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凌倚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賊頭賊腦的嬰息。
嬰息對上少年冷冷清清的冰眸,抬手抹脖的一幕在他腦海裡久久難散,瞬間嬰息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嗖嗖就竄了上來,一真透心涼。
果然下一順,隨著少年冷冷一挑眉,一抹利刃已經抵上了嬰息的脖子。
嬰息連忙驚恐地看向魏朱凌,語無倫次,「不、不是,四、四公子,我我已經棄暗投明了!我我我現在是小小姐的忠實狗腿子!您、您您饒我一命吧!」
魏朱凌抬手拂了拂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乜了一眼連連解釋的嬰息,示意下屬把劍先收回去吧。
嬰息看著終於遠離自己脆弱脖子的利刃,只覺兩腿一陣發軟,他驚恐地嚥了咽口水,看著鎮在門口的這殺伐果決的少年,後怕地小心翼翼問道:
「四、四公子若沒什麼吩咐,在、在下就去小小姐身邊待命了?」
魏朱凌冷冷斜著他,未語意已明:想溜?沒門。
嬰息也不是愚蠢的人,尤其是面對活閻王似的魏朱凌,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看明白了少年的意思,連忙掬起了一臉訕笑問道,「不知……四公子還有何吩咐?」
魏朱凌有些意外地看著如此會察言觀色的嬰息,唇角一勾,「說說你知道的吧。」
嬰息聽著少年的話愣了一下,就這一愣神的工夫,那鋒利的劍刃瞬間又抵回到了他的脖頸。
冰涼且鋒利的觸感,嚇得嬰息立馬提上了一口涼氣,耳邊傳來青年聲音冰冷的一聲:「說!」
隨著這一聲冷喝,他手裡的利刃也重了力道,愈發威脅地在嬰息脆弱的脖頸中抵深了幾分。
嬰息頓時就不敢再耽擱,連忙近乎吼出地說道:
「我說我說!不不不過,不不不知四公子想聽的是哪方面的事?我我跟鐵牛他們不算是一夥的,我我就是拿錢辦事,前、前兩天一個郎中來找的我!」
魏朱凌冰眸微微一眯,「郎中?姓林?」
嬰息連忙回,「我我也不確定,當時我沒有問,不過在下聽五公子說過,他推斷出當日找我的應該就是鐵牛一家的線人林郎中。」
魏朱凌冷冷乜著嬰息,目光越過他飄向了他身後的廚房方向,正是魏白湛帶著小妹妹去的地方。
「那小子推斷出來的啊……」少年慢悠悠地重複著嬰息的話,帶著些驚訝,又帶著些輕笑深意。
這小子,到底還有多少驚人的一面。
少年在這噙著似笑非笑地暗自對弟弟刮目相看,嬰息卻急得小腿肚子直打哆嗦,這刀刃在他脖子上多一刻,他就離見閻王近一刻。
終於,嬰息在無數個深吸氣之後,小聲問道,「四、四公子,您看您還想知道什麼?在、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您……」
嬰息見魏朱凌看過來,立馬拿眼神暗示他,請他讓下屬把劍挪開。
不過魏朱凌看著滿目賠笑乞求的嬰息,冷冷一呵,薄唇無情地吐出了兩個字,「繼續。」
很顯然,魏朱凌很滿意嬰息現在被劍架在脖子上的回話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