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碼頭之後,範克勤等人馬不停蹄的坐上了去往廣州的火車,總算是順利的到達了廣州。
剛剛下了火車之後,範克勤直接下令,讓他們化整為零,去安全屋待著。並且在路上的時候,每個人都要買些吃用的東西,這樣他們就可以連續幾天不用出門,而那兩個住在安全屋的夫妻,也不用特意的買太多的食材,從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將聯絡暗語告訴給了老齊一個人之後,眾人隨即分開。範克勤直接走到了街道對面,登上了一輛黃包車,道:“去進步大街。”
“好嘞。”車伕答了一聲,起身抬起車把,道:“先生,您坐好啊。”跟著開始小跑了起來。
範克勤坐在後座上,左手放在了扶手上,神態輕鬆的看著街道兩旁的情況,大概行了不到三條街之後,他拿下墨鏡,上下看了看,好似那個鏡片上有了什麼劃痕似的,跟著用手抹了抹,重新戴好。
車子轉了個彎,朝著進步大街而去。眾所周知,墨鏡上用手指直接擦拭,反而會形成輕微的模糊,範克勤現在就遇到了這個困境,於是他只能再次將墨鏡摘下,並且掏出了西裝左胸口的手帕,再次仔細的擦了擦,跟著將墨鏡伸到了眼前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才重新將墨鏡戴好。
很好,沒有人跟蹤自己。其實從他們開始來廣州的時候,除了孫國鑫和錢金勳以及費紅霞三個人之外,是沒人知道要來廣州的,甚至是李正幾個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在上船後,由範克勤通知他們的。是以保密的程度非常高。
現在如此檢視是否被跟蹤,只能說是範克勤原先就是幹刑警的,這一世又在德國那個本就以嚴謹著稱的國家上過學。因此他這種小心謹慎,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
一路很順利的來到了進步大街,範克勤將車費付了之後,他也不著急,反而在旁邊的一個飯店中,吃了頓晚餐。等吃完後,他才繞過了后街,來到了不遠的青年大街之上。
他的步伐幾乎沒怎麼變過,從容至極,沒一會,就看見在自己左手邊,出現了一座中等規模的酒店,上面寫著:“生輝酒店。”
範克勤隨即走了進去,發現是一個大堂,右手靠牆的位置有一個登記的吧檯,有一個三十歲不到的服務員,正坐在後面。露出微微的笑容看著自己,道:“先生要住宿嗎?”
範克勤隨即走到了跟前,道:“我是金山河子來的客人,想要找你們的李經理,要出一批治療傷風除溼的膏藥。我們約好的。”
這個服務員聞言,表情幾乎毫無變化,依舊待著些許笑容,道:“好的,您稍等一下。”說著,她抄起手邊的一個電話,撥了個號碼,等了一會,跟著說道:“喂,李經理,我是小燕,您跟我說的藥材商人來了……好的,我知道了,再見。”
結束通話了電話,這個服務員伸出右手,往右前方一擺,道:“先生可以從這上二樓,然後左轉,走到底的經理室,李經理正在等您。”
“謝謝。”範克勤對著她點了點頭,從樓梯來到了二樓,左轉後透過走廊來到了最裡面,在一間房門上,看見了經理室的字樣,於是敲了敲門。
沒一會里面傳出一個聲音,道:“請進!門沒鎖。”
範克勤開啟房門,邁步走了進去,就看對面靠著窗戶的位置有一張辦公桌,一個四十歲上下,穿著黑色馬甲,西褲,叼著一支雪茄的男人,正坐在桌子後面。
範克勤來到了跟前,道:“李經理?”
這人點了點頭,道:“你是從金山河子來的?”
範克勤道:“正是。”
李經理直到此刻才漏出了一個笑容,從後面站起了身子,繞了出來,伸出手,道:“不好意思,我不得不慎重一些。”
範克勤伸手跟他握了握,道:“慎重點好啊。”跟著伸出食指在半空畫了個弧,道:“沒問題吧?”
“放心,很安全。”李經理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範克勤來到了旁邊的一組沙發上,跟著他又從酒櫃裡拿出一瓶傑克丹尼和兩個杯子,走了回來。
倒了兩杯酒之後,李經理舉起杯子和範克勤碰了碰,道:“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
範克勤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道:“我要知道目標在哪?”
李經理一怔,道:“目標?上峰給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您的要求,但是沒有說有什麼目標。”
範克勤道:“嗯,有一個化名肖俊的兄弟知道。我的要求就是,讓他告訴我目標在哪。”
李經理點了點頭,道:“好,我幫你聯絡,怎麼通知你?”
範克勤道:“我會給你的前臺打電話,讓她告訴我。”
李經理想了想,道:“好,前臺是公用電話,不會引人注意的。號碼,六三六零六。還是這個時間怎麼樣?晚餐之後,這個時候,人比較少。前臺說話應該很方便。”
範克勤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道:“好,謝了。”跟著起身,開門便走了。
來到了外面,範克勤溜溜達達的一直走過了四五條街區,在經過路口的時候,尤其是有商場的時候,他幾乎都是從商場門前經過,那是因為商場門口基本都是那種玻璃,是能夠反射出後面的情況的。
而且此時已經快要傍晚了,就算廣州是個再新潮的城市,這個時間段戴著墨鏡也不合適了,自然沒法用在黃包車上的方法,檢視身後的情況。
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後,範克勤再次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了南城區,付錢下車之後。他又來回的溜達了一會,在兩旁的商鋪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再次繞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著後,步行來到了石林路。
這個時候,天已經擦黑了,路上的行人已經較為稀少,畢竟自從小日本侵佔之後,在黑天幾乎沒有人再敢走夜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