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見了鬼了！
斐文繼還從未有過如此感受。
哪怕是當年以高考狀元的身份進入大學，得到老師的親眼相加，當場出了道極難的物理題作為考驗。
斐文繼都沒有這種無力感。
雖然過程磕磕絆絆，可他依舊硬生生給解出來了。
引得在場數位老教授連連拍好叫絕，說此子將來前途無量。
事實也確實前途無量。
學校往前數幾十年，往後數幾十年，也都找不出比他出色的。
這麼多年了，提及學校人們或許反響平平，無非就是一流名校嘛。
可提到斐老是從XX學校畢業的，人們的神情可就不同了，會說這個學院居然這麼出色嗎？竟然可以培養出斐老這樣出色的人物。
後來才知道，那道並不是什麼普通的物理題。
那道題當年在國內能解出來的人都屈指可數。
少年是如此。
經過二三十年的學習成長，斐文繼近乎走到學術道路的盡頭。
國內能與他比肩的也就寥寥幾人，一巴掌都數得過來。
可就算是如此，斐文繼依舊看不懂看板上的第二行公式。
這...才僅僅只是開始啊！
杜之方更加好不到哪去，只是一下他就戴上了痛苦面具。
這位425研究院副院長，目光盯著看板瞅了半晌，死活想不明白到底是為啥？
施薇薇今年二八。
二十歲大學畢業，二二研究生結業，二十四完成博士學位。
是的，她從不用讀滿時限。
尋常人或許需要花費三年去攻讀一個研究生、博士生，對她來說不用。
要不是制度規定，導師甚至打算第一年就給她發畢業證。
同年被特招進入425研究院。
第一年便攻克了一個極難的技術難關，第二年就被破格提拔。
幾乎是425研究院最年輕被破格提升的存在。
接下來她選擇了外骨骼機械動力裝甲這條不歸路。
施薇薇向來是個極為自信的女人。
哪怕是在斐文繼面前。
她有足夠自傲的本事，她也足夠的聰明。
今天，她的自信卻沒了。
第二個公式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這一刻，
她總算是理解了當年同學口中那句‘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老師怎麼在寫天書啊？’
施薇薇心想，形容得還真是恰當啊。
“不理解嗎？”
蘇晨說，“這個公式其實就是上個公式的變式。”
“來...”
“我一步一步，帶你們去推演第一個公式啊。”
“推演完成之後，你們就會發現其實十分簡單的。”
？？？
十分簡單？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啊？
你管可控核聚變的公式叫簡單？
“這...”杜之方頗有些不服，“這第二個公式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個公式推演過來的吧？”
“我怎麼看都不像啊？”
斐文繼卻是不說話，老臉微紅。
我看都看不懂的東西，你卻說簡單？
來來來！
來來來！
你推！
你推！
我倒是想看看怎麼個簡單法！
“杜副院長？”蘇晨只是笑笑，“來，跟著我的思路一步步走。”
說著油筆開始在看板上寫寫畫畫。
許多中間沒必要寫出來的公式，被他一點點寫出來。
就像是中學時期用三角面積公式推匯出圓形的面積公式一般。
在又寫了三行公式之後，蘇晨笑著問，“到目前為止，大家有什麼疑惑嗎？”
三人都是十分乾脆的搖頭。
公式這樣一步步寫出來，對於他們來說理解還是不難的。
“那好。”
“接下來，我就不停下來了。”
“一口氣給它寫完。”
“要是遇到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叫我。”蘇晨說著，轉頭接著在看板上寫了起來。
隨著看板上一行行公式的增多。
三人臉上的神色，越發精彩起來。
他們發現好像...好像確實不是很難...
很快長兩米高一米的看板便被蘇晨寫滿了公式。
密密麻麻很多很多，卻僅僅只是從第一個公式推導到第二個公式的部分步驟罷了。
蘇晨從一旁又拉了個看板過來接著寫了起來。
在第二個看板快寫滿的時候，也快要推導到第二個公式了。
杜之方看到這裡，頗為激動的喊了起來，“臥槽！”
“老斐！”
“老斐！”
“快看！”
“真的快要推導到第二個公式了！”
“真的不是很難！”
“真的不是很難！”
“我看懂了！”
“我真的看懂了！”
他興奮得手舞足蹈。
斐文繼只是呆呆看著兩個看板上的內容。
單是從一個公式到第二個公式，他無論如何都看不懂。
可看著其中一個個推演步驟，順著蘇晨的思路走下去，好像一切就都變得簡單起來。
重重困難，忽然就迎刃而解了！
簡直可謂是化腐朽為神奇！
他止不住的想，究竟需要何等的聰明才智，才能有如此奇思，想到這種推演方法的？
“確實...蠻簡單的。”
施薇薇心想怎麼之前會覺得根本看不懂？
蘇晨在第二個看板上落下最後一筆之後，第二個公式完整的推匯出來。
“怎麼樣？”
“各位？”
“是不是蠻簡單的？”
“都看得懂吧？”
杜之方紅著臉不吱聲。
斐文繼也是老臉微紅，還是點了點頭。
“看懂了。”
施薇薇開口，算是回答得比較積極的。
“很好。”蘇晨搓了搓雙手說，“接下來第三個公式可能有點難。”
“我會盡量寫得再詳細一點。”
有了先前的經歷過後，杜之方那叫一個信心暴漲，“沒事！”
“你只管一個個公式推匯出來！”
“放心。”
“我和老斐絕對沒有問題。”
“肯定能看得懂。”
斐文繼一愣，看了眼杜之方，心說你吹牛逼就吹牛逼，倒是別帶上我啊。
見到杜之方如此有信心，蘇晨只是點了點頭，擦乾淨了看板之後，開始了第三個公式的推演。
只是寫出了推演的第一行公式之後...
杜之方便蹙起了眉頭。
在蘇晨寫下推演的第二行公式之後，杜之方額頭開始流汗。
眼見蘇晨還要接著往下寫，杜之方連忙說，“蘇晨？”
“你別直接寫步驟公式啊？”
“跟之前一樣，一步步推演出來。”
“你這樣，我們實在是看不懂啊...”
蘇晨停下筆說，“這就是推演步驟的公式。”
“第三步的公式我還沒有寫呢。”
杜之方：“啊？！”
