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等馬超群將門關上之後,轉面看向了趙洪亮,道:“你這面什麼進度了?”
趙洪亮道:“按照您的吩咐,我讓下面的兄弟,把安進街的林氏酒店監控了起來,不過一直沒什麼動靜,等到了八點來鍾,酒店大堂的兩個接待員換班下班了之後,我將她們兩個扣住了,並且讓她們看了看相片,她們一下就認出了那名可疑分子,並且這傢伙還開了間房,在三零三。”
範克勤不由得有些差異,道:“他還在?”
趙洪亮搖頭,道:“科長,您之前的判斷並沒錯。我叫兩個兄弟喬裝成服務員,在半小時之前以送開水的名義摸進去了,可是三零三房間並沒有人。而且根據裡面的擺設判斷,那小子根本就沒在房間裡面呆過。只是那兩個服務員也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於是卑職親自檢視了一番,在酒店一樓的雜物間,有一扇窗戶是關上的,但是卻沒有從裡面插好。而且窗臺上有一點輕微的壓痕,或者是劃痕,不注意看不出來的。”
說到這裡,趙洪亮頓了頓,又道:“卑職覺得可疑分子在上面墊了什麼東西,這樣踩上去,翻出了酒店,然後再將墊著的東西收走,將窗戶從外面關上。但他夠不到裡面的插銷,因此只是虛掩,並沒有鎖好。”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這個推測是合理的。你問沒問那個雜物間的門平常開著還是關著?或者外面有沒有掛著雜物間的牌子。”
趙洪亮道:“有牌子。上面就寫著雜物間,我叫了一樓的服務員也問了,她說雜物間平常也是關著門的,但基本不鎖,因為服務員打掃用的掃帚,撮子,拖把,水桶之類的東西需要經常性的拿取,是以門都是虛掩。”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科長,您的意思是,這個人對林氏酒店的環境很熟?”
範克勤道:“嗯,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也不一定。我們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的話,為了擺脫別人的視線,故佈疑陣到了一個酒店,轉移對方視線,這個邏輯是成立的。然後我需要怎麼做?我會進去,正常的開個房間,然後在往裡走的時候,看看洗手間,後門,雜物間等等的地方能不能出去,我伸手推了推雜物間的門竟然開了,而且窗戶通向了另一側,我直接進去,將窗戶開啟,翻過去走人,也是合理的,並不需要對酒店的環境熟悉。”
趙洪亮道:“那這一手,可是挺高明啊,確實讓我們的視線停留在了酒店上。”
範克勤道:“不管這些。那個雜物間的窗戶通向哪裡?”
趙洪亮道:“正對林氏酒店的話,那個雜物間的窗戶,是在右側出去的,所以哪裡還是安字片,叫安達街。”
範克勤想了想,說道:“他就折騰吧,但是再折騰也就這樣了。你想想,之前我們的推測,是絕對站得住腳的,他來安字片前,或者說下車買菸之前,是不可能知道身後有人跟蹤的,是以他的真正目的地,一定就在安字片左近,甚至就是在安字片裡面,可是他已經對車伕說了去安字片,所以在他做出反跟蹤動作,買菸的時候,發現了身後竟然有人跟著。但這時候冒然改變地點的話,反而會惹人起疑,不如就將錯就錯,直接來到了案發地,將龍幫的人弄死,而後又坐了上了黃包車,故意做出去酒店的樣子,而後又跑了。但這一切都是迷惑人的手段。從他沒在酒店裡面我們就可以知道這一點了。你去叫兄弟們,在那附近仔細找找,他如果依舊沒有到達目的地的話,肯定不會拎著行李繼續走。還會坐黃包車的。如果他沒坐,也會有人看見他的行蹤,我們只要繼續多多走訪,肯定會發現他的。”
趙洪亮道:“明白,用不用我連夜開始。”
範克勤道:“走訪倒是可以,但動靜別太大。他總要在某個地方睡一覺,睡大街?我甚至懷疑他已經到了目的地。而且就在安字片周圍。行了,你去吧。”
趙洪亮起身道:“那科長您也早點休息,有情況了我給您來電話。”
“好。”目送趙洪亮出了門,範克勤來到了裡面的休息室,倒在床上開始休息。
第二天一早,範克勤醒了之後,在院裡面又跑了十幾圈,又洗漱了一番,而後到了食堂吃了點早餐。回到了辦公室,給錢金勳打了個電話,讓他上班的時候把郭夢接來,準備畫像。而後點燃了一支菸,開始琢磨起,今日晚上特訓的事情。
沒多大一會,錢金勳就把郭夢送來了。還是小會議室,範克勤派了兩個身手好的特工,看著石井英明,讓他配合郭夢畫像。
錢金勳擺了擺手,和範克勤走到了一旁,開始鼓搗起煙來。錢金勳低聲道:“一會你幫我勸勸小夢。”
範克勤抽了口煙,也壓低聲音,道:“我勸?你都勸不住我算老幾啊。幫你敲敲邊鼓還成。”
錢金勳道:“你不是說跟她透露一下咱們抓日諜,激發她的成就感什麼的嗎,跟她說說唄。”
範克勤道:“說說是成,但是由我來說的話……這樣的方法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錢金勳道:“那怎麼整?我現在有點沒轍了。”
範克勤道:“這樣吧,你晚上約她去曉雅家。一會我打電話讓曉雅來一趟,我跟她將事情說明白了。他們小姐們相互之間說話應該更流暢一些,你覺得呢?”
錢金勳道:“晚上?晚上咱倆有空嗎?下班之後不去傢俱廠了?”
範克勤想了想,道:“你認不認識什麼舞廳啊,夜總會之類的玩的地方,要不鳳凰國際也行。”
錢金勳道:“那就鳳凰國際吧。我看成,環境好,也能有說話的空擋。”
範克勤道:“那你跟她說,今天晚上十點,在鳳凰國際俱樂部體驗體驗夜生活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