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螢眾生

第55章 消耗

……

我和乾安面對面站在所謂的會議室裡。

周遭很寬敞,只有一張長方形的大桌,椅子都摺疊的摞在一起。

旁邊放著的水桶和拖布顯示出有人打掃到一半離開的痕跡。

我見乾安遲遲不出手就將水桶拖布朝桌子附近挪了挪。

騰出更大的空地兒後又站到他對面,「可以了。」

乾安皺眉,「你真敢和我比試?」

我點頭。

「那……」

他說不清哪裡煩躁,「你能不能快點把這東西喝完,在那滋溜滋溜的我怎麼出手!」

手上一捏,我快速喝光最後一口,收好空袋子看向他。

「好!」

乾安來了一嗓子,「這可是你自找的,疼了不興哭!」

說著,他又急火火的補充一句,「還有,這回你不許再唱什麼,純打。」

「行。」

我依然點頭。

「接招吧!」

乾安嗵~!單腳一個震地,對著我的面門就出拳而來!

烈氣迎面,我清晰的看到乾安拳鋒處的老繭,身體一動未動。

隨著他的拳頭在我的瞳孔內放大,再放大,我正要閉上眼,鼻血卻突然開閘。

乾安拳鋒一晃,在距離我鼻尖只有幾厘米時生生收回了手。

這波鼻血來的始料未及,我正要找紙巾堵住鼻子,眼尾瞄到乾安表情發麻,我靈機一動,雙手立馬擺出螳螂爪的造型,同時朝他小腹看去,乾安警惕的捂住,我跟個流血狂魔似的還有心情發笑,瞅準機會就對著他腦門一彈,哎~!

看下打上。

走你!

咚~

乾安的額頭處響起一記很輕的音兒。

他捂著小腹徹底發懵。

我找出紙巾堵住鼻子,悶著音笑道,「你被我彈到了。」

乾安沒有動,活像看個精神病。

「哎,幹啥呢!」

穿著工作服的大姨突然出現在門口,見我捂著鼻子,衣領還有血漬,她可能腦補出了什麼,持著掃帚就指向乾安,「欺負小姑娘啊!多大仇多大怨你給人打的鼻喉躥血的……哎,別走!你家長呢!」

乾安不搭理她,悶頭就出了會議室。

「大姨,他沒打我,鼻血是我自己流的,誤會。」

我趕忙解釋,蹲身將地面上的血滴擦乾淨,這才抬腳離開。

「你那臉色兒都煞白的,真沒事兒啊!」

我回頭朝大姨抱歉的點了下頭,許是鼻孔塞著紙巾的模樣太過狼狽滑稽,大姨咧了咧嘴,低頭唸叨著回到會議室,「這一天,我就出去拿個掃帚的功夫都能有人進來,下回可得把門鎖好……」

媽呀。

我這耳朵。

當真有了警犬般的聽力!

沒急著回去,先找了個洗手間止住鼻血,簡單處理了一下衣領上的血漬。

等外表看著沒那麼滲人了,我彎身又洗了把臉,直腰的瞬間眼前卻有些發黑。

緩了好一會兒,我對著鏡子裡的蘑菇頭有些苦笑。

找揍找揍。

說的是不是就我?

真得感謝鼻血,給了我一個扭轉敗局的機會。

乾安仍站在客房門口,看我回去的眼神倒是沒了先前那麼重的戾氣。

頭一低,他就把臉埋在了劉海里。

我也沒說什麼,靠著牆壁站在他身邊。

倆人都默不作聲的模樣像極了罰站。

就在我納悶兒爸爸和

謝叔怎麼還沒談完的時候,乾安對著腳尖兒開口,「你剛才為什麼不躲?」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和我說話,笑了笑回道,「我又打不過你,怎麼躲?」

「那你是什麼意思,和我玩攻心計?」

乾安嘁了聲,「嚇唬我?告訴你,今天是意外,我不吃你這套的。」

「隨便你怎麼想吧。」

我側臉看向門板,精力不足,也沒心情去聽裡面談到哪了。

「哎,我真是最煩你這種人,看著老實,扮豬吃老虎玩的可溜……」

乾安低聲道,「你說實話,剛剛我說你要嗝屁的時候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所以你才會喝那個飲品壓制?萬應應,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怎麼成為的自耗敗家子,在我這你不用裝深沉,生氣你就把話說出來,咱挑明瞭幹一仗,犯不著自己在那喝些色素飲料生挺,特沒勁,你知道嗎?」

生氣?

我看向他,「我沒有生你氣,乾安。」

「裝吧。」

乾安無語的吹了吹劉海,「你是十三嗎,我瞅著三十的都沒你能裝。」

「是真的。」

我難看的笑了笑,「我喝那袋刨冰只是為了緩解難過。」

他挑眉,「難過?」

我嗯了聲,「聽到你說那些話,我的確很不舒服,是心情不舒服,因為我希望能得到認可,而不是還沒等做什麼,就被人強調這裡也不行,那裡也不行,一定會死呀怎麼樣的……」

說一說我眼睛就有點發酸,努力的扯起唇角,「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是有心的,蔡爺爺和我說過,人在憤怒時會故意去說些難聽的話,出發點很幼稚,僅僅是為了刺痛對方,可能我剛才看起來不太痛,你才會不斷的和我吵,事實上你只是想讓我知難而退罷了,你怕我佔著徒弟的位置,又沒有達到謝叔所期待的高度……所以,我知道你是為謝叔著想,又哪裡會生氣,我……哎呀,對不起……」

我尷尬的笑了聲,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底。

沒想哭的。

眼淚不知道怎麼就流出來了。

本來彈到他腦門還很開心,有種偷襲成功小得意。

可是一說到這類話題,我就會從心底深處滋生出絲絲縷縷的恐懼。

那感覺很不受控。

只覺天空罩下了一張大網,我周身泥濘的被困在其中。

左手是迷茫,右手是彷徨。

最怕對不起的,便是謝叔給予我的身份。

乾安沒再言語,轉而遞給我一張紙巾。

「謝謝。」

我接過就用紙巾按住眼睛。

誒~

怎麼突然感覺鼻子更通氣兒了?

剛得的鼻炎不治而愈了!

腦中一閃。

哭也可以消耗!

等等。

我神經兮兮的在那捋著。

在病房裡我和爸爸說話時也流了眼淚,沒頂用,依然嘩嘩流鼻血。

後來和髒東西比劃完,又和艾秋姨聊了通很是愜意。

但是好狀態很快就被小龍舅的臭捧打破了!

當下我面對乾安又擁有了片刻輕鬆……

這說明啥?

敗氣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累積。

呼吸間,談笑間,或輕或重,它鳥悄的就來了。

花錢,吃零食,哭……

等等好多消耗的途徑在等待我去開發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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