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名叫曹然,
是一名文化學者,
目前在春陽省戲劇學院戲劇擔任文學系教授。
這個女子名叫興玥,是一個電視劇編劇。
兩個人的愛情完全可以說是典型文藝青年的結合。
雖然他們的工作職業與酒店行業完全不搭邊,
可是對於一家酒店的考量,
除了基礎設定、硬體配套和裝潢情況以外,
酒店本身擁有的舒適度、文化氛圍和服務感、居住感,也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如果說硬體測評是酒店考核的第一道關卡。
那麼他們就是更為嚴格的第二關!
……
開啟客房的房門,
走過玄關。
曹然第一眼就被落地窗旁的書桌深深吸引了!
此時正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
天空是漸變的粉藍色,
金黃色的光線透過白色的紗簾鋪進屋中,落在淺木色的書桌上,
安靜而美好。
莫名地瀰漫著一股孤獨的時光流逝感。
曹然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美好,
眼底似乎有某種情緒在不斷滋生。
他放下手中的箱子,
慢慢走到書桌前,
手指輕輕按動了小檯燈的開關,
只聽“啪嗒”一聲,
一小股柔和的光柱,從小檯燈的漂亮燈壁中發出,均勻的灑在桌子上,
燈光與窗外的日光遙相輝映,
將小小的一方書桌映襯的明亮且靜謐。
曹然伸出手,隔空在光柱下面揮了揮,
透明的光線在指縫中傾落而出,在桌子上落下了不同的陰影形狀。
看著看著,
忽然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有靈感了!”
“我終於知道我那段應該怎麼寫了!”
曹然彷彿是看見了糖果的孩子,他一把轉身跑到興玥身邊,
二話不說,捧起興玥的臉蛋就是狠狠親了一口,
在興玥一臉懵逼之中,
曹然大腳一踢,
將行李箱撂平在地上,掏出膝上型電腦,飛奔到桌子旁,
面向著大海,雙手在鍵盤上輕快的彈奏起來。
在這一刻,
流淌的思緒和靈感隨著內心深處的情緒源源不斷的流出。
鍵盤的聲音彷彿是隨著鼓點而跳動的少女,充滿了鮮活而靈動的氣息。
之前所有的困惑和卡頓全部舒展散開,
有的只是無窮的傾訴的慾望。
向著大海、
向著天空、
向著自己的內心盡情的抒發。
……
“往常要在電腦前憋個三、四個小時才能憋出2000字,”
“不逼到交稿前一天什麼都寫不出來的人,怎麼今天狀態來的這麼快!?”
看著興奮創作的丈夫,興玥心裡有些困惑。
“不過這屋子裡的佈置真不錯,”
“一進來就覺得心情好。”
可是低頭看了看兩大沉沉的行李箱,
興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唉!
看來讓這位祖宗乾點活,收拾行李箱是不可能了。
只能由勤奮的自己親自動手了!
……
就在房間裡興玥彎腰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時候,
朗艾酒店。
門童小哥和門童小哥兩個人站在酒店門口,
看著門前來來往往的人流,正在互相打賭。
“你猜那個揹包的,像不像是住酒店的?”
門童小瘦哥指著前面一個揹著大行李包的燙頭嘻哈青年問道。
門童小胖哥擺擺手:“不可能,這人一看就是來海濱浴場游泳的。”
說著,
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揹包的燙頭嘻哈青年。
賭這個人是往左右還是往右走。
只見那嘻哈青年低頭看著手機,一邊咧嘴傻笑發資訊,一邊走路。
就在他走到海濱浴場和酒店門口的十字路口時,
只見燙頭嘻哈青年身子一拐,徑自走向酒店的大門。
門童小瘦哥頓時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得意道:
“今晚接機歸你了!”
門童小胖哥冷哼一聲,剛要開口反駁,突然嘴裡驚呼了一聲“我去”,甩動著盪漾的小肚腩向著前面就是跑了過去。
小瘦哥一愣,
只見剛剛還舉著手機傻笑走路的嘻哈燙頭青年,此時正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或許是摔到的那一瞬間還不是很清醒,
嘻哈燙頭青年表情還處於懵逼的狀態,
他左腳的腳踝以近乎於直角的角度扭曲在腿下面,
似乎是本能的反應,
又似乎是出於對手機螢幕深深的愛,
哪怕是這種跌倒的悽慘情況下,
嘻哈燙頭青年的胳膊仍然在半空中舉著手機,保護珍貴的手機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先生,您感覺怎麼樣?能動嗎?!”
門童小胖哥焦急的開口問道。
嘻哈燙頭青年努力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行,動不了。
“你在這看著,我去取輪椅。”
說完,門童小瘦哥飛快的跑回酒店,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推了一個輪椅出來。
兩個人一同用力,才將嘻哈燙頭青年從地上扶起,攙扶到了輪椅上。
“先生,請問您要入住酒店嗎?還是要去哪?”
“我們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門童小胖哥關心的問道。
嘻哈燙頭青年的表情很是尷尬,他將臉往兩個人的身後縮了縮,生怕被街上的行人看見。
“我在網上預訂了酒店房間,我是來住店的。”
……
接下來,
嘻哈燙頭青年度過了他人生中最為夢幻的十分鐘。
從他被推進酒店大廳,到眼睜睜的看著酒店的服務人員幫他單獨辦理入住,最後再到酒店服務人員將他推進房間,敷好冰袋,一共只用了10分鐘。
並且在這十分鐘裡。
他堂堂一條1米89的壯漢,得到了猶如嬰兒般的照顧,
就連鞋襪都是酒店員工蹲在地上,幫他脫下,然後敷的冰袋。
慚愧、丟人、無力、感動、想哭……
種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的心頭湧起。
當服務員工為他的腳上噴上雲北跌打噴霧之後,
酒店員工溫柔道:
“先生,這是酒店免費為您提供的噴霧。”
“如果您還有其他需要,請隨時給前臺撥打電話。”
“祝您入住愉快。”
嘻哈燙頭青年被照顧的滿臉通紅,連連向著服務人員道謝。
“好的,謝謝。”
“辛苦你們了,辛苦了辛苦了。”
“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知道說了多少句“謝謝”,
終於,在員工輕柔將門關上後,
嘻哈燙頭青年茫然的坐在屋子裡,
看了看自己腫起來的腳踝和冰塊,
隨後“啊”的一聲發出了無奈的吶喊。
真是日了狗了!
沒想到測評竟然會測到自己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