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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止長久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輕皺的眉,緊抿的唇,還有一雙清澈的眸,即便是染上了怒意,也依然嬌憨可愛。
他快要被這雙眸子融化了,連呼吸都變得細碎。
他無比清楚自己的心。
他想保護她。
但卻不僅僅是以弟弟的身份。
......
許久,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緊握著厲枝小臂的手鬆開來,默默垂了下去。
“姐姐,別人說什麼,我真的不在意。”
“我只在意你。”
......
暖洋洋的燈光,照亮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半空中,極為細小的塵埃在金色的光束裡跳舞,這一刻,靜得讓人窒息。
厲枝發覺,自己的大腦在打結。
她明明是個冷靜理智的性子,可往往會被他的隨便一句什麼話,就輕易攪亂。
亂七八糟,成了一鍋粥。
那些欲說出口的指責,如今再也翻騰不起什麼波浪了。
她咬著唇,極輕地哼了一聲,便伸手關上了臥室門,把他灼灼的目光和軟言軟語通通隔絕在外。
......
......
不知過了多久。
她終於平靜好心緒,重新開啟了房門:
“小止,今天你做晚飯!我餓了!”
命令的語氣,帶著幾分嬌嗔和撒嬌的意味。
既然是弟弟,那給姐姐做飯天經地義吧!
她想起,很多次自己和厲明均吵起來,厲明均都是以叫她吃飯來緩和氣氛的。
這是臺階。
如今,她也把這臺階給易止了。
......
易止怔怔看了看她氣鼓鼓的臉頰,遂而笑出聲。
他明白,姐姐不再生氣了。
“好,我去做,姐姐想吃什麼?可樂雞翅好不好?”
厲枝翻了個白眼:“淨挑你愛吃的,什麼破弟弟,煩人。”
她雖是這樣說,卻還是趿拉著拖鞋走了出來,去冰箱下層翻出了冷凍的雞翅。
她並不放心易止獨自下廚。
......
冰冷的冬夜,風頭如刀。
可在這一方小小的屋子裡,卻升騰著絡繹不絕的冉冉暖意,伴著濃濃的煙火氣,讓人心下安寧。
厲枝先把一半飯菜撥出來,給厲明均留著。
然後,給易止遞去了米飯。
“謝謝姐姐。”易止笑容瀲豔。
“就嘴甜。”厲枝輕哼了一聲,也落座。
她小口小口扒著米飯,用餘光觀察易止的臉:
“小止,我們的姐弟關係,說出去就說出去了,沒什麼。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今天惹的禍可不小,要小心些。”
易止抬眸,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姐姐是指?”
“明知故問。靳天奇可能還在醫院躺著呢。”
易止眯起眼,滲出一瞬的毒辣:“那點傷,不至於進醫院,不過如果他還有下次,我保證。”
“保證什麼?”
易止輕聲回應:
“我保證,會讓他在醫院住上一年半載。”
“他不乾淨的那隻手,我會丟去餵狗。”
......
......
厲枝簡直要氣昏了。
這個弟弟,在她面前永遠一副謙卑恭順的小模樣,楚楚可憐,人畜無害。
可轉臉就可能發狂。
天使與惡魔共宿一身的既視感。
厲枝沒有反駁他,只是低頭繼續戳著米粒,許久,才一聲輕嘆:
“小止,我給你說說我剛來北旗高中時的事吧,你就當做是聽故事好了。”
“我是高一下學期轉來的,是我爸,求了佳嫣的父親,才跟校方求情,把我硬塞進去的,否則以我們家的條件,根本不在北旗高中的招生範疇。”
“我剛來沒幾天,身份就被揭穿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司機的女兒,明裡暗裡嘲諷我。”
“剛開始,我也會生氣,罵人,吵架,甚至動起手來也是有的。”
厲枝握著快子的手指,不自覺握成了一個小團。
她笑,不知是笑那時的莽撞,還是笑如今的懦弱。
“後來,出了一件事。”
終於,是提及到了她最不愛回憶的往事。
一種無法言說的暗流,在安靜的客廳裡湧動,那旋渦悄無聲息,拉著人墜入難言晦澀的沼澤。
......
“那天,學校因為開了程式設計興趣課,要求所有同學都帶著電腦去學校。”
“我沒有,爸爸就去表哥家,借了大學淘汰下來的電腦,讓我帶去學校。”
“只是一個很老很久的蘋果筆記本,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看那電腦,就像是看一件寶貝。”
“然後......”
厲枝聲線有些抖。
......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程式設計課老師進了教室,要求同學們開啟電腦,傳輸課件。
厲枝還沒有給電腦開機,就聽見了教室另一個方向傳來一聲尖叫:
“這不是我的電腦!誰拿我的電腦了!!!這個好破好舊,我那臺是新買的!誰拿了!站出來!”
一片噓聲。
大家用的都是蘋果電腦,瞧不出差別,況且坐在這間教室裡的人,誰也不差一臺一萬塊的筆記本,沒人會做這種惡作劇。
厲枝聳聳肩,並沒在意,可下一秒,電腦開機,她幾乎是當場怔住。
她明明記得自己的電腦桌布是預設的圖片。
但此時,面前的螢幕正洋溢著一個女孩子的笑臉。
正是丟電腦的那個女生。
厲枝指尖微顫,好像一盆夾著冰碴的冷水,朝她兜頭倒下。她這才意識到,手上的這臺電腦,好像嶄新得不像話。
更糟糕的是,全班的目光也都像商量好了似的,齊齊向她投來。
那目光很雜,但都逃不開幸災樂禍,和陰謀得逞。
......
再後來的事情,厲枝有些記不清了。
大腦真的很神奇,它會幫你篩選出極其痛苦難過的回憶,把事情的細節馬賽克化。
這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她只隱約記得幾種聲響。
先是那女生的尖叫,斥罵。
指責她不要臉,是小偷,望向用一臺破電腦偷樑換柱。
然後,是厲明均在校領導面前點頭哈腰的道歉聲。
她從沒有見過那樣的厲明均。
諂媚,逢迎,賠著笑臉,小心翼翼。
只為請求校方不要開除她。
......
她也忘不了,她是如何咬緊牙關不肯低頭的。
她用盡渾身最大的力氣,衝厲明均吼,那不是她做的,她不會,她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故意捉弄她的。
自己的女兒,厲明均如何不明白?
只是他多活了幾十年,比厲枝更懂得隱忍,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他只是嘆氣,吞雲吐霧之中,他告戒厲枝,忍一下,再忍一下,忍過這三年,有了國外大學的名額,得償所願,一切就都會變好的。
真的會變好嗎?
也許吧。
她清楚地知道,不能再讓爸爸為她低頭哈腰,處理爛攤子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變好之前的這段日子,三年,一千多個日夜,該怎樣熬。
總之,從那以後,她變成了眾人眼中軟糯糯的性子,從來不會發脾氣,從來不會和同學起爭執。
天知道,她心裡的那團火,被自己澆滅了多少回。
......
“其實,也沒有那樣難熬啦,你看,馬上就要畢業了,我也忍過來了。”
厲枝抬手,飛快地劃過眼角,帶走了那條若有似無的淚痕。
她朝易止笑著,像是個打了勝仗的騎士。
用她無數次的忍耐,換來即將到手的功成名遂,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