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息對上少年冷血無情的目光,嚇得心臟一噗通的,一句討價還價都不敢,連忙就接話,即使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繼、繼續什麼?我我我就知道這些!我跟鐵牛他們不、不熟啊!真的!」
魏朱凌冷冷打斷他,「棄暗投明是怎麼回事。」
少年清冷的聲音,嬰息瞬間消音,他張了張嘴,這祖宗思維跳的太快,他有點跟不上。
魏朱凌緩緩轉著手指上的戒指,淡淡地提醒他,「嬰息大師可是拿錢辦事的,怎麼突然就倒戈了?嗯?是錢給得太少了?還是突然想開了?」
少年胸膛微微震動,帶動了一聲低沉的「嗯」,響在近在咫尺的嬰息耳邊時彷彿震耳欲聾,帶著如有萬鈞的壓迫感,瞬間就兜頭而下。
嬰息不禁冷抖,對上少年凌厲的目光,他連忙驚懼回道,「是是,想開了想開了!」
驚恐之下,嬰息甚至半刻思考都不敢有,只能憑直覺選一個安全的選項,可能他說完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自己說了什麼。
「呵,」魏朱凌冷笑一聲,眉宇瞬凌,「好啊,想開不是?剖了他!」
下屬接到命令,冷冷應上一聲「是」,就在嬰息的耳邊。
嬰息瞬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立馬連哭帶叫,「不不不!我我我不想開!我不想開了!」
魏朱凌看著嚇得語無倫次的嬰息,很明顯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近乎本能地趕緊回話。
就這膽子,還敢來魏府撒野?呵。
魏朱凌嗤笑一聲,眼神示意下屬暫且退下吧,算是暫且放過了嬰息。
沒有了利刃挾持的嬰息也雙腿一軟地癱軟在地,面色灰白,可見受驚不輕。
魏朱凌冷冷看著他,諷刺道,「怎麼了?嬰息「大師」又不想開了?大師這一時一變可真是一如既往啊,上一刻不還信誓旦旦地說著想開了嗎?」
嬰息抬起抖如篩糠的手,虛浮地抹掉了一臉的冷汗,抿著直哆嗦的嘴唇,用最蒼白的臉色抬頭看向了宛如閻王一般的惡神少年。
聽到魏朱凌的這句話,嬰息才明白少年這樣嚇唬他是為什麼——誰讓他昨天居然敢在他家指手畫腳,還敢說他弟弟妹妹的壞話。
聽明白了魏朱凌的意思,嬰息自知理虧,也不敢吭聲地任憑魏朱凌嘲諷著,把兩手往袖子裡一揣,一副老耙耳窩炕頭任罵的模樣。:
這慫蛋模樣,顯得某「大師」認錯態度格外誠懇。
魏朱凌看著認罵認訓的嬰息,終於冷哼一聲,算是暫且揭過了這件事。
經歷過昨天短短的一晚,嬰息現在察言觀色的能力突飛猛進,耳朵一豎,立馬就聽出了這小祖宗是罵夠了,連忙重新掬起乾笑,應和上一句:
「是是,四公子訓的都對!在下得了教訓了,日後絕不再犯,照顧好小小姐和小公子,將功折罪!」
魏朱凌斜著他,「這是你該做的。」
「是是是」嬰息趕緊應,同時他對上魏朱凌冷冷看著他的目光,心臟又撲騰了起來——這小祖宗明顯在等他自己交代什麼。
可……交代什麼?這小活閻王沒說啊,他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怎麼知道要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