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回位置上後，謝冬青便向我問道：“剛剛誰找你了？”
“溪月。”
“問你要狗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搪塞過去了，也告訴了她，我們兩家公司合作了。”
“她們允許聯合體投標嗎？”
我搖頭道：“不允許，不過沒關係，我跟她說我們依舊是單獨體。”
“那她怎麼說？”
“沒怎麼說，有點意外的樣子。”
謝冬青笑了笑道：“肯定意外嘛，其實我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兩家競爭公司竟然成了合作伙伴，這說出去人家都不信。”
“所以，我覺得這就是咱們最好的方案，比任何方案都要完美。”
和謝冬青聊了一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主臺上的燈光閃耀，溪月率先走出來。
她沒有廢話，扶了扶嘴邊的話筒。
“感謝大家的等候，我是溪月，負責此次樣板房智慧家居專案，你們應該都見過我了，那我就不多廢話了。釋出會現在開始。”
溪月在發言席前，面帶微笑，落落大方，舉止優雅而迷人。
她的這種優雅相顯得含蓄而又聰慧，別有一番風味。
她真的很美，除了外表上的美以外，骨子裡透出的那股自信更讓人折服。
就連謝冬青都忍不住暗暗誇道：“阿暢，你說這溪月還真是漂亮哈，感覺當明星都錯錯有餘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氣有點暴躁。”
“哈哈，美女嘛，肯定都有點自己的個性。”
我和謝冬青在臺下竊竊私語著，就像上學時老師在臺上講，我倆在下面講，結果被老師逮住了，讓我們上講臺講個夠。
結果，硬是讓我們講了整整一天，講得我和謝冬青一個學期都不想說話了。
現在都工作了，也都奔三的人了，還是這個樣子，改不了。
被溪月發現了，她雖然沒讓我們上去講，但還是用她那凌厲的眼神瞪了我們一下，我們這才閉上嘴，安靜聽會議內容。
溪月講完後，接下來是這邊公司的總經理開始講話，官方的套話沒有任何新意，聽得人昏昏欲睡。
直到領導終手講完，溪月再次拿起話筒時，我才重新打起精神。
她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微微笑了笑，然後才緩緩開口。
“經過了兩個星期不斷探討、溝通、和大家的努力，最令人期待的時刻終於來到了。
在我宣佈最終競標結果之前，我想感謝每一個支援我們公司、為了這次專案付出辛勤勞動的個人、公司和集體，非常感謝每一位付出的心血！
感謝你們提供的方案，而且每一個方案都有其獨特的一面，這讓我們在眾多方案中評選非常吃力。”
她停頓一下，眼睛向會議室眾人掃了一圈，才繼續說道：“下面，我宣佈此次中標的單位。”
溪月看了一眼拿在手中的一張紙，緩緩抬起頭來。
此時，全場鴉雀無聲，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盯著她。
我和謝冬青也不例外，因為我們都不敢打包票百分之百能中標。
這一刻，我彷彿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溪月的嘴唇微微張開，緩緩宣佈了中標結果：“中標商為瑞鑫科技有限公司。”
怎麼說呢，這個結果在情理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
我和謝冬青還是非常有自信能夠奪標成功的，即便沒有我們的合作，即便單獨分開來，其他公司可以說都差了點意思。
不過最後選擇的是瑞鑫科技，我心中難免還是有一些落差的。
不過無所謂，反正我們已經合作了，他們中標就相當於我們中標。
謝冬青但是顯得很淡定，他可能並不在乎這些名譽，因為他得到的名譽已經夠了。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在我大腿上拍了拍，似乎在安慰我。
我也回了他一個笑容，向他搖了搖頭示意我沒事。
中標結果宣佈後，會上開始有人鼓掌，稀稀落落的，那些未中標的公司有的羨慕，有的搖頭，有的嘆息，有的不屑和嫉妒，有的乾脆直接起身揚長而去。
場面一時有點亂。
會議還沒有結束，接下來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直到散會後，溪月突然向我走了過來，裝作不經意似的對我說了一句：“來我辦公室。”
說完，她就先走了。
謝冬青隨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又向他搖了搖頭，示意我沒問題後，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再次來到溪月的辦公室，她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我了，還遞給我一杯水。
“得到這樣的結果，心裡不平衡吧？”
我笑了笑道：“有啥不平衡的，不都說了嗎，瑞鑫中標就相當於我們中標，都一樣。”
“不一樣吧！你剛才也說了，如果是瑞鑫中標，那接下來就是由謝冬青來負責和我們公司的接洽，以及後續的一些相關問題……那麼簡單說，這次專案沒你什麼事了。”
溪月的話雖然有點難聽，但確實如此。
我埋頭笑了笑道：“那又怎樣，一次專案而已，以後我們雙方合作後機會多的是。”
“你真這麼想？”她歪著頭，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不然我還能怎麼想？實話說，我確實有點失落，可這不就是人生嘛，誰能照著自己設想的去發展呢？”
“你恨我吧？是不是覺得我故意針對你。”
我笑道：“我恨你做什麼？”
“因為這個結果是我最終決定的啊，而我明知道這種情況，還選擇了瑞鑫，你不應該恨我嗎？”
“你叫我來你辦公室，不會就是想問我恨不恨你吧？”
溪月看著我沒說話，我又笑了一聲道：“如果你真這麼想，那你太小看我了，這事兒吧，雖然是你做的最終決定，但我知道也是你們招標小組一起討論後的決定。”
溪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這才說道：“實話告訴你，的確如此，因為謝冬青的知名度比你更高，我們選擇他們公司完全是看在謝冬青。”
“我知道，你不用說這麼多，我也真沒有你想的那麼小氣，相反我很高興。”
她點了點頭道：“嗯，你能這麼想就行了，你們的方案確實很不錯，我也期待著你們雙方的合作。”
“行，那我可以走了嗎？我還得回公司彙報情況。”
“嗯，將軍我什麼時候去取？”
招標會議已經結束了，再瞞她也沒有意義了，而且也瞞不了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咬牙說道：“溪月，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