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水淺王八多,我靠沙雕做大哥

第229章 退婚

所有人聞言,都翻看著詩集。

還真就被他們看到了柳如鈺作的詩。

只不過這些詩的落款都不是她,而是李白、蘇軾等人。

這本詩集是雕版印刷,光是刻字就是一個不小的工程,絕對不可能是在柳如鈺寫詩之後完成的。

“難道這些詩不是柳姑娘寫的?”

“也可能是化名所寫。”

“不太可能,通讀下來,這幾個人的風格很好辨認。”

“是啊,尤其是蘇軾的那首詩,有一種歷盡滄桑後的釋然之感,實在不像是少年時期所寫。”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柳如鈺的身上。

柳如鈺腦袋嗡地一聲彷彿炸開了一樣。

剛才她在皇帝面前說了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是間接承認了這些詩都是她靈感迸發,即興所作。

哪怕她狡辯“李白”“蘇軾”是她小號,也是欺君。

更何況,她只會背一些膾炙人口的詩,想要證明她是李白,難於上青天。

她緊捏著手,指甲深陷在掌心,彷彿摳出了血。

這本詩集究竟是誰印的,難道這個時代還有其他的穿越者?

柳如鈺心中一團亂麻,面對魏昭儀的質問,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求助祁珩。

卻見祁珩正用一種陌生的表情注視著她,彷彿從未認識她一樣。

柳如鈺心頭一窒。

【活該!翻車了吧!】

【你說你非得裝什麼才女……】

【要是碰上這種強制命題作詩考試,你借鑑個一首詩詞,也就算了。可你倒好,直接去進貨了,你給李白交版權費了嗎!】

【祁珩你小子不行啊,沒看到柳如鈺向你求救嗎?你怎麼不管人家了,她不是你的神女嗎?這麼快就要撇清關係啊?】

【是呢,你們這兩世情緣,感動得地上的螞蟻都要哭了!】

秦晚吟也覺得祁珩反應很奇怪。

她本以為祁珩是會幫柳如鈺說話的。

可是祁珩卻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目光看著柳如鈺,卻又彷彿是透過她看別人。

奇怪。

秦晚吟主動道,“陛下,這其中可能有誤會,這詩集是民間郎中整理的,真實性還有待商榷。”

皇后也想把這件事情快點遮過去,也跟著道,“是啊陛下,今天是中秋佳節,柳姑娘一事不如等宴會結束後再詳細問問。”

皇帝心中跟明鏡似的。

還能怎麼回事,顯然是柳如鈺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這些詩詞,於是想佔為己有罷了。

不過此事的確還需要從長計議。

一個柳如鈺無所謂,是生是死都在他的一念間。

可是柳如鈺卻是丞相的獨女,自己哪怕是帝王,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不看相府的面子。

皇帝又恢復了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

“罷了,稍後再議。”

明眼人都看出了門道,皇帝想給相府一個面子,他們也都轉移了話題,只把剛才當做了一個插曲,殿內的氣氛再一次變得熱絡起來。

而柳如鈺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手心全都是冷汗。

下一個節目就是子衿的舞蹈了。

她今天丟了面子,下一個節目是她賺回面子的唯一機會了。

她不甘心,看向了祁珩。

卻見祁珩始終一言不發,手指按捏在眉心,神色有些恍惚,彷彿神遊物外。

她默默收回目光,心底泛起了酸澀。

她真想問問,在他心中自己究竟算什麼。

就在她心煩意亂時,秦晚吟忽的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

朗聲開口,“陛下,臣女想請陛下一個恩典。”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祁珩的方向。

柳如鈺緊咬著牙,一口銀牙幾欲咬碎。

是了,剛才是秦晚吟提到詩集的,八成就是她搞的鬼!

定然是她想踩著自己,想要定下和祁珩的婚事。

柳如鈺撐著椅子,想阻止秦晚吟自導自演的這出戏。

卻被母親一手按了下去,眉目之間全都是警告。

龍椅之上,皇帝笑得和顏悅色。

他猜出秦晚吟多半是想請他定下婚期。

“朕是看著你長大的,早已把你看成了自家女兒,你有什麼想做的儘管說,朕給你做主——太子你覺得呢?”

祁珩回神,深深地看了眼秦晚吟。

從剛才開始,他就有些恍惚。

因為,在他的視線右上角出現了一行字。

「任務:莫負良人」

他幾經確認,這四個字就彷彿是刻在了他的瞳膜上。

忽的,他想起來很久之前秦晚吟問過他一個問題。

“太子哥哥,你眼前有一行字嗎?”

他當時搖搖頭,還覺得她問的是一個蠢問題。

誰的眼前會有字。

而如今,這個問題在十年後的今天重新響起,他也在面前看到了字。

回憶彷彿撕裂的一道縫隙,那些被他遺忘的過往也在這一刻分外清晰。

他和二叔寧安王年紀相仿,只差四歲。

可以說,他從小就是在二叔的陰影下長大的。

聽說二叔三歲識字五歲誦詩,被人稱作神童,十四歲那年更是自請出徵,在千軍萬馬之下一劍封了敵軍的喉嚨,一戰成名,成了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

光環之下,哪怕祁珩再用功讀書,再精進武藝,也得不到夫子們的稱讚。

見過豔陽,又怎麼會驚豔於星光。

後來二叔被火藥炸傷了腿,蠻夷再犯,朝廷卻無良將,長久征戰必然勞民傷財,以柳相為首的官員們一直主和。

無人不追念曾經的寧安王。

祁珩主動請纓,卻不料敵軍狡詐,使他一敗再敗。

他不甘心灰溜溜回京,於是頂著朝廷主和的壓力,奏請追擊。

每每午夜,他無法安眠,只能藉助醉酒才能勉強入睡。他不想被人看到,就抱著酒罈子在山間喝個酩酊大醉。

一連就是三個月。

一日,他像是往常一樣用酒精麻痺自己入睡,朦朧中他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女子好奇地看著他。

“你還好嗎?”

像極了她。

他也說不清這個“她”是誰,就彷彿是他記事起,就會朦朦朧朧出現在他夢中的影子。

她好像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人。

會在他酩酊大醉的時候送他回家。

會容忍他的所有壞脾氣,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幾乎都要確定了,柳如鈺好像就是他要找的人。

可就在剛剛,他忽然不確定。

只覺得他要找的人,不會是冒充別人詩作的人。

太陽穴隱隱作痛,臉色蒼白,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單憑父皇做主。”

皇帝面有喜色,已經準備讓欽天監定下大喜日子了。

卻聽秦晚吟一字一句道:

“臣女想自請和太子殿下退婚,還請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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