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檢查的時候,檢查的人,看的是證件和你的臉當中相似的地方,不會特意的找不同的地方。但是在本地出了大事的時候,往往會相反,他們會細細的檢視你的臉和證件不同的地方,是以在完成任務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一定要在下手前,就充分預估一下時間,最起碼在幾天之內,你們要敢肯定,對方的特工是找不到你們的。而耐心的等待三天以上,人們在重複一件工作的時候,會漸漸的變的麻木,成為機械式的檢查,這樣一來,才是你們轉移的時機。當然,轉移也分幾種情況,一種是無需轉移,第二種是緊急轉移,第三種是,還有些時間,然後在轉移。
這需要自己根據不同的情況來採取相應的措施。這些就不是範克勤能教的了,他只能將這個概念告訴給他們,而他們也必須自己根據當時的情形來判斷,應該怎麼辦。比如先躲過風聲的時候怎麼躲,風聲過了,到底是轉移還是停留等等。
三個半小時的課程,範克勤從六點開始,一直給他們細細的只講了一個課題:“轉換身份的方法與用法。”但依舊沒有講完。可範克勤並不擔心這一點,因為他們的隊長,祝英中會從頭跟到尾,他會學的最,這就完可以了。他會的最多,不用他門門都精吧,但必須大局觀最強,什麼都懂點才行。而範克勤要求他手下的各個隊員,就完不一樣了,必須要學精,而且是每個人至少要學精一門手藝,就好比軍隊建設一樣,有機槍,有迫擊炮,有衝鋒槍,各種武器相互補充,才能發揮最大的戰力。而指揮者射擊水平肯定是趕不上手下的神槍手的,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各個兵種之間的搭配,組合,以及功能才可以。
現在是在重慶,可是國統區,說起來也是佔盡了地利人和,不用像在日佔區那麼小心。所以範克勤將自己帶來的一份,整編過的教材,在今日課程結束的時候交給了祝英中,告訴他回去也要自己看,並研究研究,明日繼續來聽課,最後還要還給自己。
坐上錢金勳的車子,範克勤並沒有回家,而是讓錢金勳將自己送回了情報處。回到了自己辦公室之後,給接線員打了個電話,問清楚有沒有找自己的。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他略微洗漱一下,正準備進入裡間屋休息一番。就聽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範克勤正在門邊,是以伸手開啟門,就看馬超群和趙洪亮二人都站在門外。於是道:“都進來說。”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範克勤每人甩過去一支菸,自己也點燃了一根,道:“你們倆怎麼在一塊了?”
趙洪亮道:“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見老馬從地下上來,看見科長你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就一起過來了。”
範克勤點了點,看向了馬超群,道:“怎麼樣,有進展了嗎?”
馬超群開口道:“這小子剛剛吐了口,這是口供,請科長過目。”
範克勤拿過看了眼,道:“我先不看了,明天再說。你撿重要的跟我說說。”
“是。”馬超群說道:“這小子骨頭還算挺硬,最後給他過了過電,這才吐了口。不得不說科長真是料事如神,他開的牙醫診所,是這個日諜小組的一個重要聯絡站,他們這個小組的首領,專門透過這個聯絡站,釋出各個命令。”
範克勤道:“那就是說,裡面的護士,和清潔工之類的工作人員也是日諜?”
馬超群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有他們的護士長,郝伊利是他們的同夥。卑職已經讓于德海去抓這個女的了。”
範克勤道:“嗯,好在抓捕石井英明這小子的時候你沉得住氣,若不然這個郝伊利就會通知這個小組的其他成員。讓我們功虧一簣。”跟著抽了口煙,繼續問道:“還有別的情況嗎?他們首領是誰?”
馬超群有點躊躇的道:“科長,他說他們的首領,在不久前剛剛離開,前往了自貢。但不知道要幹什麼。”
“自貢。”範克勤道:“嗯,去了多久了?”
馬超群道:“已經有三天了。”
範克勤考慮了一下,道:“行,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會聯絡副座,讓他安排畫像,將這個組長……叫什麼?”
馬超群道:“真名就連石井英明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在本地的化名,叫房近南。”
範克勤道:“恩,房近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吧?”
馬超群道:“不清楚。但石井英明交代說,房近南迴來後,一定會跟牙醫診所取得聯絡。畢竟這是他小組的聯絡站。”
範克勤道:“這個聯絡站負責保管電臺和密碼本嗎?”
馬超群聞言笑道:“負責,卑職已經讓人去起了,想來一會就能回來。”
範克勤道:“很好,這個診所你要好好的佈置,說不得抓捕房近南就靠它了。”說著拿出地圖和一張白紙,首先看了看地圖,而後用筆在白紙上畫了起來,口中一邊解釋,道:“再審一遍石井英明,主要核實一遍房近南的聯絡暗號,看看有沒有被漏掉的備用手段,預警措施一類。然後安排我們的人在診所裡守著,診所四周的點,也佈置上我們的人……”
範克勤給他講了一下立體式的布控,最後道:“等明天房近南的畫像一出來,人手一張,只要他出現,立刻拿下。”
馬超群道:“明白。我連夜就佈置,這樣動靜能小點。不會讓人起疑。科長,那牙醫診所的其他人呢?”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診所原先的人……先關起來,等抓到人後再說。別忘了,請醫務科的人幫忙,別弄個外行,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了。萬一打草驚蛇,再讓房近南跑了。”
馬超群道:“是。”
範克勤道:“行了,你去做吧。”
馬超群挺身領命,走出了他的辦公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