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什麼用呢？阿晏的心裡只有我。”
話落，秦渺等著看葉杳杳羞愧的低下頭。
然而，葉杳杳面色平靜，絲毫不受影響。
一個死在過去的人，挑不起她任何波瀾。
反正今天過後，他們不會再見面。
“聽過一句話嗎？好狗不擋道。”
葉杳杳撩撩頭髮，紅唇一勾，“秦渺，你這見人就狗吠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她三言兩語就讓秦渺一愣。
軟包子葉杳杳什麼時候這麼大脾氣了？！
她不只是一隻跟在沈晏身後沒有脾氣，予取予求的跟屁蟲麼……
盯著葉杳杳，秦渺的表情有些怔忡。
半晌，她才回過神，抿唇，眼神譏誚，“我聽說……你流產了？難怪這麼大脾氣，偽產後抑鬱？！呵……我跟阿晏高調官宣，你一個人在醫院孤苦伶仃的，這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聞聲，葉杳杳睫毛一顫，她細微的變化被秦渺看在眼裡。
“你知道？”
卻依舊選在昨天，和沈晏廝混在一起？！
秦渺輕輕笑開，“不止我知道，阿宴也知道呢。”
“但他依舊選擇陪我，將你獨自一人扔在醫院裡。”
“葉杳杳，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你寧願守著活寡般的婚姻，也不願意離開阿宴，非要像只哈巴狗似的賴在他的身邊？！”
葉杳杳靜靜的看著秦渺。
沒有錯過她眼底稍縱即逝的一抹怨恨和酸澀。
也學著她的樣子，輕輕笑開，“原來愛而不得的人，不僅僅是我。”
“我才沒有愛而不得！”秦渺激動的站起來，誰知，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葉杳杳眼底的笑意更濃，“急了？被我說中了。”
“你！”秦渺氣急。
她在葉杳杳的面前，還從來沒有輸過。
今天這種三言兩語間就被搪塞了的感覺像是在她心底升起一股怒火，恰好摸到手邊滾燙的咖啡，她不假思索的抄起就向葉杳杳的臉潑去。
見狀，葉杳杳臉色一變，輕而易舉躲開秦渺伸來的手，接著抬腳重重踹在她的膝蓋上。
力道很重，差點兒把秦渺膝蓋踹碎。
“葉杳杳，像你這樣的人，不配懷上沈家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和你一樣，都是野種！”
葉杳杳先前一直隱瞞身份，對外稱都是孤兒身份，是以在上學時就惹人詬病。
但事實麼……
她斜掃秦渺一眼，漫不經心道：“野種是留給你這種女人的。”
“沈晏心裡有你又怎麼樣？他的頭婚妻子永遠都是我，你們高調官宣又怎麼樣？你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小三罷了。”
“秦渺，警告你別惹我，後果你擔待不起。”
先前不計較，是看在沈晏的份上。
可現在，沈晏算哪根蔥？
她葉杳杳不會再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膝蓋痛得秦渺呲牙咧嘴，她眼中露出的光芒恨不得把葉杳杳殺了。
“葉杳杳，你挺能裝啊，阿晏不在你就這麼粗魯？怪不得阿晏看不上你，兩面三刀的女人。”
聞言，葉杳杳只是笑，真會賊喊捉賊啊。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就要轉身去拿自己的東西，門口卻再次傳來動靜。
一身西裝，面容冷峻的沈晏出現在門口。
葉杳杳看去，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抹不明情緒。
“發生什麼事了？”沈晏語氣冷冽，聽不出情緒。
眸光似是不經意般在葉杳杳臉上掃過。
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他眉心壓下，眉宇間的摺痕很深。
葉杳杳沒想著解釋，腦海裡想的也是戒指被她放在哪裡。
秦渺卻是一改方才張牙舞爪的模樣，泫然欲泣的落下兩滴淚，可憐巴巴的往沈晏跟前湊去。
“阿晏，你不要怪她，是我好奇她為什麼跟你離婚，她說……她外面碰到更加喜歡的人了，覺得你不過如此。”
秦渺抽抽搭搭著，“我就是覺得氣不過，阿晏你明明這麼好，她怎麼能這麼對你……”
葉杳杳樂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秦渺竟然還是個顛倒黑白的好手？！
只是秦渺怕是不知道，她只消往沈晏面前一站，哪怕什麼都不用做，就已經贏了。
沈晏根本不在乎她葉杳杳，這些髒水聽起來，真沒必要。
沒意思。
陪這群人浪費時間沒意思。
然而，沈晏卻把秦渺的話聽進去了，本就喑黯的眸光更是冷冽，狹長孤傲的眸微微眯起，掃射落在葉杳杳的身上，帶著幾抹幽幽的火。
葉杳杳……喜歡別人了？
所以，她突然堅持離婚的原因也是……
霎那間，沈晏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掄了一拳，忽然就明白了葉杳杳忽然換了一個人似的打扮，只怕是對方喜歡。
秦渺發現沈晏盯著葉杳杳看，心生嫉妒，她動了動膝蓋，痛楚讓她立即尖叫出來。
沈晏的注意力被吸引，在她身旁蹲下，淡聲問，“膝蓋怎麼了？”
“我踢的。”葉杳杳大方認下。
“你踢的？”沈晏抬眸，眸色愈發複雜。
他從沒見過這樣盛氣凌人的葉杳杳。
陌生。
很陌生。
“有什麼問題嗎？我正當防衛。”葉杳杳毫不畏懼的對視。
沈晏覺得葉杳杳變了。
還是以前的眉眼，眼裡的情愫卻絲毫沒有過去的影子，看他的眼神冷漠孤傲，好似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陌生人……
原來他於葉杳杳而言，只已經是陌生人了嗎？！
沈宴的心裡升起一股嘲弄。
“葉杳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晏沉沉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視線流轉在抽噎著的秦渺身上，他這才彷彿找到了話題，“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動手？”
“我的表達能力一直沒有問題。”葉杳杳一句話把沈晏噎死，“我也不想重複，總之，你愛信不信。”
“阿晏。”
秦渺拉拉沈晏的衣角，“我看她好像急著找什麼東西，怕是機密檔案就攔了一下，沒想到她抬腳就給我踢了。”
“好痛，我感覺膝蓋要碎了……”
深深看了葉杳杳一眼，沈晏倏地把秦渺打橫抱起來，眸光卻死死的盯著葉杳杳，希望能從她的眼裡看出什麼來。
然。
那雙眼如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漣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