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五歲學箭,八歲殺土匪,九歲跟著師傅胡歌上天山。
不知道在天山上斬殺了多少妖獸,劍下早不知道有多少富春江上土匪的亡魂!
便是天山上強悍的妖獸,在聞到他的味道後都要遠遠地避開。
當紅衣少女的黑馬在聽到華生說要宰他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拼命地嘶叫了起來。
少女望著遙遙相對的一人一馬,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因為聽到馬兒的嘶吼,華生便迅速收起了身上的殺氣,只是冷冷地看著這怕死的傢伙。
而他卻沒想到自己已經被這馬兒的人主盯上了。
就在華生跟黑馬對峙時,就在黑馬的主人紅衣少女回眸怒視的瞬間。
草地上響起一陣呼喊,無論是坐在地上正在吃東西的青年男女,還是那些來自附近湊熱鬧的牧民。
齊齊把目光望著草地上的一人一馬,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黑馬的主人,紅衣少女一步一步走到華生的面前,皺起了眉頭。
華生一愣,看著眼前的少女,心思微動,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退走的意思。
在他看來,自己只是警告了一個憨貨一下,算不上招惹眼前的少女。
“你是誰?為何我沒有見過你?”
紅衣少女看著華生冷冷地問道,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動手搶自己的馬兒。
華生看著她搖搖頭,往後退了一步,靜靜地說道:“你是誰?我為何要告訴你?”
正在這時,只見從紅身少女身後衝出一個草原漢子,一巴掌往華生拍來。
一邊怒斥:“大膽,公主殿下你是你問的?”
華生一愣,沒想到來人竟然如此魯莽,也不問清楚便要衝上來動手。
當下往後再退了一步,就在草原漢子將要拍上自己的瞬間,左手側出一掌,跟來人錯過,拍翻了這猛烈的一掌。
不料來人絲毫沒有退後的意思,手掌一翻,卻有一把剔骨的匕首出現在手中,於剎那之間往華生的左手劈下。
眼見對手拿出了武器,華生當即不再留情。
他甚至沒有使用無相法身的力量,只是呵斥一聲,右拳如迅雷一樣轟在了來人的手臂之上。
只見一道幽光閃耀,卻是天上的陽光照射在匕首之上。
來人手臂吃痛之下,握不住手裡的匕首,瞬間往下掉落。
只見草原漢子的武功也非泛泛,手腕驟地往下一沉,匕首雖然掉在草地,左掌卻是如影隨形,倏地便去拍華生的右臂。
華生眼見來人竟然得寸進尺,反手便是一記橫拳,竟將來人震飛了一丈,一直飛到了女衣女子的腿下。
那人大喝一聲,正欲搶將起來,不料華生身形奇快,飄然間欺身直進,上去便是一腳踢出。
“嘩啦!”一聲,草原漢子這下吃到了苦頭,全身如麻袋一樣軟軟地飛出一丈,全身軟麻,再也動彈不得。
於是躺在地上嚷嚷道:“小子大膽,你敢冒犯我們的公主殿下?!”
“巴魯,算了,退下吧。”
眼見草原漢子不是華生的對手,紅衣少女終於清呵一聲。
然後看著華生說:“我是蘭飛燕,這裡的汗王是我爹爹,你是誰?”
華生一愣,沒想到紅衣女子沒有上來找自己的麻煩,倒是自報家門,當下也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彎根撿起地上的匕首,扔進紅衣女子:“不是仇人,便不要出兵器。”
想了想又說道:“我來自背域天山,名叫華生,聽說春天的草原很美,便一路遊玩而來。”
若是李修元在此,肯定要給華生來一巴掌,只因他自小學佛,不妄語是自己的底線,說不出來的時候,可以選擇不說話,不回答。
而華生不同,華生是鐵匠教出來的徒弟。
打從北海戰場開始,胡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要後來被青城拋棄之後,嚐盡人世間的種咱冷眼。
從在小鎮上教華生射箭開始,他便告誡自己的徒兒,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表露自己的真情。
再加上李修元跟華生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教他教劍,便是關於無相法身的修行,幾乎很光關注他日常的行為。
因為當他遇見華生的時候,華生已經是學堂裡公認的才子了。
所以李修元理所應當地認為,自己只要教他如何修行就好了,做人的道理由做師傅的胡歌去教。
這才讓行走江湖的華生,身上有了胡歌和唐朝當年的影子。
“北域天山?好遙遠的地方啊!”
蘭飛燕點了點頭,收起手裡的匕首,上前摸著黑馬的脖子,想了想繼續問道:“你是來參加賽馬的嗎?為何我沒見過你?”
華生一聽搖搖頭笑道:“我能騎著馬走便已經不錯了,哪裡敢參加草原的賽馬?”
來了草原做人在低調,這番話卻是納蘭雨交代華生的。
轉眼過去數十年,便是納蘭雨也不知道當年草原上的這些傢伙,已經到了何種境界。
他一再告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草原上的人動手。
眼下的華生,就是南牆大軍派出探子中的其中一個,趁著大戰未起,儘可能多地收集南海飛仙島,和草原各大部落的訊息。
蘭飛燕點了點頭,卻也沒有難為華生的意思,而是跟他邀請道:“要不要進去喝一杯?”
說完指著汗水的大帳,微笑著說道。
華生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他可不想跟雲中塵對上,不說別人,萬一對方起了疑心自己往哪跑?
兩人不是一個級別,動起手來他哪裡佔得到便宜?
搖搖頭,華生揖手回道:“在下只是江湖遊子,就不打擾公主的雅興了。”
說完拉著馬兒離開了眾人聚集的大帳,往遠方散步而去……他已經打聽清楚了蘭氏王庭和昆堅王庭,以及飛仙島的謀劃,隨時都準備離開這裡。
耶律王庭他已經去過,月氏稍遠,他不想再去了。
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哎,不要走遠了,我晚上請你吃燒肉!”
不知道怎麼回事,蘭飛燕望著華生顯得單薄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聲。
“我就在前面小溪邊上……”
鬼使神差,已經離開的華生也莫名其妙的地應了一句,心裡卻在想,這草原的酒跟乾爹的酒終究是兩個不同的意境。
牽著馬兒離開了熱鬧的人群,聽著陣陣悠揚的琴聲,心裡卻想著此時此刻乾爹是不是也在天山上獨自撫琴?
坐在溪邊的華生有些鬱悶,心道我只是看了黑馬一眼,便引來一場撕扯,若是跟你們公主多說一會話,豈不是要被你們追殺?
這裡果然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洗漱一番之後,在溪邊點了一堆火燒水煮茶,無論是跟著鐵匠師傅,還是跟著乾爹李修元,兩人都喜歡煮茶聊天,華生也學會了茶道。
一邊煮茶,一邊將昨夜跟小黑兩人吃剩下的羊腿拿出來繼續烤。
在草原上唯一的好處是,只有要人的地方,只有要金幣,就不愁買不到吃的東西。
火勢漸大,肉香陣陣飄散開來,很容易讓人有一種滿足的感覺。
吃完了烤肉,又喝了二道春茶,本想躺下睡一會的華生卻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感到了殺氣。
跟之前的漢子不同,這是真正的殺氣,只有在天山上跟野獸廝殺無數,跟在鐵匠師傅身邊的華生才會培養出這樣的警覺性。
靜靜地收起地上的茶壺,在小溪邊簡單地洗漱一番之後,華生躺在了草地上面,身邊已經放好了鐵弓鐵箭。
危險並不是來自狂歡中的人群,而是另外一個方向,難不成是看著自己一人落單好欺負不成?
還是草原上的土匪?
因為之前他在跟草原的牧民買羊肉的時候聽說過,近來草原上也不太平,時不時會有土匪騷擾他們。
以至於眼下的牧民都不敢單獨行動,為的就是防備這些突然出現的流匪。
躺在地上的華生放出了自己的神識,鎖定了方圓數十丈的草原。
“嗡!”的一聲,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弓弦綻放的聲音。
人未致,箭已經往華生飛了過來,只聽鐵箭貼著草地面來,沿著一道弧線,將沿途的青草撕碎,接著飛向看似已經睡著的華生。
只聽得“咔嚓!”的一聲響起,眼見就要射在華生胸口的鐵箭,卻被他翻了一個身,用手裡的鐵箭打飛!
只不過,遠處的土匪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神情流露,因為此時的他們臉上都蒙著一塊黑布。
既然要趁著賽馬節打劫一番,自然不能露了自己的身份。
“嗖!嗖!嗖!”
風中又有三聲鐵箭的聲音響起。
一路撲來的土匪要速戰速決,不管倒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有多少金幣,在他們眼裡的華生可是一頭落單的肥羊,不能放過了。
三枝鐵箭閃電般穿過草叢,瞄準了斜睡在地的華生,沒想到華生竟然再次揮動手裡的鐵弓,將如閃電一般的鐵箭打落草叢之中。
只不過土匪既然已經出手,便不會空手而回!
因為他們眼裡的少年沒有爬起來逃跑,也沒有開口呼叫同伴,面對如此大好的機會,他們自然在衝上來打劫!
甚至有土匪收了手裡的鐵弓,換成了長刀,於剎那之間越過小溪往華生斬了過來。
一聲清鳴!
草原上緩緩流動的溪水,恍若一面無形的鏡子,將飛越過溪水的蒙面土匪映照在溪流之中。
無數道流光閃過,只為了將躺在地上的少年斬頭!
“鋥!”的一聲響起,就在刀長臨身之際,一道隱約可見劍光往撲上來的蒙面土匪呼嘯斬來!
一身黑衫的華生,前一刻還在躺在草叢裡一副熟睡的樣子,後一瞬間便長劍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劍如風雷斬向撲面而來的土匪。
華生的速度很快,手裡的長劍直接震碎周身數尺範圍內的青草,然後這些如絲如絮的青草化為一道道亂劍,亂劍斬向撲上來的土匪。
“不好!這是一個大修士!”
撲上來的土匪看著已成風雷之勢的華生,就算是殺人如麻的堪們也禁不住面色微變,當即出聲示警。
只是土匪們還有強大的修士沒有動手,一直隱藏在後面的土匪老大聽到這一聲呼叫,當即如一隻大雕飛越而來!
人還有空中,刀光已現!
刀出,自然要將土匪將口中的大修士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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