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遊戲上線並且十分火爆,這本應該是人神共慶的一件事情。但是現在,麥芽小姐看著櫃檯前聚滿的玩家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一大群同樣的玩家,他們的神情之中同時充滿了憤怒、痛苦、愉悅,簡直成為了表情扇形圖,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痛並快樂。
當其他的路人過來詢問新的遊戲好玩嗎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大聲回應,表示特別好玩,但轉瞬之間,一股怒氣就會佔據他們的臉龐,然後吵吵嚷嚷的大聲控訴起這新遊戲中出現的“問題”!
戴著黑色禮貌的金髮少年,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將手中的一大堆信件全部遞給麥芽小姐,他的身後正是這批前來控訴遊戲問題的玩家。
死亡上帝的神情十分嚴肅,對麥芽小姐鄭重的開口:“尊敬麥芽小姐,請您一定要將這份意見信轉交給虛構之神,我們這些客戶一致認為【痛苦之神】的強度過於超模,希望他儘快對這位神明進行‘禁用’或者‘削弱’!”
這不削沒法玩!
死亡上帝甚至想到,如果不削弱,以後自己就去找痛苦之神進行真人快打。遊戲裡打不過你,現實還打不了你嗎!
有玩家在後面發出附和的聲音!他們之前開了許多局對局,但自從那個狗頭人發現了只有痛苦之神能夠開霸體之後,剛剛興起的對戰環境就立刻充滿了霸體狗。
強嗎,強是真的強,兩秒無敵不吃任何控制,抓到對手就把人一腳踹到角落裡,然後就是瘋狂的牆角下蹲踢,根本打的毫無遊戲體驗!
玩的實在太痛苦了,所以許多玩家們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個預設規則,那就是選痛苦之神之前必須要進行“宣告”,不然就直接辱罵對方為霸體狗。
所以除去狗頭人玩家之外,其他的人都非常介意這個問題....
“您知道狗頭人為什麼是狗頭人嗎?”有人開口,控訴那個狗頭人玩家的惡劣行為,給大家帶去了無盡痛苦,一袋米直接一口氣扛上了十層樓。
狗頭人之所以不怕辱罵,是因為他們真的是狗。霸體狗在他們聽起來一點也不侮辱人,相反,反而還十分的霸氣。
狗頭人對於痛苦之神的信仰增加了。
麥芽小姐只能收下這些人的意見信,但是有希望削弱超模角色的人,也自然有享受超模角色,甚至維護超模角色的人。
除去還在外面激情PK,認為能爽一把是一把的那位狗頭人之外,一批穿著亞麻服飾,身上綁著一堆鐵釘、紗布、錘子的奇怪人士,已經一股腦的湧入了酒館之中。
“我們反對削弱!”
為首的人舉起自己的胳膊,上面貼著他的身份證明,露出來的圖案是痛苦教會的專屬標誌。
其他的客人們看到痛苦教會的人出現,大吃一驚,許多人都沒想到這幫教會的工作人員居然不去在教會幹活,而跑到這裡來打遊戲。
“痛苦之神強大有什麼不好,你們這些泛信徒實在太殘酷,痛苦之神,他曾經是我們唯一的光明,失去了痛苦之神之後,我所看到的世界就全變成了漆黑的地獄!”
“一旦削弱痛苦之神,那這個世界裡就將全是灰燼沒有希望,即使我頂著神的名字走遍世界各地,但是看到的只是更加讓我確信這一點,就算我擁有著消除痛苦的力量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沒有,這裡是地獄啊!”
“不能削弱啊!”
痛苦教會的這批人大吵大鬧起來,認為這種毫無道理的玩家聯名活動應該立刻制止!憑什麼我們的神主不能強大,你們是不是看不得我們的神主強大啊!
菜就多練,輸不起就別玩啊!
主張削弱的玩家群體和反對削弱的玩家群體,以及認為能爽一把是一把的擺爛玩家群體,三個派別就這樣形成了,但他們實在是太吵嚷了,耽誤了麥芽小姐做生意,於是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不過她還是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本週六的晚上有一次線上宣傳活動,而週日回投放一大批新的街機....正好那天的活動是街機遊玩全部免費,不如你們互相下戰書吧,在那一天搞個比賽。”
麥芽小姐給出了她的解決方案:“我回頭整理一份報名表,誰想參加的今天晚上零點之前來找我報名,我會和虛構之神進行溝通,請他注視這場比賽以力求公平公正,贏的一方可以提出條件,比如削弱現有角色,或者增加新角色啦....具體事宜在週六晚上的宣傳會上會發布的,你們看這樣如何?”
雙方玩家在稍加思索之後,此起彼伏的點頭與答應之聲不絕於耳,同時已經有許多人立刻就要開始報名。麥芽小姐讓酒館的人拿來紙筆,把這些人的名字一一記下來。
同時還和他們商議了“訓練時間”。這些門口的街機當然不可能給他們搬走,但是隻要他們出足夠多的錢,那麼可以“租用”一段時間。
死亡上帝自然不缺錢,他慷慨解囊,一下子租用了五臺街機,而痛苦教會也不甘示弱的租用了五臺。
“伱們輸定了!”痛苦教會的神官們掏完錢之後,神情憤慨的開始放狠話:
“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痛苦之神,你們這些泛信徒,再怎麼練習,最後的下場也是哭著回家找你媽媽!”
“感受痛苦吧!”
死亡上帝不屑的發出輕笑聲,然後他說道:“我們會贏,你們才是挑....”他話沒說完立刻被邊上幾個玩家拉住並且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這麼幾天遊玩下來,大家都知道這位看起來很有錢很有風度的美少年,實際上是個大毒奶。他說贏那就必輸,所以不能讓他把狠話說完,不然就必敗無疑了。
雙方玩家立刻散去,回去商議組織計劃,而這次活動也引起了那些路人玩家的極大興趣,伴隨著他們的熱烈討論,本週日虛構教會將舉辦的這次活動,也逐漸的向其他地區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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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神國。
還是和往常一樣,痛苦之神無所事事的躺在神國的地板上,口中唸叨著痛啊太痛了之類的發癲言論,但今日卻和以往不同,他突然渾身一個抽搐,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一大股來源不明的痛苦信仰向他匯聚過來,而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收到歸屬地不明的信仰了。
“怎麼回事,是誰要讓我感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