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十萬大軍,兵分三路圍困南疆三鎮,大軍就那麼囂張地在三鎮城外佈下了大陣。
而且開陽大軍在短短在五天時間裡,已經將兩座箭樓堆砌到了五丈的高,眼見就要跟開陽城一般高了。
而李夜給大皇子出的主意是,箭樓至少要比開陽城牆高出三丈,要居高臨下,給草原大軍壓迫感。
建造箭樓的青石是大軍從離開陽不遠外的大山中開採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打磨平整,在堆砌的時候再摻上粘土和煮熟的糥米,便是千百年過去,也不會有問題。
而這些知識是李夜從先生給他的書中學到的知識。
現炒現用的他,感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要是開陽城的鐵騎真的開戰,就眼下來說鹿死誰手還真的無法預料。
然而因為其他三位汗王也分別被南疆大軍圍在城裡,這就導致治澤平明和烏那獨狼眼睜睜地看著箭樓一天比一起砌得高,卻不敢出城應戰。
這就是李夜的陽謀。
即使在你眼皮底下算計,也賭你不敢出城。
這樣情勢對開陽守軍來說確實不容樂觀。若是拼死一搏,估計大皇子率領的三萬大軍也會死傷慘重,然而在草原諸部的將領眼裡南疆大軍的重駑實在是太強大了。
強大到令他們感到害怕,未戰心理便輸了一半。
正在二軍對壘時,李夜帶著沐沐從惜春來到了開陽城外的大營中。
大皇子剛從城外的箭樓回來,看見坐在帳中的李夜,不由得眉毛一挑大笑道:“終於把國師盼來了。”
兩人互相問好後,李夜問道:“箭樓修建的如何了?”
“再過三五天,就能完工了。”大皇子一邊吩囑護衛燒水煮茶,一邊笑著回到。
“開陽的守軍沒有出城給你掏亂麼?”李夜問道。
“他們出來最好,沐沐手早就癢了。”坐在他身邊的沐沐在一旁說道。
大皇子看著沐沐禁不住笑起來。“他們怕是被國師嚇倒了,這些天都很安靜,不象是草原鐵騎的野蠻作風。”
“他們是被自己嚇住了,打仗嗎哪能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捱打?要是我,怎麼也得出來跟你掏亂才是。”李夜搖搖頭,替開陽城的草原將士悲哀。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正如國師所預料,四王分別回到了三鎮,這就給了我們圍困他們的機會,如果他們聚集在一起,我們反而不能輕易圍住他們。”大皇子笑道。
李夜搖搖頭,看著他說:“這是習慣性的問題,每個人在外逛完街,下意識就會往家裡走。”
大皇子和沐沐想了想,兩人一驚,忍不住齊聲回道:“還真是!”
“這是人性的弱點,我只是抓住了這點,在他們還沒來得及糾正過來時。”李夜笑道。
大皇子一邊給沐沐和李夜倒茶,一邊笑道:“等這兩座箭樓完工,我估計他們更不敢出城了。”
李夜點點頭,沉聲說道:“你想想,每座箭樓都有五十架重駑,上百個手駑,兩個加起來居高臨下,他們如何攻打?”
“等我們完工,估計他們連開陽城都出不來了。“大皇子拍著桌子笑道。
沐沐看著兩人聊得開心,拍拍手說道:“哥哥你們聊,我去外面逛逛,在這悶得慌。”
李夜知道她的心思,看著她說道:“這裡荒山野嶺的,納蘭大哥又不在,你還是別出去了。”
沐沐瞪了他一眼,心道你什麼都要管我麼?
正在兩人對峙的時候,帳外的護衛跑進來,跟兩人說道:“大元帥,外面來了一隊人馬,還有一個公公,說是從皇宮裡來的。”
“這麼快?”李夜靜靜地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看著李夜問道:“國師,如何?”
“讓他進來,看看他們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李夜淡淡地回道。
大皇子揮了揮手,讓護衛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護衛帶著一個長相俊秀的公公走進了帳篷,在他身後還跟著二名皇宮的禁軍。
“在下皇宮新任御前太監張德榮,給大皇子、國師大人請安。煩請二位大人上前聽旨!”這個自稱御前太監的張德榮看著二人,毫無一絲的禮敬之意。
大皇子看著這個陌生的太監,覺得很不可思議,父皇明明已經去了風雲城外的天山,皇朝何時又有了新皇?
李夜看著眼前的三人,不動聲音地問道:“請問,你宣的是何人的聖旨,皇朝何時有了新皇?”
“大膽,竟敢汙衊新皇,目無皇朝的法紀,還不趕緊跪下聽旨!”站在太監張德榮身後的一位皇宮禁衛歷聲喝道。
大皇子氣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手指的關節握的發白,聲音顫抖地說道:“帳外護衛何在?”
沒等大皇子聲音落下,帳外進來了八名虎背熊腰的護衛,看著他問道:“大元帥何事!”
“把他拖下去,砍了!人頭掛在帳外示眾!”大皇子指著跟他咆哮的禁軍說道。
不等張德榮和禁軍反應過來,八名護衛中的四人衝上前來一把將禁軍撲倒在地,另外四人看著剩下的一名禁軍,臉上也露出了狠歷的神色。
“張公公,你可要救救在下呀!”被押著出帳的禁軍拼命大喊道。
這時太監張德榮的臉上有了陰霾,看著大皇子和李夜沉聲說道:“二位大人,你們這是以下犯上,我是奉了新皇的旨意前來宣旨的。”
“新皇,哪個新皇?”大皇子沉聲問道。
“新皇,自然是二皇子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新皇已經登基了嗎?”太監張德榮歷聲呵道。
“呵呵,你可知道我是誰?新皇……我看他已經瘋了吧!”大皇子輕蔑地笑了起來。
李夜站了起來,握著沐沐的小手說道:“妹妹,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哥哥,我好怕,這皇宮裡的太監禁軍怎麼這麼兇狠?以後你也也會這麼對我嗎?”沐沐說完,假裝看著大皇子。
一邊將黑色的彎刀取出遞給李夜。
“據我所知,皇主尚在人世,你們連傳位的詔書都沒有,就膽敢稱皇登基?”李夜剛說完話,便將沐沐拉到自己的身後。
炑沐十分乖巧地往後退了退,跑到大皇子的身後,兩隻小手捂住耳朵,一幅受了驚嚇的模樣。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在你身前的人又是誰嗎?你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大皇子氣得身子發抖。
太監張德榮看著兩人,無比輕蔑地回道:“我只聽命於新皇,至於二位,還是先聽聖旨吧。”
“你有沒有聽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你嘴裡的新皇還不是君!你難道不怕我二人嗎?”李夜看著他,緩緩地說道。
張德榮看著李夜緩緩前行,手中捏著的聖旨欲要宣讀。
大皇子看著李夜皺了一下眉頭。
李夜看著大皇子和沐沐,忽然咧嘴一笑:“沐沐,把眼睛閉上。”
沐沐停了一下,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太監張德榮看著眼前的景象,滿足的笑了起來,在他的眼裡,所謂的大皇子、皇朝的國師也不過如此,見到聖旨一樣要下跪。
眼前沒有君王,他們跪的自然便是自己,這是一種榮耀。
“我若不為國師,不在南疆統領三軍,或許,我還不會跟你計較,畢竟我不是一個好殺之人!”李夜看著太監張德榮,靜靜地說道。
大皇子衝他笑了笑,說道:“國師,你今天話有些多,我不喜歡。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兩人還不跪下聽旨,想造反嗎?”張德榮再一次歷聲呵道。
李夜看著他,輕聲說道:“下輩子,別做宣旨的太監!”
說完,揮出沐沐的黑刀,一刀砍向張德榮。
只見一道黑光掠過......
帳篷裡有“咔嚓!”一聲清響,太監張德榮身首分離。
鮮血從脖子處狂噴而上,直往帳篷頂上衝去。
大帳內的地面滿是鮮血。
一片死寂。
一顆人頭掉在張德茶的腳下。
大皇子看著李夜說道:“國師你再不動手......至於剩下的幾個禁軍……便留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回去覆命吧。”
李夜看著大皇子,平靜地說道:“我也忍不住。”
帳篷裡僅剩下的一名禁軍已經癱倒在地上,看著掉在地上的張德榮人頭髮抖,這趟南疆之行,本以為是榮耀之旅,沒想到轉眼變成了地獄之行。
“謝......謝過大皇子不殺之恩。”雖然嚇傻了,但是還是要跟大皇子謝恩。
這會的他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兩個一個是皇朝的大元帥,一個是統領三軍的國師大人。
大皇子扭過頭看著沐沐說道:“郡主,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帳外的護衛聽到裡面的動靜趕緊衝了進來。
李夜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禁軍說:“回去告訴他們,要想做皇帝,拿皇主的詔書來,否則就等著我們殺回去!”
沐沐睜大了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這是他第一次見李夜當著她的面殺人,而且還是皇宮裡的太監。
大皇子呵道:“國師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地上的禁軍點點頭,趴在地上磕頭,一邊回道:“在下一定將國師的話帶到。”
“滾吧!將兩個人頭帶回去給宮裡的人,說這就是我們的決定!”大皇子怒訴道。
禁軍聲音微顫回道:“那......在下就走了。”說完撿起地上的人頭,往帳往走去。
李夜看著衝進來的護衛說:“將剛才砍的那顆人頭一併交給他帶回去,送他們出軍營。”
護衛說道:“謹遵國師命令。”
看著走出帳外的禁軍和護衛,大皇子看著李夜搖搖關說道:“他們終究等不及了。”
“那又如何?我猜麗妃會想辦法把皇主離開五域的訊息告訴朝中的大臣,逼他們作出選擇。”李夜冷冷地回道。
一邊跟大皇子回許,李夜一邊從張德榮屍體上撕下了塊衣襟,輕輕地擦去沐沐黑刀上的血漬。
大皇子對著帳外喊道:“來人,把這屍體拉出去,跟剛才的那個一起掛在大營外!”
李夜看著大皇子,沉默片刻後說道:“看來,我們要儘快把這裡的戰事結束。”
大皇子也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他明白兩人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局面
沐沐倒是不怕事的人,看著兩人沉默的樣子,吼道:“大不了我們再殺回去!”
李夜和大皇子看著她,齊聲笑道:“對,大不了再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