你再突破二個境界,以後就不要修行了?”五憐花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這回輪到莊婉兒眉開眼笑了,看著王憐花笑道:“我說親家,這孩子不是眼見在成親激動嗎?等他們成親後再慢慢修行,著什麼急?”
王憐花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苦著臉回道:“他是男人,但凡他上進一些,也不至於修行到現在還不如青梅的境界高!”
“母親你也不用此損我,修羅那傢伙幫了公主一回,他答應等公主找到了靈藥,明年再幫我一回,到時候我跟她也差不多了。”
一起到皇甫青梅竟然在李修元的酒坊裡破境,他就來氣。要不是自己搶了女人想成親,公主也不會想著來定安城找他的麻煩,也就沒有遇上李修元破境一事了。
想想都是自己沒事找事,真是手欠啊。
莊婉兒一聽,看著他問道:“你一直說你那小兄弟釀的酒好喝,回來幾天了,也不見你把酒給我拿來,今天晚上不能再拖了。”
西門孤星一聽,點頭回道:“一會讓公主找他拿去!”
王憐花笑道:“為何不是你去?”
西門孤星想著李修元一頭紮在書堆裡的模樣,忍不住回道:“眼下公主才是主人,那傢伙這會已經迷在書堆裡面了,那有心思理會我這個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