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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準備眼角膜移植手術了。”殷鋃戈捏著溫洋的下巴,望著那樣明顯消瘦了許多的小臉,微蹙著眉,“你好像很期待那一天...”
溫洋的視線一點點的集中在殷鋃戈的臉上,連續兩天的沉默與封閉,幾乎讓他失去了對恐懼的感知,“死了,總比被你當奴隸囚禁在這裡強。”
這兩天他想了許多,想到自己朋友唐淞與唐大哥,想到漸漸對自己改變態度的養父母,想到一直粘著自己,乖巧可愛的弟弟...
他甚至想到了祁瀚....
人對即將來臨的死亡,屈服只會是一心求死,無心再生的那一刻,這種屈服根本禁不起時間的考驗,漸漸的....當有時間想起活著的牽掛,便漸漸又產生的了生的慾望.....
所以溫洋寧願殷鋃戈現在就給自己一個痛快....
“你既然這麼說了...”殷鋃戈的指尖從溫洋的下巴一點點的撫摸至溫洋的脖底,輕易的解開了溫洋睡衣的兩粒紐扣,“我怎麼能順你心。”
溫洋抓住殷鋃戈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恐懼,但依舊不太相信殷鋃戈還會對一個在他眼裡已經被殷河碰過的自己有欲.望。
“殷鋃戈你....”
“你以為我把你關在這裡是為什麼?”殷鋃戈掙開溫洋的手,將溫洋的睡衣從中間扯開,那一排未解的紐扣幾乎全部崩飛。
溫洋根本沒想到殷鋃戈會這樣,以殷鋃戈的性格,現在應該連碰自己一下都覺得作嘔才是...
“你他媽老實點!”殷鋃戈將發瘋掙扎怒罵的溫洋摁在床上,然後整個人壓在溫洋身上,“如果你今晚配合我,我還能讓你死的死後痛快點...”
“王八蛋!!”溫洋用力拳打著殷鋃戈的頭,“你在文清面前裝情聖!如果文清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偽君子,你....”
殷鋃戈捂住溫洋的嘴,猙獰的笑道,“你現在只能被我當條狗一樣關著,到你死之前,你見的人,就只有我,呵呵,你想跟誰說?.”
溫洋睜大眼睛驚愕的看著殷鋃戈,只見殷鋃戈臉上森冷的笑容迅速瀰漫,“你今晚乖乖配合,我至少不傷著你,如果你....唔。”、
溫洋狠咬了殷鋃戈的手,殷鋃戈反射性的縮回手,溫洋見殷鋃戈想強來,惶恐的大喊道,“我和殷河上過床你也不在乎是嗎?!”
殷鋃戈身體陡然僵住,彷彿是才意識到這件事,一瞬間呼吸絮亂,胸膛起伏,雙手攥出可怕的摩擦聲。
溫洋見殷鋃戈停住了動作,心裡鬆了口氣。
殷鋃戈看溫洋一副死裡逃生後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笑意更冷,“是啊,我差點忘了你個賤人早被殷河玩過了,呵呵,我他媽居然還想著手下留情....”
溫洋嘴角抽搐幾下,看著殷鋃戈慢條斯理的解開皮帶,頓時頭皮一陣發麻,“我...我求求你.....直接殺了我...不要這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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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鋃戈西裝革履的離開地下室的時候已是深夜,他只睡了四五個小時便起床用早餐,和以往很多個清晨一樣,吃完早餐,司機送他離開別墅。
殷鋃戈出差後,文清就交由宋佑全權負責,而溫洋,殷鋃戈則讓別墅管家緊盯著,一旦有情況,立刻彙報。
殷鋃戈離開不到一天,管家便告訴殷鋃戈,溫洋發燒了。
殷鋃戈立刻打電話給宋佑,讓宋佑去為溫洋治療。
殷鋃戈並不想派宋佑,因為他知道宋佑一直就很同情溫洋,但是他找不出第二個能讓完全放心且醫術水平高超的人。
宋佑見到溫洋的時候,溫洋比殷鋃戈離開前顯的更為頹靡不振,他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紅通通的眼睛。
在門開啟的一瞬間,溫洋害怕的全身顫抖,但在看清來人是宋佑時,才緩緩平靜下來。
溫洋吃力的從床上坐起,身上穿著被撕壞的睡衣,裸露出面板的地方有大片青紅淤痕,像牙齒的咬痕,又像手指大力抓揉後留下的瘀青...
就連溫洋的嘴角眉眶,都有新增的傷口.....
只單從溫洋的傷痕累累的模樣來看,宋佑就已能想象到昨夜殷鋃戈下手是有多粗暴瘋狂....
“我不知該不該同情你。”宋佑道,“在很多人眼裡,這是你自作自受,畢竟當初鋃戈他寵你如命,可你卻...”
“我已經不想解釋了。”溫洋聲音沙啞,“已經被你們定了罪,就算是死,在你們眼裡也是理所當然.....”溫洋低下頭,目光空茫無神,“我現在這樣,也不想要任何人的同情....”
宋佑嘆了口氣,他將自己醫藥箱放在一旁的桌上,從裡面拿出點輸液瓶等,耐心的為溫洋掛上藥水。
“宋醫生...”溫洋低聲問,“你知道我家人怎麼樣了嗎?殷鋃戈他...他有傷害我家人嗎?”
“你放心,他們都很好。”宋佑淡淡道,“你都這樣了還關心他們。”
“我...我想我弟弟了...”溫洋抬手擦了擦眼睛,“他一直以來都跟我特別親,我每次回家他都會粘著我...我答應他會經常回家陪他的....”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宋佑平靜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毀掉的。”頓了頓,宋佑又道,“你還是很想活下去的是嗎?
溫洋沒有回答,而是一臉哀求的看著宋佑,“宋醫生,您能立刻幫我安排手術嗎?死前死後都是無所謂的,我想現在就把我的眼角膜移植給文清.......”
宋佑一臉意外的看著溫洋,“你想把眼角膜移植給文清?”
“這是我欠文清的,手術之後,我不再不欠他,也不用對他心存愧疚,而殷鋃戈....”
“你是想讓殷鋃戈再看在這件事的面子上繞過你?”宋佑一語道破,“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鋃戈他未必殺你。”
溫洋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之喜,而是悲茫的笑了一聲,“他不會讓我死,只會讓我生不如死,如果我成了一個瞎子,他就不會再有慾望折磨我了....到時候,要麼可以痛快的死去,要麼可以....回家了,至少,我不再欠任何人..”
至始至終,他欠的都只是文清一人,還了一雙眼睛,自己下半永在黑暗中度過,這也是還清了自己的債...
而殷鋃戈,他根本不欠他,那五億多的債就算是他折磨自己的補償,還有這場結束的婚姻裡,自己僅拿的....
“你真的確定?”宋佑再次道,“鋃戈他並沒有跟我說要用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