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動,他們倆要真被陰屍針紮了,那必死無疑!”羅老三臉色一沉,一把按住我掏針的手。
我沉默了幾秒,重新將針放了回去。
眼前這個老太婆侮辱我爺爺,我聽到了那還不點什麼,那屬不孝,但羅老三收留了我,我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先看看他會怎麼處理。
這時,張平的老媽見我們始終沒有說話,神態越發囂張了起來,她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道,“你跟你爺爺都是掃帚星,一個老不死的整天靠著縫屍體忽悠人,一個小雜種還偷了我家的屍體,耍無賴不還,你爺爺死得活該,你也......!”
不等她說完,羅老三揚起巴掌“啪!”的一聲扇了上去,“老雜碎,你要是在罵一句,老子今天就給你人拆了,回去就辦喪事,你信不!”
老太婆神情呆滯,捂著臉怔怔的看著羅老三,似乎沒有想到還真有人敢打她!
我心裡一陣暗爽,希望羅老三多扇幾巴掌!
可張平卻是個聰明人,他清楚要是這麼鬧下去,不僅帶不回潘云云的屍體,還會得罪我們。
他迅速上前攔在了老太婆的前面,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道,“羅師傅,我知道前些天我惹了您,但現在死者為先,能不能讓我先把媳婦接回去埋了,後面我辦桌酒席專門給你們道歉!”
張平說地很是真誠,那語氣透著一絲委屈。
全然沒了之前在他家門口時候的囂張跋扈。
我有些詫異的撇了他一眼,看來潘云云前些日子下的手段也不輕啊,居然能讓人轉變得這麼快。
羅老三不急不慢的從兜裡掏出一支菸‘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目光平靜的盯著張平,“潘云云屍體已經不在我這裡了,她已經被埋了。”
“埋......埋了?”張平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焦急,“這這這.......這怎麼能埋了啊,她是我媳婦兒誰能埋啊,我們都還沒答應呢!”
羅老三正想解釋潘云云的屍體已經送回孃家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老太婆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羅老三的衣領,扯著尖銳的嗓音大喊大叫,“那賤蹄子是我們家的,你憑什麼把她給埋了!她活著是我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們家的鬼,羅老三你今天必須給我把她找回來,要是不找回來.......我跟你沒完!”
“你們一個個不要臉的,盡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那個賤人也欺負我們,你們這些遭天殺的玩意兒也欺負我們.......”
老太婆罵著罵著居然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眼眶通紅,淚水不斷低落,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羅老三嫌棄的撇了她一眼,朝著旁邊挪了挪步子,眯著眼睛看向張平,譏諷道,“小子,你這老媽子挺會演啊,要是被不知道的人見了,怕是以為我羅老三平白無故欺負人啊!”
張平一聽,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連忙把他媽拖到旁邊,又一臉歉意的朝著羅老三說,“羅師傅,我媽就是個神經病,你別搭理她,你先跟我說說我媳婦潘云云的事兒吧,她......她到底是誰埋的?埋哪兒了?”
羅老三見他這副模樣,臉色緩和了一些,“潘云云我們送回她孃家去了,算算日子應該已經下土了,你們也用不著再想著把她帶回去了。”
張平一聽瞬間急了,“你......你們怎麼能把她送回去啊,我才是她男人,你們都不跟我說一聲的嘛?”
“男人?”我鄙視的撇了他一眼,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痰,揶揄了一句,“當初是誰死活不要潘云云的,還朝著門口潑水,徹底斷了跟她的關係!”
張平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我當時只是喝醉了,不是不要她啊!”
“行了行了,你非要她的屍體,就去她孃家墳地裡挖吧,估計現在還沒爛呢,湊合湊合也還能帶回去埋。”羅老三可不願意聽他的解釋,拉著我直接進屋,‘砰!’的一聲把他們母子倆關在門外。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羅老三,“羅師父,這倆人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說,不怕他們真去把潘云云的屍體挖回去啊?”
“怕?為什麼要怕,我還巴不得他們去嘞!”羅老三眼底藏著一絲神秘,笑眯眯的說,“潘云云的孃家在隔壁村可是大戶,人緣關係那是好得離譜,上次的事兒她們家還沒來得及去找張平算賬,張平這小子要真敢送上門去挖墳,他們母子怕是.......會被村民給剁碎了!”
我聽得眼皮一跳,那些年各地都是民分彪悍,各個村子裡的人很是抱團,尤其是遇到這種事兒。
要是張平真敢去挖墳,恐怕真會被村民剁碎,到時候就連警察也攔不住!
隨後,我又很好奇潘云云家裡是大戶,怎麼會跟張平這種混混摻和到一起呢?
就他家裡那個只能乞丐媲美的條件,怕是感情再好,恐怕也要斟酌一下吧!
可羅老三卻跟我解釋,那些年張平在學校周圍鬼混,專門騙小姑娘的感情,而潘云云就是其中一個。
因為張平搞過火了,給潘云云整懷孕了。
無奈潘云云只能退學,跟他結婚......
在那個封建的年代,女人未婚先孕,那肯定會被全村人指責不檢點,嚴重的還會被丟臭雞蛋,丟爛白菜,反正走到哪都沒法兒正常生活,就算她家裡背景再怎麼大也避免不了。
那時候可沒有懷了不要就打掉這種說法,所以潘云云也算可憐,居然攤上了這麼一個男人。
這時,羅老三突然神秘兮兮的湊到我旁邊,從兜裡掏出一張樹葉子遞到我手裡,指了指大門的方向道,“我給你看個好玩意兒,你去門那邊用這葉子掃一掃眼睛,然後再看看他們走了沒有......”
我好奇的答應了下來,他給我的樹葉子是平時開陰陽眼會用到的那種,但拿這玩意兒去看張平母子,這能夠看出個啥來?
走到門邊,用葉子掃一下眼睛,我再朝著外面看,瞬間被外面的景象嚇得收回了目光,“我......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