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哈利非常反感那個自大無比、惹人厭惡的德拉科·馬爾福,但是當他聽到馬爾福說起斐許的事情,還是誠實地豎起了耳朵。
而馬爾福也十分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聲量,將他知道的和斐許有關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我爸爸和我提過,麥格教授在前幾年收養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在被發現的時候,一直是以一隻流浪貓的身份生活在麻瓜的世界裡,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鄧布利多校長髮現了他的存在,將他帶了回來,因為麥格教授的阿尼馬格斯也是一隻貓的緣故,所以才會交給她撫養。”
慢悠悠地說完了斐許的來歷後,馬爾福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雖然有人猜測,他的父母有可能都是麻瓜,所以才會出於恐懼而將他扔掉……不過這怎麼可能?”
馬爾福不屑地冷笑了一下,“麻瓜家庭怎麼可能生出這種天生的阿尼馬格斯,他最起碼都是個混血,但純血的機率更大!”
說到這裡,馬爾福傲然地揚了揚腦袋,似乎篤定了斐許就是一名純血的巫師,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非純血的小巫師,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了他的優越感。
站在馬爾福身邊的幾個純血家族的小巫師,也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然而大部分小巫師對斐許是否是純血其實並不關心,他們更關注的是斐許曾經的經歷。
“梅林的棉襪子啊!他真是太可憐了!”
“我好想給他一個擁抱。”
“流浪貓!真是令人無法想象!多虧校長先生髮現了他!”
有幾個情緒豐富的小女巫甚至因此哭了出來,她們用袖子擦拭著眼淚,看向斐許的目光變得越發溫柔起來。
哈利同樣對這個小巫師報以同情的目光,和他的經歷比起來,哈利覺得自己其實還算是幸運了,起碼他有一個住所,以及能夠填飽肚子的一日三餐。
瞄著門縫向外張望的斐許突然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他猛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一群小巫師正在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喵?”
斐許歪了歪腦袋,目露疑惑。
結果又是引起一眾小女巫的尖叫。
奇奇怪怪的人類。
斐許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除了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看,就沒有其他動作了,於是他便懶得理會這些人,開始繞著房間四處打量了起來。
小巫師們也不去打擾他,就這麼看著斐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房間內繞行著。
就在斐許繞行到一半的時候,他身邊的牆壁中突然躥出來一群渾身閃著銀光,半透明的人類。
其中一人正好從斐許的身上穿過,凍得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喵!”
以為受到攻擊的斐許想都沒想,本能地揮手還擊。
理所當然地打空了。
“嘿!沒禮貌的小子!”
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那個幽靈還是被嚇了一跳,他皺起眉頭掃了眼斐許以及一旁的其他小巫師。
“你們在這做什麼?”
不等其他人搭話,他就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哦,對了,分院儀式,所以你們都是這一屆的新生?……嘿!別抓了!我是幽靈!幽靈明白麼?!”
在這個幽靈說話的期間,斐許一直在揮動自己的雙手,想要抓住眼前這個奇怪的人類。
“喵?幽靈?那是什麼?”
斐許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兩隻小手卻仍然在不安分地揮舞著。
“梅林的毛線帽啊!現在的小巫師連幽靈也不知道了麼?還是說你是麻瓜家庭的孩子?”那名幽靈瞪大了眼睛,沒好氣地回答道:“幽靈就是已經死掉的人!”
“可是你明明還會動喵。”
斐許一邊反駁著,一邊繼續用手扒拉著眼前的幽靈。
“是的,我還會動,但不代表我還活著,死掉的人留在世間的執念,這就是所謂的幽靈……你快給我住手!”
本來這個幽靈在回答斐許的疑問時,因為談及自身的狀態而顯得有些心情低落,結果發現斐許根本沒有在聽,反而還在不斷地扒拉著自己。
他頓時顧不上憂鬱,馬上又暴跳如雷起來。
斐許在抓了幾十下,發現自己是真的碰不到對方,只會把自己的“爪子”搞得涼涼的,也就聽話地收回了手。
那個幽靈本來還想要好好地和斐許掰扯一下的,結果這時候麥格教授卻回來了。
“現在朝前動動,分院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有斐許,別纏著人家了,快給我回來!”
麥格教授站在門口,用尖利的聲音對新生們喊道。
隨著麥格教授的迴歸,幽靈們也不再逗留,紛紛穿過牆壁消失不見,斐許則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麥格教授的身邊。
“回去和他們一起排成單排,”麥格教授看著斐許,指了指其他小巫師說道:“然後,跟著我走,分院儀式結束後,就可以吃晚飯了。”
於是斐許又顛顛地跑回到小巫師們的最前面,身子不安分地輕輕晃動著,對接下來的晚餐十分期待。
一群忐忑不安的小巫師跟在麥格教授和斐許的後面,穿過了門廳,進入了一個富麗堂皇的禮堂。
在禮堂上首的長桌上,斐許看到了好幾個熟人。
“壞老頭!小個子!胖阿姨還有木頭腿!我在這!”
他踮起腳尖,揮舞著雙手,對著阿不思·鄧布利多、菲利烏斯·弗立維、波莫娜·斯普勞特還有西瓦諾斯·凱特爾伯恩大聲地打著招呼。
這幾位都是曾經到過麥格家做客的教授,而且去了不止一次,斐許和他們早就混熟了。
被喊到的幾位教授都樂呵呵地揮手回應了他,斐許還想跑過去和他們聊兩句,卻被麥格教授一把抓住衣領拽了回來。
斐許疑惑地回過頭,明明在家的時候她還讓自己和壞老頭他們好好相處來著。
然而當他看到麥格教授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後,立刻一聲不吭地回到了佇列中。
高年級的學生們看到這副場面,紛紛湊到一起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原本安靜的禮堂立刻變得有些嘈雜。
“安靜!”
麥格教授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然後開口將學生們的交談聲給壓了下去。
“你們,去那邊站好,排成一排。”
等到禮堂再次安靜下來,麥格教授這才指揮著所有一年級新生站到了教授們的長桌前,面對全體高年級學生排成一排,然後再在他們的面前放下一張四腳凳,以及一頂破舊不堪的尖頂巫師帽。
就在新生們一頭霧水中,這頂巫師帽裂開了一道寬寬的縫,開始唱起歌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嘿!你這個小傢伙在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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