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鑫聞言笑了笑,拍了下範克勤的手臂,道:“放心吧,我還沒那麼脆弱,我對你有信心,對我自己更有信心。”
孫國鑫是有些事情想要在囑咐一下範克勤,可是最終他對於行動上沒有說一句話。他不想影響自己這個得力的臂膀。他應該有自己的思想與思路,也許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距離本就不算太遠,再加上此時剛凌晨三點來鍾,街上行人和車輛幾乎沒有,是以速度更快。沒用上二十分鐘,情報處的車隊就已經開到了沙坪壩碼頭。
上次範克勤就是在這裡坐的飛機,不過此時他們不是要去飛機場,而是二號碼頭,孫國鑫和錢金勳二個人一路將範克勤九個人送到了碼頭邊,那艘炮艇改造的艦船旁,這才停下了腳。
船老大雖然本就是自己人,但是見了這個陣仗,也知道此行似乎有些非同小可。是以熱情的幫著他們提著行李,接到了船上。
範克勤站在了船尾,道:“放心,必然完成任務。”跟著不在多說,轉身乾脆利落的進入了後面船篷當中。他就是要給孫國鑫和錢金勳一種信心,一定成事。
至於情報科和行動科的事,自己走後,有孫國鑫和錢金勳幫忙盯著,也肯定沒有什麼問題,畢竟監視點和陷阱是自己佈置的,他對自己確實信心十足。
這艘船原先是炮艇,是此時中國少有的燒油的船隻。當然,此時中國海軍的實力本來就比較弱。而這艘船的船篷的位置,原先是裝著一門炮的,此時已經被拆下。上了中國式的那種船篷。
篷子裡面能呆人的地方還是有些小了。範克勤一行九個人,再加上船老大,和一個輪流開船的船夥計,才十一個人,基本就將裡面的空間佔滿了。不過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其實主要是咱們中國人吃苦耐勞的品質,是印在骨子裡的,只要有吃有喝,還有一個地方待著,就不會有什麼怨言。這要是美國兵,早他麼開罵了。
船老大也是自己人,範克勤只知道他的代號:禿尾龍。因此就叫他老龍。事實上,範克勤他們的人此次也都有著相應的代號,畢竟在行動的時候,你能大喊:“趙德彪,手榴彈!”不能吧。是以相應的代號,就產生了。範克勤的代號叫王牌,正規聯絡的時候叫的,比如說接頭,取裝備等等。
不過在平時,其中李正,還有康昌明,以及盧振江,武陽幾個,都是四川本地人,再沒事的時候他們也好打兩把牌,麻將是不行的,太吵,於是基本都玩撲克牌。而本地人叫撲克當中的王牌為大小鬼。再加上範克勤是這個行動隊的隊長,是以他們都叫範克勤為大鬼。當然,在自己人面前該叫什麼還是叫什麼,這是再行動的時候才叫的。
自然,範克勤的八個手下,也都有相應的代號:老齊叫狼牙;康昌明叫刺刀;趙德彪叫虎眼;李正叫軍士;柯世龍叫紅棍;武陽叫刺客;白豐臺叫少爺;盧振江叫員外;
他們的代號就不用那麼正規了,說是代號,不如說是外號。範克勤可能要跟廣州站等地聯絡,自然需要正規的代號。但老齊等人不用,是以都是相互根據特點叫的。老齊是因為他有一副好牙口,別看他歲數是這裡面最大的,但這傢伙有一次吃罐頭,竟是用牙將上面的蓋子生生給磕開了,因此大夥叫他狼牙。而趙德彪呢,自然是因為這小子長得有點吊眼梢子。柯世龍則是因為身手好,叫打手吧,有點不上檔次,所以就叫紅棍。總之,這些外號都各有因素。
當然,這也是範克勤的要求,畢竟就像剛剛說的,在緊急情況下,是不能喊名字的,但喊外號卻沒什麼事。另外他還特意要求他們只能叫兩個字的外號,這是因為能夠節省時間。關鍵時刻能快一點就是一點。
禿尾龍靠在船邦上,吃著範克勤給他的一隻雞腿,道:“長官,這次你們可委屈了,要我說那幾個油桶根本就不用帶。我也不是沒跑過這趟線,沿途都有咱們的人,需要加油的時候,停靠在某個地方也就是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讓你們這麼擠的慌。”
範克勤笑了笑,對方到底是不清楚此次任務的,所以要向他說的那樣停靠加油,肯定浪費時間。於是道:“沒關係,再者說,地方小點就小點,這裡面又都是大老爺們,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說著,點燃一支菸,道:“老龍,這是最快速度了嗎?”
禿尾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不是,這個地方水道有點窄,等過了前面的彎就好了。”說著話,將吃完的骨頭在嘴裡來回唆了一下,往旁邊的水裡一扔。
範克勤道:“老龍,我看著快到了吧?”
禿尾龍道:“快了,不過怎麼的也得下午了,嗯……估摸著下午三點,四點那樣,才能進碼頭。”
範克勤道:“嗯,一路坐船腳不能沾地,幸好兄弟們還挺適應,沒一個暈船的。”
禿尾龍道:“暈船也不怕,等一上岸,沒多長時間就能緩過來。”跟著頓了頓,問道:“長官,您們還用船不了?等進入碼頭,我在原地等你們啊?”
範克勤想了想,道:“等著吧。嗯,用不用船,我們都通知你。”他說的有些含糊,但這事沒法說具體的時間,而且如果說了,從時間上反而會又有一絲暴漏的風險。別看這人是孫國鑫找來的,但這跟信不信任無關。而是一個原則性問題。
禿尾龍道:“沒問題,只要沒信,我就一直等著。”
臨到了下午,範克勤讓手下眾人準備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無非是換一身衣服,接下來他們一下船跟著就要上火車了。
事實證明禿尾龍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他說下午三、四點中能進碼頭。結果船果然在三點二十多的時候,停靠在了碼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