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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一個字,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雖然聲音不高,卻讓人極不舒服。這只是龍陽聽起來這麼覺得,酒樓內的其他人卻不是,而是紛紛舉起雙手捂住了耳朵。
一直躺在地上的嘍囉頭目轉頭看向依然坐在酒桌旁的龍陽,還未出聲說話就突然飛了出去,方向直指龍陽。龍陽故作慌張,連忙側身避讓,恰好躲過了襲擊。
這黑袍頭領剛進來時已經注意到了龍陽,此時突襲,也是試探。他當然認得離婆的孫子離高,因此是試探,也為了確認。龍陽起初的鎮定,此時的慌張,也是偽裝,也是手段。
“哦,倒是小瞧了你,竟然能躲過我的攻擊。”黑袍首領邊說邊緩慢的走向龍陽,唯一露出黑袍的雙目緊盯著龍陽,彷佛要看透龍陽的身體。
“是他們生事在前,然後被某位大俠懲罰了一下,在座的都可以為我作證啊!”既然能面對面的與黑袍人對陣,龍陽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哦?是嗎?”黑袍人走至龍陽身前,居然反問道。
“事實如此!”“噗!”龍陽剛說完,突然口吐鮮血,身體一歪竟然昏死過去。
“帶走!”黑袍首領說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酒樓。而龍陽被其他黑袍人架著,隨之離開。
“這可如何是好啊!”酒樓老闆死裡逃生,一瘸一拐的跑到酒樓門口,偷偷的向外觀察。在黑袍李總管眼裡,他就是個屁,殺他等於踩死只螞蟻。可離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好歹在這外城裡也是有生殺大權的。
不管了,酒樓老闆牙一咬,向離婆居住處跑去。無論如何,禍事是離高自己惹的,報個信免免災吧!
“欺人太甚!”離婆身旁的桌子轟然倒塌,離婆氣的渾身發抖。她深知這是龍陽的計劃,可這孩子太自作主張了,最起碼提前和自己商量商量,有個應對的方案。內城可不是外城,自己能有話語權。無論如何,離婆要有自己的態度。“我去找他們理論去!”離婆柺杖頓地,地上鋪就的石板立時粉碎。
“奶奶,龍、、、”離婆剛轉身,嫣嫣著急的脫口而出,差點當著酒樓老闆的面說出龍陽的身份。
“奶奶耳朵不聾!你好好呆在家裡,不準亂跑!”離婆嚴厲的說完,順勢柺杖一掃,將酒樓老闆打出廳外。
酒樓老闆前後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兩遍,被打的七葷八素。他趕緊爬起來,忙摸摸自己的頭,又連拍胸脯。還好還好,自己沒死,算是死裡逃生,撿回了性命,哪還記得廳內的對話,逃回了酒樓。
離婆帶著府內的兩名僕役,向內城走去。鬼婆、孟婆居住的地方僅是外城的城外,離婆居住的是外城,外城之內還有內城,內城之內還有城堡,墓城之主智者就居住在那裡。
當黑袍首領對龍陽動手時,龍陽已有察覺,但他此時的身份是離高,不能有太特殊的表現。況且他的身體經過幾次重鑄,完全經得起打擊,就趁勢佯作受傷,混入內城。殊不知內城之內,有一個更大的危機在等待著他。
“放老身進內城!”內城城門處,離婆高聲喝道。
“離大人,您知道規矩,這
內城可不是隨便進的。沒有上面的命令,小的可不敢放行。”內城的守衛也是黑袍人,竟然直接將離婆擋在城門之外。由此看來,不但是龍陽有進入內城的計劃,內城有人也計劃將龍陽弄進去。
龍陽此舉正中了此人的圈套,越是這樣就迫切需要將龍陽救出來。雖然龍陽此時有著離高的身份,可誰知內城是否有辦法將龍陽的身份識別出來。
“我要面見智者,離高是我的孫子,內城的人怎可無故抓人?!”離婆言辭激烈,雖知不可為也要為之。她越是這樣做,越能確認龍陽是離高的身份,奶奶疼孫子人之常情。
“離大人,您老多說無益,實話說了吧,這命令是李總管下的,沒他的允許,我們可沒那個膽量放行。小的性命也是性命,還請離婆大人高抬貴手,饒了小人吧!”黑袍守衛話雖如此說,可言語之中並沒有拿離婆當回事。以前為何可以出入內城,今天就不行了。那個李總管不過是智者身邊一條可有可無的狗,今天卻威風起來了。
“再說了,李總管早有交代,有人舉報離高在酒樓傷了內城的人,內城要徹查。李總管還說了,如和離高無關,會立即放人的,還請離婆回去等訊息吧!”這些守衛,開始是離大人,接著是離婆大人,現在是離婆的叫著,看來是鐵了心的不開城門,不給離婆面子了。
“你們這幫狗奴才!如若與我那孫子無關,我會請智者為我作主,為我孫兒討回公道!”離婆說完,憤而離去。她明知與這幫守衛再多費口舌也亦無用處,內城人如此縝密的計算,不會給她插手的機會。龍陽,但願你能無礙。這外城計劃多年,極有可能會因你毀於一旦,離婆還需多做準備,減少不必要的犧牲。算來算去,最好的打算就是犧牲她離婆一人,保全大家了。
龍陽被帶入內城之後,他被扔進一間屋內,不能算是房子,而是一間條件還算可以的牢房。他沒有立刻恢復清醒,而是繼續偽裝昏迷。他是離高,離高可沒那本事,承受了黑袍首領一擊還能隨後清醒。
一段時間之後,龍陽覺得應該醒過來了。“哎呦!誰他媽打的老子!”“這是哪裡?誰把我帶到這裡來的?!”睜開眼睛後,龍陽就開始大聲的吆喝,將離高之態盡顯。無論他怎麼叫喚,就是沒有人理睬他。
龍陽開始仔細觀察這間牢房,這是個圓形的構造,如墓城的房子一般,看不出房門在哪裡。房內除了一張木床,別無他物。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把我帶進來也不審問審問?還是另有其他的目的?這些年龍陽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每都會多問幾個為什麼?當然,他有辦法可以去探查,卻要慎用,畢竟這裡是內城,智者目光之下。
“有人嗎?人都死光啦!我可是離高,離婆的孫子!讓我奶奶知道了,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反正自己現在是離高,龍陽趁機大罵,而且越罵越狠,越罵越解氣,借這個機會把這些年受黑袍人的窩囊氣全部宣洩出來。
足足罵了個把小時,龍陽終於停了下來。不是沒有了力氣,而是他不善於罵人,重來重去就那幾句話,他自己都覺得煩了。況且這離高太不爭氣,沒膽量敢說出幾句大話來。
這黑
袍到底搞什麼鬼?將我押入內城卻不聞不問。難道?想到這,龍陽不自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顧著一貫行事,忽略了許多事情。這幫小嘍囉無緣無故的找離高麻煩,起先以為與離高有隙,抑或參雜著些許試探。這隨之而來的內城黑袍守衛又做如何解釋?難道說他們早有預謀?難道說他們早就懷疑自己,只為確認?種種憂慮讓龍陽安靜下來,開始思量對策。
龍陽憂慮的,正是離婆擔心的。離婆進內城就是為了見龍陽,以提醒龍陽已經身處險境,早做應對。好在龍陽此時已經覺察,好歹不晚吧!
龍陽的種種舉動,完全落入牢房外黑袍人的眼中。他們不僅觀察龍陽的表現,而且時刻利用骷髏頭對龍陽進行探測。此刻若龍陽能夠看見,他會記起這類骷髏頭的。他進入墓城,掉入陰河,後被嫣嫣釣起,全是拜這種骷髏頭所賜。
“怎麼樣?”兩個黑袍人在牢房外小聲對話。
“沒有反應?按照首領所說,這人若不是離高,法器會有反應,如今卻沒有任何異常。難道說上面懷疑錯了?”一人說道。
“噓!可不能亂說,要喀嚓的!”另一黑袍人趕緊四處張望,謹慎的回答著,手上做著抹脖子的姿勢。
“走,我們向首領彙報,再做計議!”
“聽說還要來人辨認,不知何時到達?”
“你不要命啦!這種機密的事情也敢說出口,找死啦!還說我亂說!”
兩人離牢房越來越遠,還似越走越高。不久之後,兩人來到一處墓房,畢恭畢敬的將觀察與探測結果一五一十的詳細稟報。
“不可能!遍查外城,只有這離高近期從城外進來,還帶來個妹妹,只有他最可疑!況且據外線以及聖主訊息,那個可疑人已經透過通道潛入墓城。是不是你們操作失誤了?”黑袍首領不怒而威,看向兩個黑袍人。
“大人,我倆絕對是按照您老的吩咐執行的,這離高在牢房內大喊大叫,與一般無二啊!”一個黑袍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是是是,真的是!咱倆沒有撒謊!”另一個趕緊附和道。
“知道你倆沒那個膽量與本事,罷了!反正離水落石出的日子不遠,你倆透過內城通道出墓城,將來人接來,切不可走漏風聲!”
“是!”兩個黑袍人立刻領命而去。
龍陽所料不差,內城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內部波濤洶湧,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按照智者所令,這離高極有可能不是真的離高,那他是誰?為何智者如此重視此人?接來的人又是誰?”兩個手下離去後,黑袍首領陷入沉思。他心知自己在智者眼中的地位,要有所提拔,只能投其所好,為智者分憂。這次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若非城堡內有人為他說話,是絕非可能的。可惜黑袍聖主已經外出多年,不然他定能為自己解惑。
黑袍聖主是智者的左膀右臂,多年前受智者指派任務,非常隱秘,不知何時歸來。此次來人是否就是聖主?應當不是,聖主知道秘密通道,無需派人去接,那此人是誰?智者未明說,他不敢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