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小道訊息聽說這個小花喜歡改劇本,果然不假。
“自己演不了就改劇本,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臉。”鬱夏往沈清歡身邊坐下,諷刺的看了小花一眼。
這位小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鬱夏懟了,但仍然被他的話弄得沒臉,想反駁,又不敢懟鬱夏。
“陸導。”小花將壓力給到陸景川。
陸景川緊皺眉頭。
這個小花的形象特別符合這個角色,他就算是想把她給換掉,現在也臨時找不到更符合角色的演員了。
陸景川耐著性子說道:“劇本不能改,陌上霜不會同意,你要拍就拍。”
這話已經說得很嚴重了。
小花雖然粉絲流量高,可到底還沒有拿過多少獎項,她也想在這麼好的製作裡脫穎而出更上一層樓。
小花咬了咬牙,轉身走開了。
陸景川和沈清歡對視了一眼,陸景川讀懂了沈清歡眼中的意思。
沒有她同意,劇本是不可能會改的,資本來了也一樣。
鬱夏將劇本丟在沈清歡面前:“再幫我講講這兩場戲吧,陌上霜老師。”
沈清歡下意識的就要去拿劇本,剛伸出去的手突然僵住。
她嘴角抽了抽,眼神裡閃過驚訝。
陸景川已經走開了,周圍也沒有什麼人,這裡只有她和鬱夏。
鬱夏輕輕勾起唇角。
“我早就看出來了,其實你就是陌上霜吧。”
沈清歡:“很明顯嗎?”
鬱夏:“倒也不是。”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鬱夏:“你跟我講劇本的時候很專業,還有……每次遇到劇本問題,陸導都會和你說悄悄話,所以我猜,你可能就是陌上霜。”
馬甲被人看出來了,沈清歡也不慌,索性氣定神閒的,不承認也不否認,拿起劇本,看鬱夏畫出來的部分,跟他詳細的講了一下。
鬱夏:“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沈清歡:“謝謝。”
距離開庭還有三天,御北霆突然出差了,還帶著安安一起。
沈清歡到老宅想看看安安,卻撲了空。
她輕輕皺起眉頭。
御老太太看出她的心思,溫和的說道:“放心吧,北霆他不會帶走安安就不回來了。”
“以前他偶爾也會帶著安安一起去出差。”
這樣嗎?
“他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三天就要開庭了,屆時御北霆會出庭的吧?
“應該過兩天吧。”
沈清歡在老宅陪了老太太半個小時才離開。
這三天,沈清歡心裡惴惴不安。
辰寶暖寶幼兒園已經開學,南茉的女兒伊伊也送去和他們一個學校。
晚上,沈清歡抱著辰寶暖寶,又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這場官司她輸了,輸得很徹底,她不僅失去了安安的撫養權,連探視權也被剝奪,御北霆帶著安安要出國,說永遠不回來了,要讓他們一輩子母子分離。
沈清歡冷汗涔涔被嚇醒。
睜開眼睛,許久,心裡仍有餘悸。
開庭當天,沈清歡特意跟陸景川請了一天假,早上把辰寶暖寶送去幼兒園,上午十點,跟江司宴在法院門口集合。
“御北霆來了嗎?”沈清歡問。
江司宴:“目前我還沒有見到他和他的委託律師。”
沈清歡蹙眉。
他該不會還在出差中,真的不打算出庭了吧?
沈清歡想到那個夢,心裡很是不安,眼皮也一直跳。
距離開庭還有半個多小時,兩人坐在外間的椅子上等著。
二十多分鐘後,才見到許牧楓來了,但沒有御北霆。
一會兒,幾人入場落座。
沈清歡緊張的攥緊手指,手心冒了一層汗水。
“別緊張,一切我來。”江司宴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沈清歡點點頭。
今日開庭沒有人旁觀。
原本宋希希想來給沈清歡加油打氣,被沈清歡拒絕了,恰好宋希希也臨時有點事情。
沈清歡也沒讓沈家二老來,而御老太太身體也不方便過來。
看著對面御北霆的位置空空如也,沈清歡緊緊地抿了抿唇。
馬上就要開始了,他不出現是什麼意思?
距離開始還有一分鐘時,門被人開啟,御北霆才從外面進來。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身上也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整個人給人一種肅殺感。
他徑直走到許牧楓身邊坐下。
看也沒看對面一眼。
從御北霆出現開始,江司宴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見他。
這個曾經被沈清歡捧在心裡的男人。
也是傷害她最深的男人。
江司宴心裡隱隱冒出一絲怒火,但強大的自控力,讓他將這絲怒火壓了下去。
“現在開始庭審。”
沈清歡的手握得更緊了,甚至緊張得有點發抖。
江司宴站起來:“審判長,我方代表沈清歡女士當年生產時,第一個生出來的孩子御今安……”
江司宴有條有理的將當時的情況闡述出來,並提供了護士的錄音證據。
先證明了沈清歡當初沒有主動拋棄孩子,而且這五年,她也不知道孩子還活著。
江司宴發言完,許牧楓站了起來。
“審判長,我方代表御北霆先生,他曾一直認為是沈女士主動拋棄了孩子,而孩子也確實被拋棄在醫院裡,御北霆先生便主動承擔了撫養義務,養了孩子五年,早已經有了血濃於水的父子情……”
許牧楓也從誤會安安夭折這點出發,先打了一把感情牌,接著又切入到了孩子成長的環境。
從雙方經濟條件來考慮,自然是讓孩子跟著御北霆會得到更好的教育和成長。
御北霆的實力完勝沈清歡。
審判長看著也比較傾向於御北霆。
辯論很快進入一個白熱化階段。
江司宴站起身:“孩子在御北霆先生身邊其實並不能擁有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
所有人看向他。
江司宴:“據我方所瞭解,除了御北霆先生外,他的家人都不喜歡這個孩子,孩子在御北霆先生身邊遭受過旁人的很多傷害,還有人稱呼他為‘野種’。”
江司宴的話,讓御北霆想到了那張紙條。
到現在,還沒有找出來寫那張紙條的人是誰。
在兩位律師對壘時,御北霆眸光淡淡的看著對面,沈清歡坐在江司宴身邊,她那麼安靜,也那麼信任江司宴。
曾經他也以為,沈清歡回國是為了安安為了他,然而到現在他才逐漸明白,沈清歡心裡已經完全不喜歡他了,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