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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洋一聲不吭的跟在殷鋃戈身後,進入遊樂園後不禁左瞧右看,殷鋃戈走到一半轉頭去看溫洋,發現溫洋落後了一大截。
殷鋃戈想開口呵斥,可話到嘴邊又莫名其妙的收了回去,他大步走到溫洋跟前拽著到處張望的溫洋,沉聲道,“沒什麼的,走快點。”
溫洋的雙腳儼然不如殷鋃戈兩條大長腿邁的快,踉踉蹌蹌的被殷鋃戈拽著手,時不時小跑兩步。
“去哪裡?”溫洋小聲問。
殷鋃戈沒說話,最後在一簡陋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那似乎是在兩面牆之間強行搭建了一小破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灰白的牆壁與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
溫洋很納悶為什麼遊樂園裡會有這樣一處顯的無比突兀的景象。
殷鋃戈推開吱呀呀的木門,側過身對身後的溫洋道,“進來看看,你應該很熟悉這裡。”
殷鋃戈的聲音溫柔至極,溫洋暗暗瞥了眼殷鋃戈,發現殷鋃戈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滿期切,彷彿即將要驗證一件他期待已久的事情。
溫洋走到房中間,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這狹小簡陋的空間,最後微微皺起來眉頭。
殷鋃戈緊盯著溫洋的神情,當他看到溫洋眉心突皺時,大步向前掰住溫洋的肩膀,目光灼烈,急切問,“是不是看著很眼熟?”
溫洋被殷鋃戈的模樣嚇了一跳,他能感覺到殷鋃戈強烈盼望著自己能給他一個肯定答案,在心裡思量再三,溫洋低聲回道,“是....是有一點熟悉。”
如果殷鋃戈此時足夠的冷靜,就能從溫洋閃爍的眼神中察覺到溫洋在撒謊。
“能想起什麼嗎?”殷鋃戈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十幾年前的事....你好好想想。”
殷鋃戈口中的十幾年前令溫洋瞬間就想到了那個曾救殷鋃戈一命的男孩,同時溫洋也在心裡猜出,這個地方,就是十一年前那個男孩所住的地方,更或許,就是當初救殷鋃戈的地方。
溫洋感覺腦.漿都快被殷鋃戈晃出來,慌忙道,“我..我頭疼,想不起來,只是看到眼熟而已。”
殷鋃戈神色變了變,緩緩鬆開了溫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殷鋃戈苦笑一聲,他轉身坐在了那張一米多寬的小床上,目光略顯空茫的望著地面。
“我到底在想什麼。”殷鋃戈低頭閉著眼睛,緩緩抬手抓住了頭髮,聲音像從滲血的肺腑中一點點的抽出,“他已經死了,我在期待什麼....”
溫洋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是不是....和十一年前那個救你的男孩有關。”
殷鋃戈垂著頭一言不發,溫洋也看不清殷鋃戈此時的神情,頓了頓又道,“你們當初是怎麼分開的?”
殷鋃戈緩緩抬起頭,眼睫上還沾著淚霧,他冷笑一聲,“你想知道?”
溫洋站在離殷鋃戈兩米開外的地方,繃著認真的臉,一臉真誠的點點頭。
過來十來秒,殷鋃戈站起身,他走到床邊的立體櫃前,身後將櫃子移到一邊,溫洋湊過頭去看,發現櫃子下面有一塊木板。
“這下面是空的。”殷鋃戈望著那塊木板,面無表情道,“當年,他就把我藏在這裡........”
殷鋃戈並沒有絲毫的隱瞞,在一種寧和的氛圍下,他緩緩揭開了自己十一年前留下的那道傷痂。
溫洋的表情從好奇到驚愕,最後至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再次望向殷鋃戈的背影時,突然覺的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冷血。
一個見死不救的懦夫。
懦弱到當不過九歲的救命恩人在咫尺之遠的地方痛不欲生時,還能不為所動的繼續隱藏在地底。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殷鋃戈扭頭望著溫洋,突然道,“覺得我懦弱沒用?”
溫洋很想翻白眼,這個男人要是沒用能在ec市擁有隻手遮天的本事。
“沒有。”溫洋低頭揉著手指,“你只是冷血罷了。”
殷鋃戈已走到溫洋跟前,溫洋望著殷鋃戈近在咫尺的臉龐,不禁緊張的心跳加速。
“我沒有罵你的意思。”溫洋慌忙解釋。
殷鋃戈撫摸著溫洋的嘴唇,目光溫柔又複雜,心思儼然不在溫洋那聲冷血上面。
“你的心是溫洋的,所以你的人必須是我的。”殷鋃戈在床邊坐了下來,雙手抱著溫洋的腰,臉頰緊貼在溫洋的胸口,“我對你的補償,他一定能感覺到.....溫洋,我想好好補償你。”
溫洋猶豫了半會兒才伸手摸著殷鋃戈的頭髮,殷鋃戈露出一副放鬆滿足的模樣,就像溫洋懷裡一隻體型碩大的貓咪。
“那你對我好點。”溫洋小心翼翼道。
“好。” 殷鋃戈將臉在溫洋懷裡蹭了蹭,“我好像上癮了,溫洋,就這樣一直對我好下去....”
這一趟似乎讓殷鋃戈轉了性,他不再把溫洋當作自己的地下情人,溫洋不僅光明正大的住進了殷鋃戈的別墅,甚至幾場高階人士的酒宴殷鋃戈也毫不避諱的帶上了溫洋。
溫洋一直都很清醒的,殷鋃戈的溫柔不是給他的。
現在的殷鋃戈,已經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當成了那個男孩的替身,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清楚自己和那個男孩不是同一個人,但也一直被那股思念催眠著,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唯一一個可以傳遞他那份思念的人。
在殷鋃戈的手下看來,溫洋已沉浸在殷鋃戈溫柔鄉中且和殷鋃戈“彼此相愛”,從那麼多天兩人和諧的相處中便可看出,兩人的關係從以往的冰火不演變成如膠似漆。
殷鋃戈性情的變化之大,他的手下都看在眼裡,別墅裡的傭人覺得殷鋃戈跟換了個人似的,只看到他常常斜靠在牆旁,溫情的注視著不遠處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存在的溫洋。
有時溫洋是在看書,有時是在逗貓,就連躺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殷鋃戈也能一動不動的注視好久。
溫洋外出的時候,殷鋃戈還會派保鏢跟著,本心是為保護,但這在溫洋看來就是寸步不離的監視。
溫洋從殷鋃戈身上感受到變化最大的,就是殷鋃戈不會在床上強迫他。
從那次從遊樂園回來,殷鋃戈除了每晚在他懷裡睡覺外幾乎沒碰過他。
唯一一次殷鋃戈欲脫溫洋衣服時,溫洋楚楚可憐抓著他的手哀求,“能不能不做....”
那時的殷鋃戈竟手忙腳亂的幫溫洋理好衣服,甚至在溫洋耳邊道了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