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停止漲價,但是那些糧商還要抬價對話,隨便他們。”
陳舟看到曹操來了,也明白他們的來意,說道:“接下來就等那些糧商自己折騰,主公配合一下,隨便買點糧食,但不需要很多,讓他們興奮一會,現在有多興奮,到時候就有多絕望。”
曹操都記下來了,又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降價?”
陳舟考慮片刻道:“你們關注著外地糧商的情況,只要發現他們之中產生了負面情緒,感到心急的時候,就可以操作降價了。”
“我懂了!”
荀攸說道:“他們感到心急了,是因為明白糧價被抬的太高,開始擔心賣不出去,最後還要把糧食運送回去,只要有一個人願意降價,其他的會陸續跟隨。”
“這個就叫做價格戰。”
陳舟說道:“任何東西上漲到一定的程度,都會下落,物極必反便是如此道理。”
“多謝渡之的指點!”
曹操懂得應該怎麼做了,別了陳舟之後,再回去安排糧價的問題。
從現在開始,曹操停止拉昇糧價。
但是那些糧商,生怕價格不夠高,激動地提價,越高越好。
他們完全不懂,什麼是經濟規律。
還以為價格越高,對自己越有利。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這個時候的曹操,不再配合那些糧商提價,也不再買糧。
恐慌的情緒,開始在那些外地糧商之中出現。
他們開始擔心糧食賣不出去。
終於明白糧價不是越高越好,有時候高到一定的程度,曹操就算餓死都買不起他們的糧食,就算願意買,但是能買到手的也不多,這就意味著很多糧商怎麼來,就得怎麼回去。
賺不到錢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連運費都要虧進去。
糧食在運輸途中,一定會有損耗,現在連損耗的也賺不回來。
這一趟來濮陽,是血虧了。
陳舟說的心急,產生負面情緒,便是如此出現了。
曹操一直讓人盯著那些外地糧商,認為此時符合降價條件了,說道:“糧商心急焦慮,可以降價了,伯寧你那邊安排得如何了?”
滿寵滿伯寧說道:“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降價。”
“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壓低糧價。”
曹操的下面,也有幾個糧商,開始行動,壓低糧價。
——
“降價了,有一個糧商降價了。”
這個時候,一則訊息,快速在糧商之中傳播。
現在的糧價,上漲到一斛五千多錢,但是其中一個糧商,把價格下降到四千五百錢左右。
這個糧商正是曹操安排的,他剛降價沒多久,曹操就出手了,把這個糧商的糧全部買下來,這個做法頓時給了其他糧商一個希望。
糧價太高,賣不出去,是會血虧。
但是糧價下降,曹操馬上出手收購,那麼降價就行了,只要不用虧錢回去,一切還能商量。
於是乎,其他的糧商,開始跟風降價。
首先有人降到四千四百錢,很快又有人降到四千三百錢。
就好像降價,也形成了一種攀比。
生怕我降得不夠快,被別人領先一步,曹操就買了別人的糧。
降價的風潮,席捲整個濮陽。
用了不到三天時間,糧價下降到了兩千多錢一斛,和之前的五千多錢相比,價格直接腰斬了。
但是曹操沒有再出手了,畢竟現在的價格還是很貴,只是把降價風潮,再捲起來。
此時的曹操,邀請陳舟到了自己府上。
曹昂坐在一邊旁聽學習。
“渡之認為,價格降到什麼程度,我們可以出手大量收購糧食?”
曹操問道。
陳舟說道:“四百錢到七百錢之間,我認為五六百錢是最合適的,既能讓糧商賺點錢,不用虧得太厲害,又不會讓他們太反感。”
曹昂不懂地問:“不是把糧價壓得越低越好?”
陳舟解釋道:“當然不是!如果太低了,他們寧願虧錢,也不願賣給我們,有些極端的,甚至用來填護城河,也未必願意賣太低的價格,畢竟壓得太低了,他們很容易對主公反感,壓到一個合理的範圍,大家互利就最好了。”
糧商不會虧損回家,他們也不用花太多錢買糧。
一個合理的價格,很有必要。
“我悟了!”
曹操點頭道:“現在的糧價,不需要我親自壓,那些糧商自己爭先降價。”
陳舟說道:“他們都怕自己虧了,賣不出糧,我們還是繼續觀望,主公無需心急,對了天子身邊的情況又如何了?”
“天子到了河東,糧食差不多用盡,後宮以棗菜為食,要不是張楊從野王來迎駕,他們就可能像仲德那樣吃人了。”
曹操一直盯著天子身邊的情況,又道:“董承和張楊堅決護送天子去雒陽,但楊奉和李樂突然反悔了,天子身邊的人互相猜忌,張楊被逼回了野王,韓暹率兵攻打董承,董承不得不跑去投靠楊奉,越來越亂,矛盾越來越尖銳了。”
陳舟聽完了天子的近況,便笑道:“再過一段時間,楊奉和董承會打回天子身邊,屆時天子只能調和韓暹和董承的關係,到了這個時候,董承就開始秘密請求諸侯勤王,並且邀請主公去救天子。”
現在等的,就是董承等人的主動。
誰主動了,誰就會陷入被動。
去年年底曹操主動了,所以曹洪在天子身邊,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主公可以保持和董昭的聯絡,到時候讓董昭幫我們說服梁縣的楊奉,我們的大軍,就能順利去迎接天子,並且帶走天子回許縣。”
陳舟又道。
“沒錯!”
曹操考慮良久,贊同道:“在梁縣的楊奉若要攔截我們,完全可以做到,另外楊奉、韓暹等人互相之間意見不合,或許還可以用楊奉來牽制他們。”
陳舟說道:“我們接下來,還是需要等,心急是討不到好處的。”
“我明白了,我也相信渡之!”
曹操鄭重地說道。
再以陳舟對天子身邊局勢的把控和判斷,他們勝券在握,彷彿天子已經是囊中之物。
天子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