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暴雨,前方有一家三口應該會露宿野外,怕是性命難保。我希望施主能替貧僧護他們到千羽城,了結這番因果。”那老僧開口說道。
“額…”展悅明白應該是這老者不方便出手,才讓自己去救人吧,“前輩,你說的這好處是?”
展悅指著這手腕上的佛珠不解道。
“有人曾欠我一個人情,你戴著這佛珠,只要遇到那人自然會有所感應,他會對你多加照顧。”老僧解釋道。
‘“啊?”展悅有些無語,這報酬跟開盲盒似的,自己怎麼知道何時何地能遇到那人,又能得到什麼幫助。
“貧僧也不知那人云游到了哪裡,但我能從你身上嗅到藥香,乃長期煉丹所致,想來你也是一名煉丹師吧。那人乃八階煉丹師,也是此界最有可能突破九階煉丹師的人,想來他能幫到你。”老僧解釋道。
展悅聞言肅然起敬,這老和尚沒有騙他,還真是一份大禮。通明神女什麼都好,就是在煉丹一道上對自己幫助有限,若是自己能得到一名八階煉丹師的教導,丹道之術定能突飛猛進。
“這番因果,我接了。”展悅開心道,隨後便匆匆離去,深怕追不上那一家三口。
看著展悅離去的背影,老僧微微一笑,可算是了結一樁心事。
“此子境界低微,卻命格奇特,我竟看不清一點,饒是靈神強者都不至於如此。畢竟貧僧的契約物乃是這尊未來佛啊。”老僧感慨道,隨後不再想這些,再次踏上了獨行之路。
黑雲遮天,雷聲大作,不久之後,暴雨便至。雨水連線天地,宛如簾幕一般。暴雨將地面變得泥濘光滑,車馬都難以通行。
雷光撕裂天空,風聲呼嘯,雨水將一家三口的衣裳輕易打溼。
“不行,不能再趕路了,完全看不見了。”阿東心沉到了谷底,雖然帶著斗笠蓑衣,但作用不大。三人看見路邊一個廢棄的帳篷,想也沒想的就躲了進去。這帳篷似乎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恐怕是有好心人專門留下給有困難的人,那帳篷的質量還挺好,風不進雨不進。
這一方小天地庇護著一家三口,三人擁在一起互相取暖,此刻他們只慶幸找到了這個帳篷,不然光是這雷雨都能讓他們喝一壺的。
“雨太大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阿東有些煩悶。
“要入夜了,把通明石拿出來吧。”那婦人說道。
“好。”阿東取出一盞燈來,又放上去一枚通明石,光亮籠罩三人,驅散他們內心的恐懼。似乎有了通明石的保護,這個夜晚就不再危險。但阿東顯然不這麼覺得,畢竟這不是村子裡,有房屋保護,這個帳篷在狂風中有些搖搖欲塌。
“爹爹,你別害怕,通明神女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孟小蝶安慰道,似乎是看出了父親的擔憂。名為阿東的男子和婦人都不敢睡覺,只是將孟小蝶牢牢護在懷裡。
“小蝶,你要是困了就睡吧。”阿東有些後悔將自己女兒帶上,也是女兒一直叫嚷著要跟來,自己拗不過她。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她。
帳篷裡的微光放在漆黑的天地間根本不值一提,彷彿隨時都要熄滅一般。暴雨非但沒有停歇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只是暴雨也還好,更可怕的是狂風。
恐怖的狂風瞬間將帳篷拔起,倉促間,那通明石燈也被吹得老遠。
“不好,你護住小蝶,我去把燈撿回來。”阿東明白失去通明石燈意味著什麼,只是那燈在狂風的吹拂下越滾越遠,很快就滾不見了。
天地一片漆黑,只有偶爾的雷霆撕破夜幕。
沒有通明石燈,即便阿東懷揣著幾枚通明石也沒用,他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催發。但他還是握著這通明石,護住自己的妻女,彷彿周圍真有鬼魂環繞一般。
“別過來,都別過來。”阿東有些惶恐地吼道,手中握著根本不會發光的通明石。明明遠處就有一道通天的光柱,那正是千羽城的通明塔所發,但根本庇護不了三人。
幾具骷髏從地下鑽了出來,雖然只是低階夜魘附身的,不知什麼動物的屍骨,但也不是這三個普通人能抵禦的。
“完了。”阿東拿著通明石狠狠朝著一具骷髏砸去,雷光下,那骷髏似乎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或許只是阿東的錯覺,總之沒有啟用的通明石對骷髏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對不起,阿梅,小蝶,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阿東臉色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絕望籠罩著三人。
嘩啦,又是一道雷聲響徹天際。
一個人影出現在三人面前,卻見他一揮手,三道火球宛如三顆太陽照亮黑夜,直接將三具骷髏焚燬,瞬殺了其中的夜魘,暴雨之下的火焰攻擊威力並未減弱幾分,因為展悅一出手就是最強的太陽精火。
“趕上了。”展悅見著無礙的三人,鬆了一口氣。
重新拉起帳篷,又取出幾枚通明石佈置好小型陣法,這陣法還是程露教給他的。
帳篷之內明亮無比,可算是一處安全據點。
阿東和那婦人小梅一臉感激且敬畏地看著展悅,那小女孩倒是望著展悅滿眼好奇。
“謝…謝謝,謝謝大人。”阿東激動地跪了下來,磕頭道。
“無需謝我,要謝就謝你們白天幫過的那個老者吧。”展悅說道,要不是老和尚的請求,自己也不會急速趕路,趕在三人遇害前救下他們。
“老者?”阿東想起那個老僧,只猜測展悅是他的後輩之類的,沒想到小蝶的善心這麼快就有了回報。
“大哥哥是通明神女的使者嗎?”小蝶好奇道。
“使者?”展悅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她的馬斯特兒。”
“馬..什麼?”孟小蝶不解道。
“額…好吧,我開玩笑的,總之,你們得救了,今晚就在這兒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們去千羽城。”展悅說道,隨後便盤膝而坐,守在帳篷門口,不再管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