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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洋醒來後看到字條,注意到那下方的署名,臉頰微微發燙。
洗漱完,溫洋為自己做早飯,因為心情高漲,所以做飯的時候嘴裡都哼著調調,平時簡單了之的一頓早飯,硬生生的做了半個小時。
溫洋將早飯端上桌,拿起手機想看看有無簡訊,剛開啟滑開手機桌面,一則電話打了過來。
一則陌生的號碼....
溫洋沒有立刻接通,只是看著這串號碼有些眼熟,好像是.....殷河?
溫洋曾接過殷河幾次電話,所以對殷河的號碼有些許印象。
溫洋猶豫著該不該接,他相信自己已經向殷河很明確的表達過自己的立場,從起初到現在,不論是對殷鋃戈抱著什麼感情,他都不會參與到殷河和殷鋃戈的鬥爭中,他也不相信殷河那次跟自己說的,殷鋃戈是自己所謂的殺父仇人....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殷鋃戈比殷河更值得自己去相信....
手機響了許久,溫洋還是接通了。
溫洋冷漠道,“殷先生有什麼事嗎?”
殷河的聲音低沉緩慢,甚至帶著一絲絲儒雅,“看來即便是幫你清除了情敵,你也不會對我有半點感激。”
溫洋愣了數秒,“你什麼意思?什麼清除情敵?”
“我應該先問,溫先生對我的禮物還滿意嗎?”
“.....禮物?”溫洋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應該很滿意,甚至很興奮,不然也不至於剛拿到手,能真假都未鑑定就直接把它寄給殷鋃戈。”
溫洋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個包裹是你的?!”
“是。”殷河緩緩道,“你好像忘了,我說過要送你一件禮物,助你在感情路上一臂之力。”
溫洋突然心慌起來,“那....那些都是假的?殷河,你耍我?!”
如果文清因為自己提供的那些“證據”而被殷鋃戈誤殺了,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也許....也許知道真相後的殷鋃戈會將自己碎屍萬段!
畢竟那個男人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不會的!
溫洋不斷安慰自己,殷鋃戈不是那麼魯莽浮躁的人,他脾性雖陰晴不定,但判人斷物的心思卻極為縝密,更何況是他最重要的人有關,所以拿到那些東西他首先一定會拿去鑑定。
想到這,溫洋輕輕鬆了口氣。
“無論真假,你都很高興不是嗎?”
“你...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想把文清從殷鋃戈身邊趕走?你連那份包裹是誰寄給你的都沒查清楚就迫不及待的轉寄給殷鋃戈,可見你有多恨不得文清死。”
“你胡說!”溫洋大吼,他不想自己被殷河描述成一個惡毒,心胸有多狹隘的人,這和他一直信仰的背道而馳,“我只是不想你跟文清的陰謀得逞,殷河,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把那些東西給我,但只要是對殷鋃戈有潛在危害的,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那為什麼要匿名?因為不確定資料的真假,為保全自己,也為在殷鋃戈面前維持自己的形象?”
像有什麼堵住了喉嚨,前一秒還氣勢猛烈的溫洋頓時一個字也辯駁不出,許久才咬牙道,“你派人調查我...”
“不,是跟蹤,從很早之前開始,你的一舉一動,就都在我的掌控中。”
“殷河,你到底想幹什麼。”溫洋氣的大聲道,“我們之間可沒有仇。”
“我這次打電話來,只是想請你幫我個忙,具體的說,應該是我們互幫互助,我沒什麼可要挾你,所以一切隨你自願。”
“互幫互助?什麼意思?”
“我給你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但那些還遠遠不夠,想要徹底拆穿文清的身份,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
“文清是你安排在殷鋃戈身邊的臥底。”溫洋警覺道,“你為什麼想拆穿他?你應該知道,如果殷鋃戈發現他是假的,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他吃裡扒外,我千方百計的將他安排到殷鋃戈身邊,他卻對我現在下達的命令充耳不聞,這樣的手下對我來說和叛徒沒有區別。”
“你完全可以自己告訴殷鋃戈。”
“想用文清的命買你對我的好感,溫洋,這也算是我對你表達的一份誠意....”
溫洋愣了愣,好感?誠意?
這個男人的意思是....
“你.....你什麼意思?”
“說的還不夠直接?”殷河的聲音莫名溫柔了許多,“我和我弟弟的眼光很相似,他喜歡的人我也有好感,這應該不算稀奇,文清他應該打過你,我給你個機會去報這個仇....”
溫洋徹底懵了,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和殷河根本沒有過什麼交集,他怎麼會....
“是不是嚇著你了?”殷河輕笑,“我在想,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以我綁架你的形式,也許你對我的印象也不會那麼差。”
溫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總覺這氛圍變的有些古怪,“如...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還是不打算跟我合作?”
“麻煩您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溫洋的聲音,彬彬有禮的清冷,“我跟殷鋃戈之間的事不勞您操心,再見。”
不給殷河再次開口的機會,溫洋果斷的掛了電話。
吃完早餐,溫洋忐忑到了中午,收拾東西收拾到一半,溫洋抓起手機錢包迅速出了門。
他要當面告訴殷鋃戈文清的身份,這樣他至少也可以為文清向殷鋃戈求情,讓他直接趕走文清而不是傷害他。
無論殷河在玩什麼,他都要與殷鋃戈統一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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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河從甲板回到房間,睡了十幾個小時的邱楓正好也醒了,可臉色依舊虛弱蒼白,半睜著眼睛看著床邊倚著的殷河,看上去昏昏欲睡。
“我想看看海...”
殷河低頭吻了吻邱楓的眉心,低啞而又溫柔道,好,我帶你去。”
殷河為邱楓穿好衣服,然後將邱楓抱到輪椅上,推著邱楓上了甲板。
遊輪徐徐行駛於一片平靜的海域,四周碧水藍天,一望無際,如置身於一蔚藍的夢境中,美的如一幅畫...
殷河蹲在邱楓輪椅旁,他耐心的為了邱楓掖好身上的絨毯,然後握著邱楓的雙手,輕輕吻了吻手背。
“河....”邱楓虛弱的看著殷河,輕弱的聲音幾乎快消失在微微海風中,“可以給我面鏡子嗎....我想看看自己的樣子....”
殷河身體一震,隨之迅速將邱楓枯枝般幹皺瘦的雙手放在絨毯下。
“我看到了....”邱楓微微笑著,“我現在....肯定比鬼還恐怖吧....”
心口如要生生裂開,但殷河卻依舊如平常一樣抬頭溫柔的笑看著邱楓,“沒有的事,只是看上去太虛弱罷了,等治好了,你就恢....”
“我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能在死前開口和你說說話,我已經很滿足了....”邱楓望著殷河,微笑的眼底閃爍著淚光,“我只是感到難過...最後留給你的模樣會那麼醜陋....我多想,把自己最好的模樣.....留在你記憶裡...”
殷河眼裡充滿痛苦煎熬後的血絲,“你的每個模樣我都記得,邱楓,你不能自暴自棄,我一定有辦法治好你,我一定.....讓當年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放...放下仇恨吧。”邱楓呼吸起伏,目光急切,說話更加吃力,“...別..別報仇...別...別殺人...河,他...他可是你...弟弟...”
“我不殺他。”殷河吻著邱楓的嘴角,如果他想要殷鋃戈的命,早就命文清動手了,“我會讓他親身體驗一遍我的痛苦,讓他喜歡的那個人,經歷一遍你走過的地獄...”
殷河站起身摟著邱楓,一手輕輕撫摸著邱楓的頭髮,邱楓的頭輕靠在殷河的身上。
“別...傷及無辜...”邱楓努力想打消殷河心裡的恨,他知道,殷河的恨,也是他自身的愧疚,他有多恨那個殷鋃戈,就一定有多恨他自己.....
殷河眼底的恨意越發濃烈,“他們沒有人是無辜的...”
就算有,也只能怪他自己命運不堪,與殷鋃戈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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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洋打電話給殷鋃戈,稱自己有要事跟他說,電話裡不方便,要約個地方私聊。
殷鋃戈並未聽出溫洋話裡的那份嚴肅,只是輕笑讓溫洋等他,他馬上派人接溫洋來自己所在的地方。
殷鋃戈直接派了自己的私人司機接溫洋。
司機並沒有立刻載溫洋去殷鋃戈所在的地方,而是開車帶溫洋去了附近的商場。
“殷總正在參加**集團董事長千金的婚宴,殷總交代了,帶你去選件禮服,然後讓您以其伴侶的身份也參加這場盛宴。”
溫洋臉頰紅了許多,“這...這麼突然,那他進場的時候難道都沒有挽著舞伴嗎?”
“進場時,殷總帶的是自己的弟弟,文先生。”
“文....文清?”溫洋臉色略顯僵硬,“請問你...你怎麼知道那是他弟弟。”
“因為在酒店門口殷總碰見熟人,我聽見殷總就是這麼介紹文先生的。”
聽完司機的話,溫洋突然感覺心裡釋懷了許多......其實無論文清真假,他都無需去嫉妒他。
也許....他該先找文清談一談,讓他自己離開...
溫洋在商場挑了件男士禮服,來到酒店大門前,望著金碧輝煌的酒樓大廈,溫洋不禁緊張起來。
他不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擔心自己給殷鋃戈丟人....
一名侍者上前詢問清溫洋的身份後,領著溫洋走上臺階,剛踩完最後一階,溫洋看到了站在旋轉門前,身著白色的男士禮服,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像是在特地等待自己的文清。
“小洋哥,我替我哥來迎你。”文清走上前,他抬手溫柔為溫洋撣了撣肩上的根本不存在的浮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笑道,“進去後說話小心點,不然.....”
溫洋推開文清放在肩上的手,淡漠的看了文清,從文清身旁大步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