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黑心孃親後

11 夜探

夜黑風高的夜晚,整個謝家籠罩在月色中,漸漸陷入了沉寂。

偶爾有不知名的昆蟲躲在草叢裡鳴叫一聲,更顯靜謐。

謝挽幽悄無聲息地在謝家雜草叢生的小路上潛行,按著記憶裡的方向往謝妍語所在的玉瀾閣而去。

一路穿花拂葉,沒驚動任何人。

謝妍語作為謝府嫡出大小姐,所住的樓閣在府中自然是數一數二的華麗,不僅佔地面積大,位置也極好,謝挽幽遠遠便瞧見了。

玉瀾閣依舊燈火通明,很顯然,謝妍語還沒睡下。

謝挽幽運起隱匿功法,輕盈地翻過圍牆,藉著夜色的掩飾躲過了門口的護院,摸到了一扇半開的窗邊。

她運氣還算不錯,那扇窗連通的正是謝妍語的寢房。

謝挽幽側目往裡面瞄了一眼,房間裡燭火搖曳,謝妍語正放鬆地坐在梳妝檯前,任由身後的丫鬟幫她一一取下鬢髮上的步搖髮飾,再卸掉白日裡精心挽起的雲鬢,用髮梳輕輕梳理。

絮絮的說話聲從窗裡飄了出來。

丫鬟笑道:“小姐真是雪膚花貌,就連那位整日沉迷煉丹的莫公子,今日見了你都挪不開眼呢。”

整日沉迷煉丹的莫公子?謝挽幽想,不會是她認識的那個莫公子吧?

如果真是那個莫公子……謝挽幽就大概知道他為何會盯著謝妍語看了。

大抵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吧。

屋裡的謝妍語聞言,輕哼一聲:“我可瞧不上他,此人未免太過輕浮了。”

丫鬟附和道:“小姐說的對,莫公子當時那是什麼眼神啊,一雙眼睛好像都要冒出火了,看著就不像正經人。”

謝妍語又是鄙夷,又是得意,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想到什麼,大發慈悲般道:“罷了,爹爹近來一直想跟莫家搭上關係,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謝挽幽:“……”她替人尷尬的毛病好像又犯了。

謝挽幽用腳趾默默摳了一會兒地,豎起耳朵繼續聽屋裡的動靜。

像是在幹壞事,屋裡的丫鬟壓低了聲音:“小姐,這就是濟世閣給您做的那個丹藥,我給您取回來了。”

謝挽幽想起來,之前在濟世閣門口看到謝妍語時,濟世閣掌櫃在交談中確實提到了丹藥的事。

謝妍語委託濟世閣製作了什麼丹藥?謝挽幽直覺謝妍語沒安什麼好心。

果然謝妍語很快冷笑道:“真是便宜了謝挽幽那個賤人!這枚絕顏丹可是花了我不少靈石呢。”

丫鬟連忙哄道:“雖然花費了一些靈石,但那賤人只要服下這枚丹藥,就會滿臉流膿,渾身潰爛,在出嫁的那天公然出醜,這麼一想,小姐是不是就舒心了一些呢?”

伴隨著丫鬟的描述,謝妍語好像看到了那一天謝挽幽的慘狀,語氣漸緩,勾唇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說的也是,一想到那賤人會變得多麼悽慘,這點靈石也算不上什麼了。”

謝妍語用塗著大紅蔻丹的青蔥手指挑起盒蓋看了裡面的絕顏丹一眼,語調變得陰冷:“那個賤人!跟她那個早死的狐媚娘一樣,也長得一股狐媚模樣,吃了這丹藥,我看她還能怎麼美!”

謝妍語砰的一聲把盒蓋蓋上,愉悅道:“翠雲,你明天就去把這枚丹藥放進謝挽幽的吃食裡,等到她出嫁的那天,就差不多是絕顏丹的發作時間了,我要讓全城人都來看她的笑話!”

翠雲喜滋滋地應了一聲,接過了丹藥。

謝妍語喃喃自語道:“謝挽幽,我真是受夠了被你踩在底下的滋味,分明只是一個低賤的庶女罷了,憑什麼你卻有比我還高的天賦?你都不知道,每次跟你稱做姐妹時,我有多噁心……”

“好在,上蒼是公平的。”謝妍語暢快道:“賤人就該有賤人的下場,我這個做姐姐的,就送你最後一份禮物吧。”

謝挽幽在窗後聽著這兩人密謀如何對付自己,心裡很是無語。

這位大小姐怕是忘記了,她這一身榮華富貴,還有謝家的快速崛起,究竟是誰帶來的。

若不是有原主在,謝妍語這輩子恐怕都接觸不到靈石這種東西。

謝妍語似乎終於累了,起身便要去休息。

謝挽幽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她是為了那個被謝妍語奪走的吊墜來的,眼看謝妍語要休息了,謝挽幽便琢磨著,要不要冒險進屋去搜尋一番。

就在此時,眼角餘光裡忽然掠過的一道紅色光芒吸引了謝挽幽的注意力。

謝挽幽定睛看去,發現謝妍語白皙的脖頸正掛著一個紅色的吊墜,不就是她想找的那一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細想之下,謝挽幽覺得有跡可循,畢竟這是原主從魔尊身上薅來的,不可能是什麼凡品,說不定還有什麼幫助修煉之類的功能。

這種寶貝,謝妍語不會捨得將它壓箱底,最大的可能便是將它貼身戴在自己的身上。

那問題就來了,她要怎麼從謝妍語的身上拿回這條吊墜?

白天的時候,謝妍語身邊有人貼身保護,到了夜晚,整個玉瀾閣也有無數守衛,貿然搶奪,一定會驚動謝家。

除非她搶了就跑,跑到謝家手伸不到的地方。

謝挽幽覺得可行,謝家這破地方,她早就不想待了,之所以留下來,就是為了這個吊墜。

屋裡的燈火熄滅了,謝挽幽也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玉瀾閣。

回去的路上,謝挽幽暗暗在心裡構思整個計劃。

想要在搶回吊墜後全身而退,第一,要保證搶的時候沒有多大阻礙,第二,要保證撤退得夠快,第三,要保證靠山足夠厲害。

既然謝挽幽已經決定拜入碧霄丹宗,第三點便迎刃而解,要考慮的只剩第一點和第二點。

謝挽幽思索了片刻,這樣看來,直接在府內搶奪吊墜明顯不可取,既容易被群毆,還不利於跑路。

那就只有在府外動手了。

心裡揣著一系列的計劃,謝挽幽摸黑回了小院。

一開門,一道小小的白影就迫不及待地飛撲了上來,謝挽幽有點好笑,趕緊俯身接住了它:“小笨蛋,孃親說好了會回來的,就這麼不放心呀?”

小白被謝挽幽點破心思,羞赧地在謝挽幽的胸口亂蹭,小奶音甜甜的,翻來覆去地喊道:“孃親!孃親孃親~”

謝挽幽走後,小白生怕孃親不會再回來,沒有照著謝挽幽的囑咐乖乖睡覺,即使困得打瞌睡了也不敢閤眼,一直蹲守在門口。

直到外面傳來孃親的腳步聲,它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滿心都是歡喜地在門口團團打轉。

孃親真的回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以後他都不會被孃親丟下了?

這個認知讓謝小白心裡熱熱的,還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既有些酸澀,又有些說不出的甜。

謝小白把臉埋在謝挽幽的脖頸裡,尾巴搖得很歡。

小白高興地想,他以後也是有人要的小孩了!

謝挽幽不知道孩子在傻樂什麼,哄著過於興奮的小東西睡下之後,便暫時排除雜念,一如既往地開始打坐運功。

謝挽幽還記得謝妍語第二天會派人給她送毀容的丹藥,特意提早醒來練了劍,回屋靜候絕顏丹登場。

不出謝挽幽所料,以往經常不送早飯的王婆子,今天一大早,反常地給她送來了一盆粥和一碟鹹菜。

王婆子惡狠狠道:“昨晚剩的粥沒地方打發,給你這小賤蹄子吃正好——記得省著點吃,這可是你一天的吃食。”

謝挽幽懶得搭理王婆子,默不作聲地拉過了托盤。

王婆子聽到裡面碗筷撞擊的聲音,渾濁的眼睛一亮。

她側耳仔細聽,很快聽到了一個怯怯的聲音,是那個小野種在說話:“孃親……可以給小白吃一點嗎……小白好餓。”

謝挽幽的聲音緊接著傳出來,多了幾分不悅:“餓什麼餓?沒聽到那個老太婆的話嗎,這點東西我自己吃都不夠,哪還有多餘的分給你。”

碗筷撞擊的速度加快了,像是謝挽幽為了護食,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小崽子委屈的哭聲混雜在碗筷聲中,可憐得緊。

王婆子的笑容加大。

成了!

她又聽了一會兒,確認謝挽幽已經把粥喝下,就回去給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翠雲覆命了。

王婆子不知道,她一走,房間裡的謝挽幽就放下了敲碗的筷子。

小白趴在她肩膀上晃了晃尾巴,緊張兮兮地小聲問:“孃親,小白剛剛,沒有說錯吧?”

謝挽幽把它從肩上摘下來,揉了一把小腦袋,誇獎道:“小白演得真的很好,絕對有演戲的天賦!”

想起剛剛的事,謝挽幽若有所思。

小白看著是個傻白甜崽崽,演起來竟然出乎意料的逼真,無論是顫抖的語調還是假哭,都拿捏得很好,謝挽幽若不是整場戲的策劃者,恐怕都會被小白演過去。

而且謝挽幽讓小白幫忙演戲,小白不僅沒多問,還很期待地答應了下來。

怎麼越想越覺得……崽崽莫名有種天然黑的味道?

謝挽幽沉默了片刻,低頭看一眼小白的模樣,小白正歪頭看著她,灰藍色的眼睛又大又圓,清晰地倒映出了謝挽幽的模樣。

謝挽幽瞬間被可愛擊中,顧不上想別的事了。

天然黑就天然黑吧,親禿它!

再次被連親十幾下腦袋的謝小白:“?”

腦袋上緩緩冒出小問號。

小白懵逼.JPG

吸完崽崽,謝挽幽恢復正經的表情,開始研究那碗下了絕顏丹的粥。

謝挽幽:“就這麼浪費了,好像很可惜?”畢竟是謝妍語花了好多靈石買的呢。

謝挽幽決定投桃報李一下,讓謝家人也嚐嚐絕顏丹的味道。

反正他們這麼喜歡沒臉沒皮地吸血,這臉不要也罷。

絕顏丹作為一種毀容丹藥,之所以賣那麼貴,也是有原因的。

它雖然不是什麼劇毒丹藥,但也實打實地帶有毒性,一般來說,大多數帶毒的丹藥一旦下在食物裡,大多有跡可循,可絕顏丹卻真正做到了無色無味,毀容於無形。

而且絕顏丹的藥效會緩慢發作,待到受害人發現時,早已無力迴天,渾身潰爛,失去臉皮。

謝挽幽:“妙啊。”

她端起碗,微微彎起唇角,忽然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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