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凌看著他的背影,挑眉拐了拐身旁的混蛋,“你火急火燎把我叫過來,是以為你自己行蹤暴露了?你不是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都是密查,不可能被發現的?”
魏絳深沒搭理這廝的嘲諷,淡淡道,“正事上自然是要謙虛一點的,誰想是這小子誤打誤撞的給那些人添了一把賭。”
“哼,這可真是他們偷雞不著蝕把米,不過既然這小子舉報上去,捅破了他們的事,他們也是會滅了那些書生的口,為的就是死無對證,不用去救人嗎?”
“不著急,”魏絳深搖了搖頭,“學府那邊要反應,也得等一會兒,有這個時間,他們多半會準備些旁的助興節目,否則這與科舉行賄最直接的關聯,總不能誰都不拉上吧。”
魏朱凌立馬就明白了這廝打的什麼主意,“他們這臨時準備得越多,露出的馬腳就越多。”
魏絳深勾了勾唇角,抿出一抹冰冷弧度,他轉頭看向魏朱凌問道,“祿王別苑裡面的東西都弄出來了?”
“嗯,”魏朱凌點頭,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魏絳深挑眉詫異,“這麼快?”
魏朱凌聳了聳肩,“祿王派了人來幫忙。”
“祿王派人去了?”魏絳深更驚訝了,蹙眉問道,“你確定是祿王的人嗎?可別又是他們的人,把你也給耍了。”
“呵,敢耍我,他們腦袋早就被擰掉了,”魏朱凌撇了撇嘴,“我確定是祿王的人,之前也打過幾次交道,更何況我全程都看著,就算是他們的人,把東西搬去他們的據點老巢,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說到這,魏朱凌拎出了一串粗大的鐵鑰匙,“他們走後,我和笠行將那些馬車全都用生粗鐵鎖住了,鑰匙只在我這有,就算東西在他們那,他們這幾日也處理不掉。”
看到這串鑰匙,魏絳深也鬆了鬆眉心,只是卻仍覺得奇怪,“祿王的人出現得倒是時候。”
魏朱凌嗤笑,“你以為祿王傻,他早就發現了,一直派人盯著呢,正好跟咱們撞上了,他們沒查到你說的那個據點,打算用鐵器挖道引流,趁著夜色把這幾輛金馬車熔到大街小巷。”
一夜之間京城遍地黃金,引起百姓瘋搶的同時,一定會變成大案。
到時候一追查,就算能查到如意館,也是他們不知這金馬車是怎麼回事,乾脆給萬民發錢了,頂多被皇帝訓斥一頓“簡直胡鬧!”
而且多半也查不到,奉命調查的官員,最好切入點是去查哪裡來的這麼多黃金,查到上源去,倒黴的就是栽贓的人。
魏朱凌現在想到這個“毒計”,還忍不住桃花眼裡閃爍興奮,肆笑道,“想不到祿王這憨厚老實的,也是有點敏銳的,在皇宮裡僅從些細枝末節裡也能察覺到不對勁。”
“祿王此法……”魏絳深抿了抿嘴,就連他也不得不感慨此法甚賊妙,就是實在想不到,這竟會是祿王想出來的法子。
“這是祿王想出來的嗎?”魏絳深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